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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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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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枳木弯暴徒落马
金斗寨恶道丧生
魏彪随父亲回到家中 ,郁郁不乐,对申泰芝恨之入骨。他想,师傅教他法术,专门欺我,让我丢尽了脸,使我抬不起头,败了我的名誉,毁了我的前程,此恨难消,此仇一定要报!
魏父见魏彪心情不好,对他既要教育,又要安慰,望他有所醒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于是说:“魏彪,望你学些本事,有个出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你竟不听师训,为非作歹,成了众矢之的,让我脸上无光。现在,你应得到教训,应该醒悟,要振作精神,来日方长,此路不通他路通。在街上开个商店,照样风光。若不开商店,入柳塘观也可,在南岳学道十年,哪个道士如你?从此改邪归正,严遵师训,重整旗鼓,还可威震一方。”
魏彪心烦意乱,听不进去,尤其是莲荷山一幕,风传四方,佘田桥街上家喻户晓,到处背地议论,亦有人对着他家指指点点,令他气愤不已,不敢出门。
莲荷山不断传出新闻,申泰芝竹枝抽少女,奇方医奇病。申泰芝为龙王治阴毒,得了数箱金银珠宝,龙王还给莲荷山、佘湖山送来仙泉。令魏彪羡慕不已,忌妒不已,悔恨不已。申泰芝能腾云,还能入海,法力如此之高,令其闻而生畏,欲报私仇,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很不平静。
更使他气愤的是,南岳归来时,媒婆踏破门槛,魏彪百般挑剔,要比娟儿漂亮,要比娟儿贤惠,媒婆所说之女,无一看中,以致亲未订成。而今丑闻传出,做媒的绝迹,还时而听到风言风语,“如此伟人,幸好没有攀上。”“感谢上苍,我女儿没入狼窝。”魏父想安慰魏彪,到处求人做媒,媒未做成,风凉话犹如尖刀,时刻刺在心窝。
黄媒婆说:“你儿子说,他属全真教,不得娶亲蔭子,你心急啦,我岂敢毁你儿子的道法?”以魏彪之语,来封魏父的嘴。
魏父去求李媒婆。
李媒婆说:“好说,我找到比娟儿更漂亮、更贤惠的姑娘,再告诉你,你等着吧。”亦用魏彪之言,来回敬魏父。
魏父闻言,气愤不已,只怪魏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廉耻,留下可耻话柄,看来本地媒婆无望了。
魏彪足不出门,在家坐卧不宁,他想,店铺不开,柳塘亦不去,我要另建道观,到皇帝岭去。决心一定,立即去找同伴,原柳塘观、宜塘观的道士,深知他的为人,无人愿从。但邪人逗邪鬼,自有臭味相投者,地方流氓地痞,知道魏彪的人品,又有神箭法宝,于是相继来投,不出半月,纠合三十余人,魏彪欣喜无比。三十人中,有个刘上天,年近不惑,为人刁滑,专为纨绔帮闲,因面有痣须,故外号叫“一撮毛”,有苟老四,常嬉皮笑脸,油滑刁钻,玩世不恭,常扶强欺弱,外号“癞皮狗”,又叫“臭狗屎”;还有翟丹,此人常笑里藏刀,专门刁三弄四,唯恐天下不乱,好从中混水摸鱼,外号“两头尖”;还有胡来,专门偷鸡摸狗,开仓揭顶,人遇之倒霉,鸟过亦要拔毛。外号“夜猫子”;还有佘不如,阳奉阴违,心狠手辣,常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外号“眼睛蛇”;还有萧雄,凶狠无比,动手伤人,曾被人打瞎一眼,但更加凶暴,故外号“独眼狼”。还有“跳蚤”、“懒虫”、“三板斧”、“凶神”、“鬼侠”等。他们各有特长,但年龄都比魏彪大,都是白丁,唯魏彪身材魁伟,年轻力壮,亦读书不少,还有法宝神箭,故大家推魏彪为山寨之王。
魏父见魏彪与这些人往来,心急如焚,对魏彪说:“彪儿,这些人人见人怕,人见人恨,见到他们只恨脚短,你怎能与他们相处?”
