范式转移和范式转换
我们把范式,范式的转移(移植)和范式的转换,再作一番陈述。首先我们还是要声明一次,这些概念是不可精确定义的。
首先“范式”,我们最早用过“范儿”。但是这个有点调侃的意味。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是一个重要的概念,具有学术意义,就改称“范式”。最早是在研画李可染的全屏黑时,用了这个概念。我们当时意识到,今后有两步要走。第一步是把一个国画范式,用油画加以仿画。第二步则是把范式进一步演绎出我们自己的油画特征。
李奕首先把这个第二步的重要性指出来,并且与库恩的“范式变换”理论联系起来。这样问题就更加清楚了。我们第一步是把国画范式转移到油画里,第二步则是要实现范式的转换。
于是有两个问题随之产生:
为什么非要做一步“范式转移”?不能直接做范式转换吗?
什么样的东西算是“范式转换”呢?
这两个问题实际上是互相联系的。比如,我们把一种油画的画法拿出来,说这是从国画转换过来的。人们会问:何以见得你这个是国画转来的?是从什么样的国画转换来的?
别人不问,我们自己也要问自己,问一个明白。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做国画范式的转移(移植)。这个我们曾经指出梵高临摹浮世绘,就是这个非常有必要的一步。(参见《梵高临摹浮世绘是一次范式转移》)
当然我们也考虑过这一步“范式转移”怎么做?用油画临摹国画?我们否定了这个路线。当然这条路线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觉得还有另一条路线。这就是仿画国画大师的作品。
我们认为我们的范式转换,不可能是从一个大师的范式去做转换。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众多的国画大师的众多范式,去实现范式转换。用数学的语言来解释,就是范式转换不应该是一对一的。我们预期范式的转换是多对一的。
当我们通过范式转移获得了对国画的理解,获得了转移的技术,就可能构建自己的新画法,那就是范式转换了。这些新画法不可能拘泥于某一个大师的某个范式。
反过来看,当我们做了一些范式转换的时候,未必可以很明确地说明某个转换是从哪个大师的范式转换来的。
就像梵高的画,很难确切地说他究竟是从哪个浮世绘的具体转换。但是由于他临摹过几幅浮世绘作品,他的画法的确特别,所以后人比较愿意承认他借鉴了浮世绘。
如果我们没有做范式转移,就把自己的画拿出来,说这是借鉴了国画了,何以服众?
比如下面一幅画:
我们就是从吴昌硕山水范式转换来的。上部的勾线部分,就是用勾线山水的范式。
中间过渡的一次范式转移就是这幅:
这幅是国画勾线山水的范式转移。是从《富春山居图》里做的局部“范式转移”。
再往前追溯,就有:
再往前,还有吴昌硕的其他几幅。
所以我们是从国画范式转移,一步一步,进入到范式转换的。
如果我们把都市写生的这幅拿出来:
说明这是从吴昌硕勾线山水范式里做的范式转换,那么前面的范式转移就是必须的了。没有前面的范式转移,这个范式转换就是无源之水了。
我们已经多次陈述了,我们是建立了一个逻辑框架的。所以,我们所做的范式转换,都是在逻辑框架上一步一步构建的,都有清晰的根。而吴昌硕勾线山水范式,就是这个逻辑的根。
当然,另一条线索,就是齐白石的色块没骨山水范式,也是一个逻辑的根。我们会一步一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