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要送年,尊老爱幼永承传—说说过年的那些事儿(2)

【家教智慧 第363期】

二十四,要送年,尊老爱幼永承传

小时候,每到过了小年,我都会有一个美差——“送年”。所谓“送年”,就是给别人送一些过年的东西。给那些人送呢?给我的一些“近门”和亲戚,在我的记忆里,他们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有两个“近门”也就是同族的大爷,是亲哥俩,家中就两他们两个人,两人胡子都花白,其中一个“大大爷”还卧病在床,我好像从没见他下过床;有一个白发苍苍、走路都不稳的大娘,也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歪嘴舅舅,孤零零地住在一个场院屋(麦收时,农村的打麦场上用来看麦子的小屋)里;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年纪不算大的叔叔,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弟弟,住在三间七漏风八漏气的破屋里……

当时我年龄小,有时也不禁有些纳闷,怎么我家会有那么多这样的“近门”和亲戚呢?

在现在看来,当年我“送年”也非是什么好东西,一般都是母亲蒸得馒头、炸得面丸子之类,当然,有时还间或有父亲在外干木工活时人家送的一斤或半斤红糖、大米之类。

我之所以把它当成一个“美差”,是因为,除了那个带小孩的叔叔,那些大爷、大娘、舅舅在我送东西时从不会让我空手而归,有时塞给我几粒花纸的洋糖,有时是几个核桃,有时是几颗大枣……虽然我极力推辞,但总拗不过他们,他们总是捧着东西赶出大门,强行塞到我的口袋里……虽然每次回到家,父母总是责备我不该要老人东西,我都想委屈地掉泪,但是,挨过训后与姊妹们分享这些平日里我们尝不到的好东西时,还是高兴地地盼望着再过年,盼望着再“送年”……

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四,天上飘着雪花,地上积雪约有半尺。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母亲将刚出笼的馒头用布包了十个,放到团篮子里,上面又盖上小棉被,让我赶紧给歪嘴舅舅送去,说他一个人不会蒸馒头,这会正好吃午饭,也让他尝尝刚出笼的馒头。我望着屋外飘得正紧的“棉花头”,虽不十分情愿,但还是戴好我“有捂耳”的棉帽子,紧了紧棉鞋带,挎上篮子出发了!

到歪嘴舅家要拐好几个胡同。那时,农村路边的靠近谁家如果有空闲地,主人就会挖个所谓的粪坑,好沤制土杂肥,其实就是把一些生活垃圾和锅底烧得灰倒在里面。一般,冬天的粪坑秋后种麦子时刚出过,因此,大多是空的,现在下雪,风一刮几乎就被雪给填平了。我在一个胡同拐弯时,一不留神,脚下打滑,摔倒了,这一倒不打紧,因为路滑,竟“哧溜”一声就滑进了路旁的粪坑。当时,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可不能让馒头给撒了。我一只胳膊紧紧挎住篮子,另一只手本能地摁住盖在篮子上面的小棉被……就这样,我的后脑勺便结结实实地“放”在了地上,幸好,天寒地冻,粪坑上了大冻,我只是在烘坑里溜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没敢直起腰,半蹲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粪坑边,先把馒头篮子举到岸上,放稳了,然后才用手扒拉着雪下边粪坑边上突出的石头,爬上了岸!等到把馒头送到歪嘴舅舅家,将仍是热乎乎馒头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我,两只老眼噙满了泪花……

这个“美差”,一直持续到我初中毕业,考上了师范,参加工作,一直持续到这些大爷、大娘们相继去逝……

现在,各家生活好了,政府建了幸福院,孤寡老人在幸福院里都有专人的照顾。在这些人里,仍有我不少的“近门”和亲戚,尽管政府照顾的非常周到,老人们什么都不缺,但每到过年,我和孩子还都会去给他们“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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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玉柱,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教育新闻网蒲公英评论特约评论员,山东省教育技术装备专家委员会委员。 此为平湖一柱公众号原创首发作品,转载请务必标注来源,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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