魏彪不听父亲劝阻,率朋党上了皇帝岭。那皇帝岭位昭阳之西,当面属昭阳,背面属永州祁郡管辖。其一峰独起,群山环绕,层峦叠嶂,山脉直连芭蕉、芽姜,横亘衡州、昭阳,脉连三郡,宽逾百里,是绿林草寇首选之地。
皇帝岭原来叫西岭,五十年前,山下出了“皇帝”,故而改名。
相传人间的皇帝,都是玉帝所放,都是法大德高之神仙。因此,神仙无不讨好、巴结玉帝,以争得下界为皇之机。
太上老君舍下之金炉童子、银炉童子和看守座骑青牛的看牛童子,他们亦想下凡为皇,深知在玉帝心中没有位子,又无钱贿赂玉帝,于是求太上老君出面,向玉帝推荐他们,多送金丹、宝物贿赂玉帝。太上老君觉得好笑,心里骂道:“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几次要求都遭到太上老君的喝斥。三童子深感委屈。心想,我等辛辛苦苦为其炼丹,不予帮助,反而骂人,太没人情味了。决定盗宝下凡,到人间滋生事端,让太上老君受到玉帝处罚。金炉童子、银炉童子偷了“盛丹葫芦”、“静水瓶”、“炼魔剑”、“扇火扇”、“勒袍带”五宝,看牛童子胆小,自知法力不高,他盗来“金钢琢”授予青牛,砍断铁链,放青牛下界。他们下界后,潜藏西域途中,为妖为魔,挟去唐僧,大战孙悟空,孙悟空不能取胜,请来天兵天将,一时惊动天宫。后被孙悟空识破法宝,乃太上老君之物,即将老君请来,才将他们收回。此事在天宫闹得沸沸扬扬,太上老君挨了玉帝的大骂,几乎要降罪与他。
过了不久,三童子再次要求太上老君向玉帝求情,放他们下界,不做皇帝做宰相亦可。太上老君心想,他们也太不自量了,无德无能,还私自下界为妖,玉帝容颜大损,会准下界为皇吗?但不答应他们,又恐他们再生事端,于是只得口头哄着,心里打着让他们打消此欲望的主意。又过几天,三童子再次催问。太上老君说:“我再三向玉帝求情,终于答应了,要你们立刻下界,去找一个头戴铁帽,身穿木袍之妇女,即你们的母亲,投入她怀里,生下来就是'皇帝’。”世上哪有此人呢?乃老君设的妙计。三童子在凡间找不到此人,自然回来,那时再说他们无能,没有做皇帝的缘分,让他们心服口服,打消这个欲望。三童子下界后,找了很久也没找着,但他们不甘心回去。一天,突然见一 个头顶天锅、身套酒甑之妇女,欣喜无比,齐道非此乃谁?于是一齐投入她怀。
此妇女不惑未孕,丈夫又是单传,突然怀孕,全家高兴,可是十个月已去,仍无分娩迹象,大家心急如焚。于是请来先生算命,先生将孕妇之八字一算,大惊,说道:“看你家有不有此缘分,孕妇怀的非天上之星,即地上之精,恐怕要怀三年零六个月,生下来就是皇帝。”家人听了又惊又喜,进而算了全家的八字,从八字上看,父亲是孩子的克星,分娩时,父亲不能相见,着翁姑看守。此胎确实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全家人都觉得家里真的要出皇帝了 ,非常高兴。周围十里八村,亦家喻户晓。待到最后一月,孩子的奶奶早已过世,爷爷就足不出门,天天守着儿媳妇。一天,院子里一人办古稀寿酒,此翁德高望重,再三邀请,盛情难却,见儿媳没有分娩迹象,心想吃顿饭不过一个时辰,于是应邀赴宴。也恰在此时,孕妇分娩了,首先生个红脸,接着生个黑脸,黑脸一下地就说;“我是皇帝,你来做甚?”红脸说他是皇帝,两个娃娃争吵起来。恰在此时,其父午归,见老婆生下一对怪物,即挥锄将两个孩子打死。接着生下一个白脸,一下地就问:“两个哥哥何在?”他父亲大惊,心想也是妖孽,又挥起了锄头。他老婆说:“打不得。”说着奋起抱住了孩子。这时孩子的爷爷回来了,见状捶胸顿足,晕倒于地。那白脸娃娃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了,日夜大哭,三天就死了。
三童子回到天上,自叹无缘。再也不提下凡为皇了。这户人家就在此山下,皇帝岭山名由此而来此院后来喊作“天子屋场”。
魏彪想借此名兴旺,率喽啰来到皇帝岭,开挖屋基,伐木建寨,日夜奋战,不出一月,就将山寨建成了 。
魏彪说 :“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我等非等闲之辈,皆为顶天立地的汉子,男儿志在四方,取四方之财,为我所用,天下之大,取之不竭。只要我们精诚团结,苦练本领,莲荷山有其财路,我等亦有财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威震四海,鸿福齐天!”
