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成了为研究人类衰老的替代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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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就科学研究而言，狗越来越被视为研究人类衰老的替代模型，因为它们面临着许多与人类相似的衰老问题。例如，狗和人都患有类似的疾病，如肥胖、关节炎、甲状腺功能减退和糖尿病，当我们想象一只老狗走起路来很滑稽的原因（很疼）时，我们发现自己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如果想要研究衰老，洞悉我们的生命周期，最好研究比我们衰老得更快的事物，这么看来，狗狗又一次证明了自己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文章作者James Gorman，文章标题Old Dogs, New Research and the Secrets of Aging。
图片来源：Alamy
就像人一样，狗也会经历不同的人生阶段，这一点对那些注意到自己的老伙计在散步的时候腿脚僵硬、粗气直喘的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从Homer到Pablo Neruda，诗人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民谣歌手和说书人也是如此。现在，科学也在不断地进步，希望对狗如何成长和衰老的研究将帮助我们理解人类是如何衰老的。而且，就像他们之前的诗人一样，科学家们也发现了这两个物种之间的相似之处。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研究表明，狗在很多重要方面与我们相似，比如它们在青春期和老年时期的行为，以及随着年龄增长，它们的DNA发生了什么变化。它们可能是科学家们所称的人类衰老的“模型”，我们可以通过研究这个物种来更多地了解我们是如何衰老的，或许还有如何更好地衰老。
最近，维也纳的研究人员发现，狗的性格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它们看起来像大多数人一样成熟。这项研究最有趣的部分是，和人一样，一些狗出生就很“老”，也就是说，相对稳定和成熟，这种狗在你把狗粮倒进它们的盘子里的时候，似乎就差开口说一句：你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得稍微整洁一些？
2020年2月，在纽约举行的第144届威斯敏斯特狗狗俱乐部犬展上，一只边境牧羊犬正在观察其他参赛狗狗们的比赛情况。图片来源：Brittainy Newman /《纽约时报》
注意，上面这项研究里的狗都是边境牧羊犬，因此它们表现的有些成熟的时候，我其实是觉得有些奇怪的。这暗示了一种平静，一种愿意倾斜脑袋和沉思的情绪，这似乎不适合这个品种，因为它渴望不断追逐绵羊、鹅、孩子或飞盘。
最近的另一篇论文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狗每七年等于人类一年的计算并不准确。要计算狗的年龄，你现在必须用狗的年龄自然对数乘以16，然后加31，明白了吗？其实这并不像听起来那么难，只要你有计算器或者能上网就行了。例如，ln6大概是1.8，乘以16大概是29，再加上31，等于60。
为了进行比较，研究人员将一只衰老的拉布拉与Tom Hanks进行了比较。他们使用拉布拉多，因为这是他们要研究的狗。他们使用Tom Hanks，因为大家都知道Tom Hanks。当然，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看到一只狗变老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看到一位受人喜爱的名人受到不可抗拒的时间潮流的影响，也多少让人感到安心。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一线明星或许能够购买永生，但不是现在。
维也纳兽医大学（University of Veterinary Medicine）的一只边境牧羊犬正在参加一项触屏实验。该实验发现，年龄较大的狗能够从中受益，就像数独和其他大脑锻炼游戏有助于人类保持思维敏捷一样。
科学家们最近也报告说，青春期的狗和青春期的人有一些共同的特征，比如，“可训练性和对命令的反应能力降低。”
然而，十几岁的狗不会折磨它们真正的妈妈。但它们会向人类抱怨。这对一些宠物主人来说意味着双重打击。如果你恰好有未成年的儿童和未成年的狗，而由于一场冠状病毒在全球范围内蔓延，你们都被困在家里，与之近距离接触，那么我只能说，你一定会希望这样的研究多多益善。
