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新║又是绵绵细雨(散文诗)
那时,我们情窦初开。那时,我们也很幼稚,嫩芽初放。那时,我们有梦一般的年龄。
那时,似乎并不遥远。
在春天,那雨是那么多情。总在屋外淅淅沥沥下着,象一首抒情的小诗,在不断地倾诉。
每当此时,我喜欢在窗口遥望,希望在那对面的竹林出现你,出现你恬静的身影,或者听见你的歌声,汇入那雨——这首抒情小诗的旋律中。
每当此时,我也喜欢在窗前吹琴,让春偷听,但最奢望你会在不远的林间听见——在此时,我也猜想,猜想你定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少年的梦,也象这春雨一样,那么多情,那么缠绵。
我永远纪念那一天,纪念那一天的心事,纪念那一天的悸动。
那是个春天的黄昏,夕阳的余辉仍染红了故乡的竹林,晚风吹过竹叶,为她梳妆。天边的云彩也在轻盈地飘着,有一朵竟抹抚着夕阳。我感到了一种温柔的情意,我的心也是那样温柔。
你走来了。我们传递着亲切的微笑。你含着羞涩,静静地,象一片云飘过来。
在这一刹那间,我感到你的目光里有一种甜蜜和一阵芬芳。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你走过后,还偶尔地回头。
从此,我在空寂的房子里编织着一个少年的梦。用稿纸把心灵的秘密写了又写,把枕底塞得高高的。
从此,我开始懂得什么叫失眠,也开始懂得这夜原来是那么的漫长。
有时侯,我半夜起来吹琴,你在梦中可曾听见?
有时侯,夜半我坐在街头,遥望天空的星斗,痴情地问:“闪烁的星光啊,那一颗属于我?”
我渐渐地痴迷了,象那河边的柳丝,迷恋着河水的温柔。
这一切,你也许知道——不是吗?
在那样痴迷的年龄中,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力量在心头颤动,那就是——爱。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那次偶尔的回头。
要是能回到青梅竹马的年代,该多好。
那是一个很傻的黄昏,我也很傻,把这种秘密投寄给你。我真想不到,那时我竟会有那样的勇气。
从此,你变得冷漠了。你再也不会对我有那样令我回味的回头了。
回想起来,真傻。
另一个傍晚,我在窗前吹着琴,你在窗外掠过,抛进了一张彩色的纸条。然后,飘然而去。
我把那纸条翻开,里面没有衷情的话,也没有责怨和嘲讽。
我读着,读着,读出了眼泪,读出了后悔。我这才感到,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以后,我们的见面,没有了神秘。我们又开始有了那毫无顾忌的辩论,你抒你的情怀,我说我的见解。
当我成功时,你已经悄悄走了,留给我一片遗憾和留恋。
又是下着绵绵细雨的夜晚,我回忆那过去了的情窦,感到一阵春天般的清香和忧愁。
(上世纪八十年代创作,2020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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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曾建新,网名 心有灵兮,广东梅州丰顺人,企业会计。广东省丰顺县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梅州市射门诗社社员,“心灵有悦”平台主编。业余喜欢静静读书,朗诵诗文,偶有作品散见于报刊。出版有小说集《生命的孤岛》,著有长篇魔幻现实小说《仙猪怪侣传》(未出版),网上有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