众人和之:“威震四海,鸿福齐天!”
魏彪说:“天有天规,地有地律,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等之寨就叫'鸿福寨’!一撮毛、懒虫、两头尖,你们三人管理内务,看守寨子,每次出征归来,一切交你们三人,算账分配,安排生活,要账目清楚,私吞者斩!其余跟我出征,凡出征者,要协力同心,只要钱财,不要杀生。若遇反抗,犯我者必诛,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不要心慈手软。若遇强敌,要奋力克之,阵逃者斩!阵亡者厚葬,抚恤家属。我等专伐巨富,专劫巨商、官府,不扰贫民百姓,不打眼前食。切记切记!”
众人齐呼:“记住了!”
魏彪行令:“独眼狼,凶神,鬼侠,三板斧,夜猫子,你等分头打探,有恶富者,有巨镖者,探明路径,探明人数力量,即刻来报。”
五人领命即去。魏彪再发令道:“眼睛蛇,你当教练,率大家练武,不得有誤!”
眼睛蛇说:“遵命!”于是,根据各人所长,使枪的使枪,使棒的使棒,耍刀的耍刀,舞剑的舞剑,教场上刀光剑影,棒挥枪舞,喊声动地。
一日,探子来报,昭阳县有趟重镖,送往长沙,明日出发。魏彪想,去长沙,必经猪婆山,于是倾巢出动,连夜赶到猪婆山,埋伏山中。翌日未时,一队镖勇二十余人,押着十副担子而来,正在山高路窄处,魏彪一声大喊:“要命者留下担子!”
那镖头挥刀骂道:“哪来的毛贼,敢挡老子,拿命来!”镖勇齐声呐喊,冲了过来。
魏彪对准镖头,说声:“射腿!”镖头应声倒地,有几个继续冲来,魏彪连续射倒几个,其余人立即抢救镖头,带伤而逃。
魏彪放了挑夫,将十副担子挑入猪婆山,连夜绕道回皇帝岭,打开一看,五担金银珠宝,四担绸缎,一担古玩字画。旗开得胜,收获丰厚,全寨一片欢腾。
官府派兵围剿猪婆山,踏遍群山,不见盗贼踪影,亦未查获金银,一无所获,不了了之。
鸿福寨内,大摆宴席,纵酒庆贺,齐夸魏彪英雄,足智多谋。
独眼狼说:“魏兄真威风,一箭一个,两箭一双,好不痛快!”
跳蚤说:“那镖头说,哪来的毛贼,话没说完就倒了地,魏兄眼疾手快。来,我敬你一碗!干!”
三板斧说:“我的斧头还没举起,他们就大叫饶命,真不过瘾。”
鬼侠说:“今天的买卖,全是百姓的血汗,不搞他们搞谁?哈哈……”
众人大吃大喝一阵后,大家商议处置办法。
魏彪说:“东西留着显眼,大家眼馋,要分化瓦解,我想,留一担金银备用,将四担金银、四担绸缎分给大家,一担古玩,不能变卖,恐官府查获,暂藏地窖。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齐道:“一切听大王安排。”
魏彪说:“各位兄弟,今日得手,全仗大家齐心协力。但请各位小心,送银回家者,不得泄密,不得露富,不得在家大操大办,应将银两埋藏,日后慢慢使用。在家不能久待,一两天就回寨,若有泄露者,立斩不饶!”
众人齐说:“遵命!”
魏彪又说:“为隐蔽起见,不让官府察觉,暂时收敛,半年后再出征,以后要避开本地,向郡外探取。这半年,大家识文练武。一撮毛,你三人去买十匹马来!”
一撮毛说:“遵命!”
魏彪又说:“眼睛蛇,你继续领大家操练,不得有误!”
