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伊人 | 梦里花落之青梅涩
梦里花落之青梅涩
时光在岁月的长河中翻转、流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走进了我四十岁的华年。人啊,年纪一大就喜欢回忆从前的过往:高兴的、难过的,无关痛徉的以及童年无忌、无知谑语、年少的冲动……在细碎的细节中慢慢沉淀下来,凝结成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珍珠,成为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十岁之前,我一直呆头呆脑的,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让父母可怜。有时听到妈妈偷偷地和姐姐说,这孩子是不是小时候总生病把脑子烧坏了,她怎么不开窍,啥也不会,啥也不懂?姐姐比我大四岁,她从来都和她的好姐妹们玩得高高兴兴的,因为我傻里傻气的,她从来都不带我。我觉得那时我是孤独的、寂寞的。小朋友们不和我玩,唯一的姐姐也不待见我。我的世界是一片混沌。
上小学了,在老师的谆谆教诲下,我依然愚冥不顽:什么”aoe,iuv”全都不会;那根本不叫字,都是在纸上的乱涂乱画;10以内的加减法,作业本上全是红叉;也不懂什么是考试,刚发下卷子乱写一气也不上交直接带回家……那时的我从来不敢抬头看人,自卑得无法形容。幸亏我有一位当过小学教师的母亲对我极有耐心:他用10个小木棍给我演算加减法,每天教我背小九九、练习发音、写字这些学业。母亲是我的启蒙老师。
大家都不记得这个10岁之前的傻孩子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但我心里有,一直有。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国家还很贫穷,经济还很落后,没有现在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我住在一个小镇上,大家东邻西舍的散住着,鸡犬之声相闻,日子虽苦,却其乐融融,偶而也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也只不过是平淡生活中像油盐酱醋一样的点缀。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东邻有个小我两岁的小男孩突然唱了一首儿歌引起了我心底的喧嚣。“小小子,坐门敦,哭哭啼啼要媳妇,要媳妇干吗?点灯,说话,吹灯,做伴,早晨起来,为她梳小辫……”他唱着唱着,他的爷爷奶奶就问他,你要娶媳妇吗?他说,娶。问,是谁?他说,就是许家的二丫。奶奶说,那个丫头有点傻。他说,我知道,他不傻。大人们乐得不行了,这个事一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那时邻居是经常串门闲话家常的。他的奶奶就把这个笑话讲给妈妈听,妈妈也笑了。看见我在,他奶奶还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孙子做媳妇。我知道这不是好话,就从不答话。以后所有遇到我的人都问着相同的话,我都一直装傻充椤。他们逗小孩子让自己平淡的生活多些精彩,于我,则是又羞又臊,那种童年的青涩一直埋在心底,隐忍不发。直到有一天,我长到了可以说话的年龄了,再遇到那些逗小孩的人,我语出惊人:“我不能给他做媳妇,他比我小”。后来女孩子发育得早,那个男孩还是瘦小枯干。他的父亲感叹到,再也不能开二丫和财子的玩笑了,二丫已经长大了。从那以后,那个叫“财子”的男孩子一见我就躲起来,也不再唱那首儿歌了。
有人说,爱回忆的人心老了,我不轻加妄词。我还是时不时的进入回忆:发大水了我坐在妈妈的洗衣盆里在水上嬉戏;捉蜻蜓、踢口袋,跳皮筋;上山爬树,下河洗澡;天黑不回家,举着火把在街头巷尾捉迷藏;和男孩子打架,课桌上划有三八线;在雨中淋雨而大笑;在结冰的时候打着滑去上学……
我时常回忆:痛苦的、开心的、失意的……。每个回忆都是梦中飘落的花朵,绚目而美丽,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涩,有花开的喜悦,也有花落的无奈。时空在变幻,无论改变有多大,我知道我终将回去。但回去和从未来过,是不一样的。人生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感受风景的过程。
作者简介:
李玉婷,女,笔名梦荷,八零末生,现居白银。本科学历,系白银市作家家协会会员、白银市诗词楹联家协会会员。
迄今为止在《读者》《中国妇女报》《中国环境报》《白银日报》《白银晚报》《白银文学》《金凤凰》《甘肃广播电视报》《金昌日报》等全国二十多家报刊发表诗歌、散文等60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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