也许我不该对这些研究项目如此轻率。它们涉及一些突破性的工作，可能会有潜在的重要结论。以用自然对数计算年龄的那篇论文为例。为了得出这些结论，研究人员寻找DNA中化学变化的模式，这一过程被称为甲基化，它不会改变基因的内容，但会改变它们的活性。
实验室测试可以通过甲基化的模式来判断一个人的年龄。多亏了这项研究，同样的事情也能发生在狗身上。研究结果将有助于研究狗衰老的研究人员将研究结果应用到人类身上。这些研究都不是在实验室里的狗身上进行的。在老化比较研究中，所有的狗都是拉布拉多，主人允许采集它们的血样。
科学家们不能确定，狗和人类在衰老过程中出现的身体衰退——实际上是所有哺乳动物都会经历的衰退——是与早期生命的发育过程有关，还是说这种衰退其实是另一种过程。研究人员发现，甲基化的模式表明，这两个过程可能涉及相同的基因。
这只30岁的狗（根据狗的1岁相当于人的7岁这个规律）和30岁的汤姆·汉克斯（Tom Hanks）看起来像是在人生/狗生的同一阶段吗？科学家们认为答案是否定的。这项研究比较了狗和人在不同时期的基因变化。图片来源：Ideker /《细胞系统》2020
比较狗和人的年龄的方法很重要。狗越来越被视为人类衰老的替代模型，因为它们面临着许多与人类相似的衰老问题。“犬类老化问题研究项目”（Dog Aging Project）正在从大量宠物狗身上收集基因和其他信息，该项目在其网站上表示，这项研究的目标是“让所有狗……以及人类都活得更长、更健康。”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我不能指责这种做法。2018年，该项目的联合主管，西雅图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的Daniel. E. L. Promislow阐述了为什么狗是研究衰老的好动物，并取得了对人类也有益的结论。从本质上说，狗和人都患有类似的疾病，如“肥胖、关节炎、甲状腺功能减退和糖尿病”。这还不是全部，但当我们想象一只老狗走起路来很滑稽的原因（很疼）时，我们发现自己能够感同身受。
Broad Institute的Elinor Karlsson描述了她的研究项目：“首先，我们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之一是弄清楚，在狗的DNA中是否有东西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狗能活这么长时间。”这些发现可能有助于延长人们的健康衰老时间。
这项关于狗的性格随时间变化的研究使用了边境牧羊犬。这些边境牧羊犬都是它们的主人自愿提供的。据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类会变得更加随和、性格也会更加稳定。我们都能知道肯定会有例外，毕竟总体统计数据无法预测像拉斯普京叔叔（Uncle Rasputin）或拉切特阿姨（Aunt Ratchet）这样的异常者的行为。
如何测试狗的性格？边境牧羊犬被进行了许多不同的测试。在其中一个场景中，一个陌生人走进一个房间，抚摸着狗。在另一张照片中，主人们给狗狗穿上人类的T恤。五分之一的狗主人承认他们自己曾经这样做过（不过不是出于研究的目的）。在另一项测试中，主人把一根香肠悬在狗狗面前，让它们够不着，持续一分钟左右。（当然，这么做得到了道德委员会的批准，而且时间一到就给狗喂香肠。）
该项目的志愿者。图片来源：Clever Dog实验室 / 维也纳兽医大学
研究人员发现，狗和人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发生变化。他们变得不那么活跃，也不那么焦虑。但是，匈牙利布达佩斯Eötvös Loránd University的Borbalu Turcsan是这项研究的作者之一，她指出，一些狗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太大的变化。她说：“性格更成熟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化较小。我们在狗身上发现了完全相同的情况。”
狗和人类衰老的结局当然是一样的。狗只是比人们衰老的更快罢了。这是使狗成为研究“人类衰老和死亡的良好模型”的原因之一，正如Promislow所写的那样。
Broad Institute的Karlsson解释说：“狗比人老得快得多。”“所以，如果你想研究衰老，想洞悉我们的生命周期，那么你就应该能够研究比我们衰老得更快的事物。比起等待80年直到某人去世，前者在时间跨度上的优势很明显。”
当然，在这一点上，对科学有利的事对爱狗人士来说却是一大悲哀。狗比我们更早地离开这个世界。而我们可能会经历很多次这样的分别，这一点并不容易。正如一首民歌《Old Blue》的歌词中说的：“老蓝死了，我的心也要随它去了。”
科学可能有些冰冷，但诗歌可以给我们慰藉。在《我的狗死了》（A Dog Has Died）一诗中，Pablo Neruda描述了他年轻时的狗：
欢乐，欢乐，欢乐，
仿佛只有狗才能自由而超脱，
仿佛只有狗才懂得如何欢乐。
译者：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