眼睛蛇说:“遵命!”
吩咐完毕,众人大醉,有唱者、有笑者、有骂者、有舞者、有袒胸露肚者,魏彪亦酩酊大醉,两喽啰将他搀入房内。厅内到处是酒坛、碗盏,一片狼藉。
一次成功,就不愁二次,他们除皇帝岭旁,无处不去,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强奸妇女,无恶不作。令祁郡、衡州,昭阳人心惶惶,周边百姓更是诚惶诚恐。恨之入骨。
话说隋末唐初时,朝廷无能,国不太平,时有兵匪为患,百姓苦不堪言。有本事者,纠合地痞,占山为王,称霸一方。与朝廷对抗,充当地方统治,敲诈百姓,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为朝廷心腹大患,是危害百姓的恶魔。有些为了保护自身财产,维护地方安宁,亦成立地方民团,以抵抗盗贼。贞观盛世以来,地方仍有占山为王者,打家劫舍,为害乡里。佘田桥地方,亦想组织民团,保护地方平安。
佘田桥殷家,有个殷驹,亦为南岳水帘洞弟子,道行颇高,有一身好本事。离洞时,师傅赐他飞毯,坐上飞毯可云游天下。殷驹生得魁梧,能文能武,为人正直,体恤百姓。南岳回来后,在宜塘观传教。于是就推殷驹为头领,各亭各庙派壮士参加,在佘湖山南端建立寨子,名曰殷家寨。由于殷驹本事过人,威震一方,各地盗寇不敢来犯。几十年来,佘田桥地方平安无事。殷驹只生一女,叫殷彩凤,生得眉清目秀,从小随父学文习武,受到良好教育,练得一身武艺,且心地善良,怜弱护贫,名声远播。谁知殷驹突然病逝,殷彩凤好不伤心。但不忘父训,不忘乡亲重讬,担当起防卫责任,任了寨主。时年才十八岁。殷彩凤虽然年轻,但自幼随父讨贼伐寇,学得攻守之法,克敌制胜之韬略。她深知父亲已过,盗贼必至,应早有防备。于是召集团丁,商量对策。她说:“各位叔伯,父亲离世,盗贼必至,谋财者、复仇者、争地盘者,定会蠢蠢欲动。我等应有充分准备,有来犯者,叫他有来难回,振我威风,保我百姓。仇强大叔,请你到沙坪打探,以防屈家寨、雷公寨来犯。何为大叔,请你到野鸡坪去打探,以防鸿福寨来犯;刘成山大叔,请你到水东江去打探,以防金兰方向来犯。如有敌情,请快马来报。”
三人应道:“遵命!”即快马下山。
殷彩凤继续说:“其余在家待命,身不离甲,马不离鞍,一有敌情,立即应战。”
众人齐应:“是!”纷纷饮马喂料,整理披挂。
殷彩凤与几个长者分析敌情,商量对策。仇长龙说:“屈家寨屈崇武,与你父有一枪之仇,他武艺高强,性情暴烈,人称“号山狼”,曾扬言要报一枪之仇,现你父已去,首来犯者,必是此人。论武功,我等不是他的对手。不可强攻,只宜智取。若能制服屈某,那雷公、金兰之辈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殷彩凤说:“仇叔言之有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屈某性暴,复仇心急,取胜心切。我与他会战,不是对手,我退他必定追赶,着人在中途设下埋伏,先取其马,再拿其人,将屈家寨制服,其他寨就不怕了。只是魏彪有神箭,不好对付……”
商议间,仇强飞马来报:“报!屈崇武率五十余骑,出灵官殿朝沙坪而来。”
殷彩凤立即点将:“仇强,你率十人,埋伏枳木弯,各带镖枪镣钩,若屈某追来,即投镖刺马,镣钩钩人,但不伤其性命。”
仇强说:“遵命!”
殷彩凤再令:“其余随我迎敌,听我号令,令进则进,令退则退。出发!”五十余骑火速而出。即刻来到沙坪,正遇屈崇武出山而来,两边立刻排好阵势。
殷彩凤上前拱手道:“不知屈大王前来,侄女相迎来迟,敬请原谅。”
那屈大王一看,殷彩凤身穿铠甲,未戴头盔,扎着白绫,生得眉清目秀,但一脸愁容。心想,其父已死,群龙无首,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小小女娃,乳气未干,亦想称霸一方。今日让她见识见识,何为武艺!于是说:“殷小姐,闻令尊仙逝,痛失知己,特来吊唁。二来保护你,免受他人欺侮,你将人马合我麾下,意下如何?”
