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了，Apple Car还躺在地平线上

Titan项目负责人离开，对苹果意味着什么

编译 | 杨玉科

编辑 | Jane

出品 | 帮宁工作室（gbngzs）

Apple Car项目负责人道格·菲尔德（Doug Field）弃苹果公司而去。

2021年9月7日，福特汽车发布消息称，已聘请菲尔德领导公司新兴技术工作，作为全新“福特+”转型计划的重点。消息传出几分钟后，总部位于库比蒂诺的苹果公司立即组织召开一次全体会议。

菲尔德对外解释道，选择福特汽车的原因是，他想尝试改变现状。菲尔德是Titan项目成立以来第4位离开的项目负责人，也是该项目长长辞职名单中的最新一位。

仅在过去几个月，Titan团队就已流失3位高管。媒体据此纷纷猜测，苹果公司可能放弃Apple Car项目。公司员工们亦非常紧张。

据两名在场人士透露，在半小时的紧急会议中，苹果公司高管表示将进行重组，但不会裁员。9月9日，彭博社报道，负责苹果手表和健康项目的凯文·林奇（Kevin Lynch）将接管Titan项目。

这些情况说明，Apple Car还在路上。

▍库克的野心

特斯拉创始董事、Zoox前董事会成员劳里·尤勒（Laurie Yoler）认为，尽管出现了动荡不安的局面，但现在叫停苹果公司长达7年的汽车制造计划还为时过早。“就我所了解的情况，过去几个月来，不断有人加入到这个项目，大概有十几人，他们来自Waymo、Zoox和空客等公司，都是资深人士。”她说。

多年过去，苹果公司似乎离汽车面世还差得很远。从始至终，苹果公司就没有承认过Titan项目的存在，尽管在监管要求下，这家科技公司不得不提交报告，说明测试车辆在加州行驶情况。

Titan项目原型车通常是白色的雷克萨斯，其测试车的车顶上一般有一排传感器。这些车的出行频率不低，足以让摄影师Jean Bai坐在库比蒂诺的苹果工厂外抓拍它们。

苹果汽车去年行驶的1.9万英里自动驾驶里程，与Waymo在加州的汽车项目所完成的63万英里里程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减少——这一数字仅为2018年的四分之一。

Waymo表示，测试期间，在人类驾驶员监督下，Waymo车辆平均行驶约3万英里，相比之下，苹果项目车辆行驶了145英里。

2015年，在《华尔街日报》的一次活动上，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表述了对苹果汽车的乐观态度，认为人们在苹果汽车中可以感受到iPhone一样的体验。“可以让你在车外和车内的生活无缝衔接。”他说。

当时的环境是，智能手机市场看起来已经饱和，利润也在下降，而苹果公司需要一个新产品。但事实证明，库克的野心有些脱离现实。

苹果公司并非唯一一家好高骛远的玩家。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曾表示，机器人出租车规模将“比谷歌更强大”。2016年，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称，自动驾驶汽车基本上是一个已解决的问题，同时预测，“达到完全自动驾驶……用不了两年。”

到2017年，Facebook运营总监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在一次德国车展上的开场白让人臣服：“我带来了非常好的消息，我们是硅谷唯一一家不制造汽车的公司。”她说。

显然，他们对自动驾驶的信心有些过于爆棚。这些科技公司的老板们，花费数十亿美元投入到自动驾驶中，迄今还没有接近收回成本。其中一些更是遭遇了明显的失败——优步和Lyft都在过去一年抛弃了自己的自动驾驶项目。

数字激光雷达集团Ouster首席执行官安格斯·帕卡拉（Angus Pacala）认为，2010年，当科技公司一窝蜂地扑向机器人出租车项目时，他们的狂妄自大简直难以轧制。他们说，我们要像诺基亚和黑莓那样横扫汽车行业。现在看来，这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这场革命变得越来越遥远。而此时的苹果公司，在市场上的优势也很难辨别。

▍苹果造车优势尚不清晰

伯恩斯坦（Bernstein）分析师阿恩特·埃林霍斯特（Arndt Ellinghorst）表示：“恕我直言，我看不出苹果公司的技术优势在哪里。现在，全世界都在追求自动驾驶，在这个赚钱极其困难的市场中，没有优势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苹果公司拥有供应链方面的专长，拥有良好的品牌形象，并且拥有可以说是世界上将硬件、软件和服务结合在一起的最重要的能力。尽管如此，从产品组合来看，其不大可能在电池性能方面超过特斯拉，或者在内饰设计或大规模生产方面超过奔驰和宝马。

