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
已是深冬,还不是冬天,这种感觉,就是一个闺中女子,被下了聘,被理了妆,被粉了面,却仍不见婚车,仍听不到唢呐声声,心里就有点急,有点恼,有点羞。
这个午后,从凌晨开始突降的一场中雪,独占着好时光,直到黄昏了,仍是不肯停。一直以为,雪是很有禅性的灵物,可以用来听,用来品,亦可以用来思想。只是,这日的雪,明明是初冬欠下的一个旧债,此时,已是冬至,才淑女般迟迟的来。这雪,很细,很密实,排成排,布成阵,斜刺刺地下落。从窗口望出去,四下里都是一簇簇的白色,例如国画。
远处的屋顶,有一缕缕炊烟直直地刺向天空,颜色比过了雪的灰蒙,却只是静,只是无言,一任其风骨在云的深处散了去,淡了去。
院子里,高挺的松柏下,是最隐蔽的一处,有几只小灰雀在低着头觅食,“叽叽喳喳”的,骚扰雪里的幽静。褐色的嘴巴上沾满了泥巴,小爪子仍是紧张地挠啊挠的,不乖巧,暴露着小调皮,小个性。
而这些,许都是好的。红尘若静,适合洗涤灵魂,红尘若动,可适合群居。是不是,我们女子,要生,要活,要守妇道,还要有自己内心的一点不安定,而内心不安定的女子,才可以活出女人味,活出小自尊,活出小风情。
这个时节,正是冬意料峭时。大街上,女人们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还穿着,袖口上都有些磨脏了,却有人说,等等,再过个把月,春立马就来了,再等等,也好将所有的冬物一起拿去浆洗了……只好穿着,在素净的雪地里走,总是显得有一点寒酸。
寒酸就寒酸吧。生活终不是阳春白雪,雍容和华丽只是少数人的拥有,我们,只随众就好了。
就这样,且随且走,不受新衣的束缚,不用躲避尘世的灰,走着,心里若愈发干净,笑着,心情若足够疏朗,无论春夏秋冬,就都是好风光,好怡情。
图: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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