殷彩凤说:“谢屈叔好意,奴当遵父遗嘱,不忘父老乡亲重托,与各寨盟约,互不犯界,保一方平安。想必各寨不会无故欺我。屈叔好意,恕不能从,请原谅。”
屈崇武听了,发出冷笑。一部下说:“殷彩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人说话不听,刀枪说话才听!”
殷彩凤说:“屈家寨名声远播,我相信不会乘人之危,欺侮一个小女子吧?”
屈崇武说:“殷小姐,既然不领我情,你与我战上五个回合,如我不能胜,就自行撤兵,如我胜了,你就做我的部下,若何?”
殷彩凤说:“小女子只得舍命奉陪了。”言罢挺枪向前。
屈崇武拍马过来,对殷彩凤当心一枪,直取心窝。殷彩凤急将身一偏,顺势斜枪刺向屈腰。屈崇武急收枪挡开。接着向殷彩凤横枪扫去。殷彩凤伏鞍躲过,急以侧枪刺屈腿。屈将来枪拨开,大吼道:“黄毛丫头,倒也有点手段,让你领教真正的屈家枪!”说完动作加快,对殷彩凤上刺下扫,劈砍兼用。殷彩凤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每挡他一枪,震得双手发麻,坐亦难稳,险些掉下马来。于是急令“撤!”掉转马头就跑,率部朝佘田桥逃去。
屈崇武哈哈大笑,喊道:“哪里逃!”拍马紧追,后面喽啰大喊大叫,气势吓人。
不出半里,两边飞出镖枪,屈马连中数枪,一头栽倒,十根镣钩将屈崇武钩住。喽啰下马来救,殷彩凤大喝一声,四十余骑回马杀来,勇猛异常。屈家人始料不及,只得弃了主人,丢盔弃甲,夺路逃命。殷彩凤亦不再追。
那屈崇武被十根镣钩勾住,欲奋力挣扎,怎奈镣钩勾进肉里,越挣扎越痛,只得伏首就擒。十人将其五花大绑,押回殷家寨。
殷彩凤将屈崇武押到殷驹画像面前,屈崇武一见,低下了头,心想活不成了。
殷彩凤站到座位前,威风凛凛。说:“仇叔,你率三人到沙坪打探,以防反扑。”
仇强说:“遵命!”即率人而去。
殷彩凤说:“刘长青,贺怀仁,陈山岗,傅上进!”
四人应道:“小姐,有何吩咐!”
殷彩凤说:“你等分别到野鸡坪、佘田桥、水东江、太平里四处宣扬,说屈大王在此'做客’!”四人应声而去。
屈从武闻言,无地自容。暗忖,自己枉有一身武艺,不如殷彩凤足智多谋。
殷彩凤吩咐完毕,对内喊道:“徐洪,拿金疮药来!”说完亲自为屈崇武松绑。并说:“屈叔,让你吃苦了。”即帮屈崇武将镣钩勾伤处敷上药。
屈崇武说:“今败在你手里,死已无憾,何必为我敷药,多此一举。”
殷彩凤说:“屈叔,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你?如要杀你,你落马之机,一枪即可了结,何必等到此时?屈叔,侄女无意杀任何人,只求互不犯界,各保一方平安,百姓安宁,永罢干戈,共享太平。请你前来,共商此事,别无他意,请你谅解。”
屈崇武想,殷彩凤足智多谋,不亚其父,今虽不杀我,然我的名声毁矣,今日之事,已四邻皆知。只得承诺结盟,安守本份。于是说:“谢殷大王不杀之恩,你言之有理,屈某愿永结和好。殷大王大仁大义,永世不忘,若允我回寨,自当告诫众人,永不相犯。小人告辞。”
殷彩凤说:“屈叔不妨休息几日,伤好再回。”
屈崇武说:“不麻烦你了,就此告辞。”
殷彩凤说:“也好,”即呼道,“设宴,为屈叔压惊饯行!”