最近的专利授权信息表明，苹果团队正在研究驾驶员体验的各个方面，而不仅仅局限于汽车本身。

仅上个月，苹果公司就获得一系列专利——包括外部照明技术，该技术能够显示文本、速度和光线警告。比如安全系统专利，包括从车顶和乘客的安全带展开的安全气囊。再比如前卫的车内照明系统专利，可引导乘客在黑暗中给iPhone充电或放下咖啡。

2021年8月，这家公司获得的其他专利还包括用于自动驾驶、悬挂系统和交通提示的视觉传感器。

汽车行业资深人士、专注于远程驾驶的初创公司Designated Driver，其首席执行官曼努埃拉·帕帕佐波尔（Manuela Papadopol）认为，所有迹象表明，苹果公司正将目标从整车转向数字驾驶舱，重新定义乘客体验元素。

“苹果公司绝不是在制造一辆整车。”她说，“但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认为苹果公司在汽车领域潜力无限，但不是在制造整车方面，而是在内部空间，他们可以将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投射到窗户上，这就是机会所在。”

一些离开Titan项目的工程师透露，苹果公司实际上还没有选定一条明确的前进道路。对iPhone制造商入侵汽车行业，现有汽车制造商很少表现出畏惧之情。

风险投资集团Playground Global运营合伙人、通用汽车自动驾驶部门Cruise前工程师萨沙·奥斯托伊克（Sasha Ostojic）说：“我真的觉得，（汽车）行业没有人害怕苹果公司。”

“当我在Cruise负责工程时，我曾问过一群来自苹果公司特殊产品组的人，其中就包括Titan项目，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他们说，是的，大多数研究没有方向，我们真的不知道它将走向何方，我们宁愿做一个更现实的项目。”奥斯托伊克补充道。

▍林奇接棒

苹果公司任命软件高管之一林奇负责其刚起步的自动驾驶汽车项目。

林奇曾在Adobe公司任职，于2013年加入苹果公司。今年早些时候，他接手处理底层软件团队，首次涉足Titan项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称，现在林奇负责整个团队，其中包括硬件工程和自动驾驶汽车传感器工作。

这一变化标志着Titan项目动荡史上的最新变动。自从苹果公司在2014年左右开始研发自动驾驶汽车以来，该项目的一切活动都是秘密进行。

在苹果公司，林奇以技术副总裁身份闻名，他开发了watchOS软件。此外，他还负责健康相关软件开发，包括iphone健康APP和调研APP。目前，他仍在为苹果智能手表和健康软件做贡献，但最近几个月，他在这些产品开发上已经不那么专注。

目前尚不清楚，如果Titan项目进展到足以让苹果公司，有信心推出自动驾驶汽车的程度，该公司是否会物色另一位领导人？而菲尔德的离开，凸显出这样一个事实——苹果汽车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Apple Car的研发工作仍处于早期阶段，苹果公司内部人员预计，这款产品在多年之内都不会发布。

菲尔德于2018年接手Titan项目，于2021年9月7日离职。苹果公司发言人拒绝对林奇的任命发表任何评论。选择林奇领导汽车项目表明，该公司的重点仍是基础软件和自动驾驶技术，而不是汽车的物理制造过程。几十年来，林奇一直担任软件高管，而不是负责硬件团队，他也从未在汽车公司工作过。

这与苹果公司之前任命的高管形成鲜明对比。苹果汽车项目第一位负责人是史蒂夫·扎德斯基（Steve Zadesky），其职业生涯早期曾是一名福特汽车工程师。而菲尔德接手苹果项目前，曾是特斯拉高管。

不过，确实有一部分来自汽车行业的高管在苹果公司特别项目组中，包括负责汽车内饰、驱动系统和自动驾驶软件的前特斯拉高管。今年早些时候，苹果公司聘请了乌尔里希·克兰兹（Ulrich Kranz）——曾在宝马集团领导电动汽车研发工作，并联合创立了自动驾驶汽车初创公司Canoo。

除菲尔德外，该公司还失去了其他几位经理。菲尔德在福特汽车担任首席先进技术和嵌入式系统官，直接向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吉姆·法利（Jim Farley）汇报。

对福特汽车来说，这是一次意外之举。在法利领导下，福特汽车成功说服投资者，它能够在电动汽车和技术方面与特斯拉等公司竞争。自法利2020年10月上任以来，福特汽车股价几乎翻了一番。

硬币的另一面，失去菲尔德，对苹果公司是一个打击。其汽车项目自2014年左右开始成型，已经历过几次战略和领导层变动。

通过销售智能手机、平板电脑、个人电脑和相关服务，苹果公司已经成为世界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接近2.6万亿美元。今年早些时候，对其汽车项目的猜测也很活跃。

2021年1月，知情人士称，参与苹果公司汽车项目的一些工程师认为，该公司可能会在五到七年内推出一款新产品。据彭博社3月报道，苹果公司与包括现代汽车在内的一些主要汽车制造商的谈判已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