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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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跟团出游,同车遇见了几个特别爱笑的老阿姨,说她们爱笑或许是我能接受的对她们的最大美化,而事实是,她们毫无顾忌地嘻嘻哈哈一路,用年轻时在合唱团练出的嗓子,于此时风烛残年依然叫喊得撕心裂肺,仿佛旧社会对她们的亏欠已然被这种声嘶力竭的欢笑取代。如果只是嬉笑倒也无妨,可一路上对各种规章制度的蔑视和粗鲁无理的取闹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一开始我是厌恶的,可后来一想,她们活在小团体的快活中其实有一种令人羡慕的洒脱。就像孩子天真地畅游在自己想象世界中那样,我也曾体会过那种封闭起来,独乐乐的悠哉。

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去旅行,一路上所见的风景如今却只能靠照片回忆起来,唯一记忆犹新的却是我和妹妹两个人躲避大人们的谈话,私下里耳语讥笑的画面。那时我们有专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我们谈论并为之疯狂的情感里,也从没有掺杂过别人的感受。

于是我也渐渐体会了这群老阿姨们的心理活动,虽然有着违背社会认同的不得体之举,但我也着实羡慕这种潇洒与自在。虽然大环境总是崇尚一种文明有礼的言行举止,但在她们发自内心的笑声中,我却开始怀疑人们一直推崇的文明与素养。

不久前一位朋友曾玩笑似的评价我虚伪,说我明明心里很生气却还要强装微笑,殊不知那微笑有多假。可我心想,我有素质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对你微笑,否则我真性情起来都会动手打你一巴掌了。可是没必要呀,压制情绪能避免许多问题,难道这不是从小到大社会一直在灌输给我们的礼貌吗?要说虚伪,确实也有伪的成分,但若是事事都只图顺心,岂不是太自私了吗?

但事实上,这些大道理总是从两面夹击,让人东躲西藏,左闪右挡,最后还是不免当头一棒。

单以我个人为例,我是个特别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尽管有时候故意违背他人意愿,一副叛逆者的形象,但不得不说,我长大后自己所做的大部分决定,都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或者揣摩他人心意而不得已而为的违心之举。直到某一天,当我关心他人胜过爱我自己;当我感到疲惫却没有换来一句简单的问候;当我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却没有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我才恍然发现,通过别人的观点来认识自我,这种从外在因素探究自己的逆向方式,只能让自我认识更加模糊。

此时想起红楼梦里的一首偈语: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

是无有证,斯可云证。

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无立足境,是方干净。

也许这个社会教会我们的就真的只有“虚伪”了吧,可是在平淡的生活中酝酿快乐却是没人能教你的。虽然不关心他人的感受的确很幸福,但人总是群居的动物。独善其身总要搭配着孤独,就像合群总要经历些虚伪,而两者,你总要选一样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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