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硫拾墨(四)‖ 父亲(外一首)
1982年,21岁的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云硫,成为了云硫职工子弟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后来到了云硫报社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在云硫留下了不少文字。如今退休了,在整理自己这些文字的时候,决定选择其中一些在本公众号发表。
云硫报于2020年9月后停刊,改出公众号。选择一些当年在云硫报上发表过的文字在本公众号发表,也是对曾经为之付出过心血的云硫报的一种怀念。
父亲(外一章)
(照片来自网络)
夕阳下,父亲像一橛老树桩,默默地站在小镇的码头,目送着远行求学的我。
我不敢走出船舷,怕牵起揪心的一幕。
承载不住亲情的割离,古老的码头塌陷了一角,高低不平的石阶,像一曲凝固了的古渡送别,江水缓缓,终日演绎着这深沉的主题。
载着父亲沉重的希望和负担,船儿艰难地起航。“不要担心,家里会想办法的。”临别的叮咛又撞击着欲裂的心膜。模糊中,我看见船儿拖着一道粗大的浪线,一端是老树桩的父亲,一端是远行求学的我。
马尾松
(照片来自网络)
爬累格子,站出阳台,我看见一株小小的马尾松,挺然在招待所门坊柱头的砖缝。
像一朵绿云,卷着黄色的飞甍。像一片绿风,塑在高高的半空。
不需要肥沃的泥土,琉璃瓦中积淀的文化,已使他神韵无穷;不需要伟岸的身躯,门坊的庄严,已衬托他挺拔的峥嵘。
承一腔春日的甘露,染一身落霞的火红,任风狂雨横,他潇洒地摇曳其中。
无同类的排挤,有鸟儿的春梦。失去了广阔的大地,拥有了广阔的天空。
人生得失本相承,你我都是柱头上的马尾松。
这两首散文诗发表于1992年4月18日《云硫报》第三版。《父亲》写我求学时的情景。《马尾松》写云硫宾馆大门柱头上的松树,不知是鸟儿衔来的种子还是风儿吹来的种子,柱头上竟然长出了一株松树。
如今云硫宾馆大门是否已经改造,松树是否还在,平时经过没有留意。但当日看见这株松树并触动我灵感的瞬间,我还记忆犹新。云硫,我曾经努力忘却却无法忘却的地方,有太多我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