宴毕,殷彩凤送屈某一匹好马,送其下山,拱手而别。
殷彩凤生擒屈某之事,风传乡里,百姓大喜,殷驹死后,曾担心殷彩凤难保太平,现在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底。
那雷公寨、金兰寨不敢轻举妄动了。殷彩凤人才出众、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宽宏大量、大仁大义之形象,亦家喻户晓。
魏彪在山寨,与喽啰每天觥筹交错,总觉有欢无乐,心想找一个压寨夫人,早在佘田桥时,闻殷彩凤生得漂亮,且文武双全,因殷驹在世,不敢上门求亲。闻殷驹近亡,留下彩凤一人,今去求婚,凭本寨之财力、人力,谅她不敢不从。殷彩凤生擒了屈崇武,功夫了得,但我有神箭,不足为虑。我且先礼后兵,只向她提亲。于是派一撮毛前往,带五百两纹银为聘礼。
一撮毛来到殷家寨,对守门人说:“我乃鸿福寨魏大王属下,有要事见殷大王,请你通报。”
门丁入内,禀告殷彩凤说:“禀告小姐,门外来一人求见,言鸿福寨魏大王属下,见与不见?”
殷彩凤想,魏彪派人来,定非好事,于是说:“不见!”
门丁说:“小姐,以小人之见,不见不妥,他以礼相见,不知来意善恶,不见于礼不符。应让他进来,辨其善恶,再做处置,择其善者从之,见其恶者拒之。以礼相待,免生怨恨。请明鉴。”
殷彩凤见说得有理,就说:“仁兄言之有理,请其进来。”
门丁出来说:“我家主人有请。”
一撮毛进寨,见教场上有人操练,山寨大厅挂着殷驹画像,殷彩凤坐在像下,见一撮毛进来,亦起身拱手。
殷彩凤说:“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坐!”
一撮毛说:“大王不必客气,小人一撮毛为大王道喜来了!”
殷彩凤闻言,大惊。但强装笑脸说:“喜从何来?”
一撮毛说:“我家大王魏彪看上殷大王了,他对你敬慕已久,你人才出众,能文能武,心地善良,是当今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家大王亦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法力颇高,真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
殷彩凤脸青一阵紫一阵,耐着性子听其说完,对一撮毛说:“先生过奖了,小女子文不识丁,武未入门,谈何能文能武?小女子从小使棒弄刀,一向粗俗,谈何人才出众?怎敢高攀魏大王,请你回复魏大王,请另择贤淑,小女子不敢高攀。”
一撮毛将褡裢放于桌上,说:“殷大王不要过谦,依小人之见,你俩甚为般配。这是五百两纹银,权当聘礼,事成之后,将重礼相迎,小人告辞。”
一撮毛放下褡裢就走,殷彩凤拿起褡裢追上前去,说:“先生留步,有句话小女子要当面说清,婚姻岂可钱买?请你收回,恕不远送。”将褡裢交于一撮毛,拱手送行。
一撮毛回到皇帝岭,将情况实告。魏彪大怒:“黄毛丫头,岂敢藐视本大王!”
癞皮狗说:“大王,不用着急,待我带几个兄弟,杀将进去,将其掳来。”
鬼侠说:“对!小人亦愿去,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
三板斧说:“殷驹已死,黄毛丫头有何能耐?待我去一斧一个,两斧一双,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跳蚤说:“大王,要去立即就去,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一举将她掳来,今夜就可洞房花烛。”
凶神说:“大王,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一撮毛说:“大家不要吵!大王,依小人之见,不能操之过急。我可再去一趟,向她说明利害关系,也许还有转机,万一不听劝告,再动武不迟,以免世人说我等乘人之危,欺侮孤女。”
魏彪听完,觉得一撮毛说得有理,还是稳妥为好。于是说:“各位兄弟,感谢大家的关怀,还是弯从缓转,就请刘兄再往,先礼后兵。若不进油盐,再动武不迟。”众人只得附和。
一撮毛再次来到殷家寨,门丁禀报殷彩凤。殷彩凤想,那天我已说明,大概见我言语不硬,今天就再明白一些。于是说:“让他进来。”
一撮毛进厅说:“殷大王,再次打扰了。”
殷彩凤说:“先生还有何见教?”
