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学的机遇,从《诗学》中看亚里士多德的悲剧情节理论|柏拉图|诗歌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著名学者,他对当时主流的诗歌有着自己的欣赏见解,在与他的老师柏拉图的旷世之争下诞生了《诗学》,这一悲剧理论体系著作蕴含了亚里士多德对悲剧的理解。尽管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成为历史,但有关其理论的影响未曾消失,正是由于他的独特见解,才让《诗学》如同夜空中的月亮一样指引着群星,为西方悲剧美学指明出路。

一、 古希腊人对诗歌的欣赏都以柏拉图的观点马首是瞻,亚里士多德独辟蹊径从悲剧中发现美,批判提出诗是理性的代表,并对悲剧进行研究,确立了后世的悲剧研究方向,亚里士多德也因此被称作是西方美学的奠基人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一位著名的哲学家、他在西方历史上享有盛誉,在各个领域里都发光发热,在科学家以及教育领域斩获较高的殊荣。亚里士多德师从古希腊著名学者柏拉图,所谓名师出高徒,亚里士多德对老师的态度是敬爱的,他曾说过“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这样的名句。

在学术上交流上,亚里士多德不仅继承老师的衣钵,更多的还对老师的观点产生疑问,进行批判性的继承。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在学术观点上一直有较大的分歧,总的来说,柏拉图是个唯心主义者,而亚里士多德是个唯物主义者,他反对其老师对“模仿”的谴责,认为模仿是人类的本性之一。

而这对师徒在文学上的观点也是相对对立的,《诗学》中的思想也可以说是亚里士多德对老师思想的一次坚定的反抗。他认为诗是理性的,是可以以科学的方法去研究的。

而柏拉图认为诗人的罪过恰恰就是放大人性中低劣的成分来摧毁理性,他否认当时绝大多数诗中存在真理,尤其贬低悲剧。柏拉图认为史诗这种诗体还稍优于悲剧,因为其通过叙述的手段来表达,而不需进行过多的修饰,自然也不会曲解本来的意思。

他还认为史诗的优点能够通过颂扬好人来传递社会正能量,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就不允许上演悲剧,免得公民被教化成了脆弱和怯懦的人。但是,这种诗体并非适用于全部人的,对于受到过教育的人,哲学家可以自己想象未经过加工的史诗中的特指的抽象概念,可是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史诗未免显得晦涩难懂。

尽管老师一直强调史诗的优越性,可作为学生的亚里士多德却格外推崇悲剧,这也是他后来著作《诗学》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他这一著作里,他为诗人辩护,对悲剧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在当时流行柏拉图式诗歌欣赏观点的希腊社会里相当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悲剧的起源追溯,具体分析构成了他的悲剧理论基石,确立了后世的悲剧研究方向,一直影响到现在。亚里士多德还仔细研究了悲剧的创作过程,对悲剧的取材、情节、表达手法都有独特的观点,而他对悲剧情有独钟的审美法也让他被后人称为西方美学的奠基人。

二、 亚里士多德深入研究悲剧,在悲剧中发掘了一套成熟的理论体系,为后世提供了重要参考。亚里士多德认为模仿并不是抄袭,对情节和主人公的形象有一定的要求,用反面教材突出说明悲剧

悲剧在概念上是存在广义和狭义之分的。狭义上,悲剧指与喜剧相对的一种戏剧样式,而在广义上,悲剧则属于一种美学上的概念,是一种审美观,也被称作悲剧性。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给悲剧下的定义就是:

“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 模仿的方式是借人物的动作来表达而不是采用叙述法,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

这段对悲剧的定义实际上就是他对悲剧自己的理解,话虽短却完整的包含了悲剧的定义、构成、功能。如果要理解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论述,就必须要先理解这一番陈论。他认为悲剧的核心是情节,悲剧的人物形象也应当是饱满的,在这些言论的基础上才诞生了亚里士多德的一系列悲剧理论学说。

首先是模仿说,在对悲剧的定义里,他就已经先行对这种创作手段予以肯定。必须要解释的是,古希腊人眼中的模仿并不是我们现在的“抄袭”,与他的老师不同的是,亚里士多德认为模仿并不是被动的抄袭,而是创造性的借鉴性质的一种创造,揭示本质与内在之间的联系。

同时他也对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不同于他的老师认为诗与真理隔着两层的观点,他认为艺术即世界的本质,而悲剧这一艺术形式通过模仿能够达到人类的根源,而“模仿的艺术”可以从人的本能中剥离开来转化成理性意义上的一种艺术类型。