一撮毛说:“见教不敢,请听我一句奉劝。我家大王对你仰慕已久,人生难得遇一知己,这是先世缘分,值得大王珍惜。”
殷彩凤说:“刘先生,那天我已说得明明白白,请他另择贤淑,我与他没有缘分,要我嫁魏彪,除非日出西山!”
一撮毛说:“殷大王,话不能说得太绝,魏彪是非娶你不可。决心已定,故差小人再来打扰,请三思。”
殷彩凤说:“这婚姻大事,岂能强迫,请你转告魏大王,要我嫁给他,万不可能!”
一撮毛说:“殷大王,我告诉你,他的神箭想射谁就射谁,通过流血再成,不如爽快答应,免伤和气,免得婚后不快,请三思。”
殷彩凤怒道:“嫁给魏彪,万不可能,休得多言。送客!”
一撮毛没法,只得出厅返回,将殷彩凤之言告于魏彪。魏彪大怒,决定攻打殷家寨。
殷彩凤闻一撮毛之言,要用武力相逼,心中有点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其喽啰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唯其神箭百发百中,谁能抵挡?殷彩凤想了很久,想起了申泰芝的定身法,使魏彪成了雕塑,只有申道长可以制服他。于是立即来到莲荷山,求助申泰芝说:“申道长,请救救我,魏彪两次派人向我逼婚,我岂能嫁他?来人扬言武力相见,恐魏彪气愤,前来攻打,如何是好?”
申泰芝说:“我明天去劝劝他,希望他醒悟。你且回去,一面做好准备,如真的 来了,请派人告诉我。”
殷彩凤说:“多谢道长,这就放心了。”言罢高兴而回,回家后,将申泰芝之言,告于众人,以稳定人心。
申泰芝立即来到皇帝岭,见寨门紧闭,就大喊开门。门丁告诉魏彪,魏彪闻言大惊,仇人见面,格外眼红,见也不好,不见也不好。
一撮毛说:“大王,申泰芝虽与你有仇,但已过去,况为同门弟子,如果不见,一违常礼,二来说你心胸狭小。亦不知为何而来,也许有利于我,还是相见为好。”
魏彪见说得有理,就说:“请。”
申泰芝进得厅来,拱手道:“魏兄,别来无恙?”
魏彪说:“托福,托福,请坐请坐。申兄前来,有何见教?”
申泰芝说:“见教不敢,有句话相劝魏兄,殷彩凤福浅,不愿嫁给你,你已两次派人往返,决定武力抢亲,不知是真是假,如以武力抢亲,有两件不得不提醒魏兄,一来强拧的瓜不甜,二来动武势必伤及无辜,请魏兄三思,请遵师训,免招杀身之祸!”
魏彪想,我向殷彩凤求婚,关他甚事?我脱离莲荷山几年了,他何权管我,怕他做甚?于是说:“你辛苦了,我与殷彩凤的婚事,与你采药炼丹无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你无权干涉!申道长,你修你的道,我求我的婚,此乃井水不犯河水,请你少管闲事!”
申泰芝说:“良药苦口益于病,忠言逆耳益于人。魏兄,恕我多言,你千万不要动武,弄不好,两败俱伤,后果不堪设想。请三思。”
魏彪说:“昔你仗法欺我,毁我前程,今又阻我婚事,我与你有何冤仇?你不要欺人太甚!送客!”
申泰芝叹道:“不听劝告,大祸临头矣!告辞。”申泰芝怕魏彪从背后射他,即施出定身法,将魏彪定了,下山后才放他,以示警告。
魏彪气得大喊大叫:“申泰芝,我与你不共戴天!”
申泰芝走后,众喽啰进厅来,见魏彪不能动弹,口中大骂。个个气愤,又胆寒。
一撮毛为人谨慎,见情大惊,申泰芝有法,魏彪只有神箭。申泰芝来此,定是殷彩凤所托,申泰芝最后说,'不听劝告,大祸临头。’如以武力抢亲,他定必干预,魏彪哪是他的对手?然魏彪决心已定,如何是好?魏彪火气正旺,不好相劝。
一会,魏彪手脚能动了,一屁股坐上椅子,在桌上大击一掌,说:“气煞我也!”
三板斧说:“申泰芝法力之高,如何是好?”
鬼侠说:“怕他做甚。他在莲荷山,殷彩凤在佘湖山,等我们抢来,生米煮成熟饭,他还不知道,等到那时,来亦枉然了。”
跳蚤说:“对!我们夜袭,神不知鬼不觉就将殷彩凤抢来了。”
有几个应和着说:“对!如此甚妙!”
一撮毛说 :“各位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拿着鸡蛋碰石头。做事要思前想后。我两次上殷家寨,殷彩凤态度坚决,欲得其心,很难很难。申泰芝两句话说得好,强拧的瓜不甜,二是一旦动武,两败俱伤,此中暗示警告,他申泰芝不会袖手旁观。我见殷彩凤并非天姿国色,从小爬山习武,非常粗俗,花巨大损失抢将来,如若不从,寻死觅活,到头来还是猴子捞月,后悔晚矣!若申泰芝插手,我等焉得胜算?大王,各位兄弟,请大家三思。论大王之才智,大王之相貌,大王之财富,要娶大家闺秀,手到便拿,天下之大,美女何处不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一撮毛一席话后,有的泄了气,有的气更大,有的不以为然。魏彪想,一撮毛说的不无道理,但就此罢休,岂能心甘?以后何以为人,众人何以服威?抢亲吧,抢来后,若殷彩凤不从,同床异梦,岂不枉折了兄弟性命?若依一撮毛,放弃殷彩凤,不是寻不到美女,而是怕了申泰芝 ,毁我人威,降我士气。宜可三十二死,不可低头为人!怕死怎当英雄?还是突然夜袭,围住殷家寨,不让人出,申泰芝何以得知?想到这里,信心倍增。
魏彪说:“众位兄弟,说得都有道理,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魏某不才,但岂能听申泰芝摆布?本王决定,再过两天,夜袭殷家寨,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将殷彩凤抓来!”
众人齐道:“大王英明,不丧我等志气!”
一撮毛见魏彪如此,众人亦随之呼号,亦不再言。
申泰芝从皇帝岭归来,觉得魏彪心不会死,定会铤而走险,定会伤及无辜,于是急上水帘洞,请师傅将神箭收回。俄頃,来到南岳山,降下彩云,进洞拜见师傅。灵芝童子见申泰芝到来,拱手迎道:“申兄,你已名声远播,今日来见师傅,定有要事。”
申泰芝说:“确有要事。师傅在否?”
灵芝说:“在。”二人来到后洞。
灵芝说:“师傅,申泰芝来见。”
虚静说:“请进。”
申泰芝上前跪道:“师傅,徒儿不孝,因为太忙,未来看你,请你原谅。”
虚静扯起申泰芝说:“快快请起,一路辛苦了,你心中之事,我早已算定,知你必来。”申泰芝坐入一旁。
申泰芝说:“师傅,魏彪不听劝阻,欲强抢殷彩凤,必伤无辜,请您将神箭收回。”
虚静说:“当初赐箭时,为师算定必有今日,故只给了箭和箭弓,未给箭斗。现赐你'金斗’,只要喊声'神箭归来’,三只箭立刻入斗。如魏彪已经杀生,立即将其处死,不得手软,他的寿命已终。速去吧。”
申泰芝说:“师傅,徒儿岂敢处死魏彪?还是师傅去一趟为好。”
虚静想,解鈴还需系鈴人。于是说:“也罢,为师与你走一趟。”
申泰芝与师傅驾上彩云,急向佘湖山而来。
魏彪率喽啰突袭殷家寨,殷彩凤组织抵抗,派人去找申泰芝,岂知被围,无法出去,杀到天明,魏彪箭无虚发,势如破竹,很快射倒大片,殷彩凤见势不妙,立即吩咐众人藏匿,以保性命。自己坐上飞毯,去找申泰芝 ,岂知魏彪箭快,不幸中箭堕落,摔死在田里。
申泰芝与师傅从南岳赶来,慢了一步,虚静立即大喊:“神箭归来!”三支神箭归入金斗,见寨内射倒一片,哭喊声惊天动地,又见殷彩凤已死,悔恨来迟。
魏彪见师傅与申泰芝已到,神箭已无,急率喽啰逃走。旧怨新仇,令申泰芝愤怒不已,追上来抓魏彪,被一帮喽啰挡住。虚静摇身变成百丈巨人,犹如鹰抓小鸡,将魏彪抓上半空,摔到地上。
欲知魏彪死活,切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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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