再者要提到的是“净化说”,这一观点并非由亚里士多德独创,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净化”是艺术的最终目的。而在亚里士多德这里,净化则是悲剧救赎人们的一种形式,能够通过打动人心的故事引起读者的共鸣,在人的心底唤起良知。

读者或观众通过怜悯遭遇了无妄之灾的不幸的人来陶冶了人性善正是亚里士多德反驳柏拉图对诗使人性中的卑劣得到滋养的观点的有效例证。亚里士多德认为情感的压抑会让人身心受到损害,通过例如欣赏悲剧这种合适的渠道进行发泄能够让人更加健康的发展,这也是悲剧能使人净化的缘由。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用了大量篇幅来讨论了“情节“。这里所指的情节可以不必是与历史上发生的事完全一致的故事内容。不过,他强调的却并不是诗歌中存在的虚构性,而更多的是想说明在虚构的表象下,诗人更多的是揭示了事情发展的普遍规律,诗也是严肃而认真的。

在情节上,突转和发现是诗的重要情节成分,诗人们通过这种充满戏剧性的情节布置来让人物之间产生冲突,这样的冲突情节如同催化剂一样,让悲剧更加悲壮而艺术的呈现在人们眼前来造成思想上的冲击,产生怜悯和恐惧的悲剧效果。

另外,亚里士多德对诗歌中的主人公的形象也有一定的要求和看法。他认为这个主人公需要确确实实的是一个完整的“人”,也就是这个人需要有缺点有优点,而悲剧的发生也往往受到主人公的某些特质的影响。

相对于当时老套的“命运说”,这种观点不得不说是一种很大的进步。悲剧由喜转悲并非是命运操控而是由自身决定,这样的主角故事才能够更好的与观众达成互动,让人由心底感觉恐惧,才能反思自身,达到修正人格的作用。

而亚里士多德反驳柏拉图的观点也源于对悲剧的信任,在他的眼里,反面素材反而能够给人更深的影响,这样的观点也恰恰与我们现代人的观点不谋而合。

三、 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卓越背后的原由,他自己觉得悲剧应该赋予哲学意味,强调功能与结构的重要性。文艺复兴时期,在亚里士多德理论基础上进行再创作或是批判,开辟出一些新思路,可见亚里士多德悲剧思想对后世影响广泛且深远

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体系之所以卓越是由于他最先引导人们从一种“结构——功能”的角度来看悲剧。而之后的人能够从他的角度来看问题也是他在学术上获得如此荣誉的原因。

在1498年,瓦拉翻译的《诗学》拉丁文译本面世,这时正逢文艺复兴,涌现了一大批想要站在亚里士多德的肩膀上“再创作”的人。卡斯特尔维特洛对悲剧的震撼的效果更加看重,在这之上,也更多地研究诗给人性带来的震慑。

在亚里士多德研究基础上,卡斯特尔韦特洛显然又有些区别,他不注重怜悯和恐惧,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惊骇上,不过也正是有前人的努力才造就了他这么一种更加独特的眼光。

当然也有人和亚里士多德观点不同的,高乃依仿佛一位异教徒一样激烈地反对亚里士多德的悲剧观,他对这位前辈毫无疑问地是抱有敬仰之心的,可是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体系之下建立的自身的理论认为“最好的是最糟的,最糟的反而是最好的”却使这位理论大师跳不出亚里士多德的圈子。

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有人愿意为它争论不休呢?这或许与他自己为诗歌加上的哲学意象有很大关系。他想通过“发现”来了解事物的结构的奥秘,“发现”是人物间对彼此关系的一种顿悟。

从单纯的戏剧的角度来看,它可能给观众带来一种震撼和惊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在哲学意义上的“发现”。这是一种对人物故事和历史的一种组织方式。将某段事实进行作者的自我加工,这也是一种“发现”。

同时,悲剧中的人物又可以自我发现,最终,这种交织的结构为观众和读者呈现一种解释,这种解释就是作者对世界的认知,也是他在哲学意义上的一种表现手段。而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反复强调和解释“发现”未尝是对后人的一种启发。

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在两千多年来影响了众多西方学者的思想及理论。他对柏拉图批判性的继承创造了《诗学》,《诗学》中的悲剧理论对西方美学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到今天我们仍然能够从中获得许多哲学启发。

参考历史典献:

《诗学》

《西方美学史》

《亚里士多德全集》

《精神分析新论》

《悲剧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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