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文昌 | 母子连心【文学百花园首届全国大奖赛】（ 72）

作者简介

鲍文昌：河北衡水人，山西西山煤电集团公司工作。喜欢小说、散文诗歌和乒乓球。现为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太原市作家协会会员。

母子连心

每一次回家，我都会悲哀的发现，母亲愈发衰老了。

的确，这两年来，母亲的头发越来越白，皱纹越来越深，行动越来越迟缓。两只手，在帕尔金森的折磨下，像疾风中的树叶，颤抖不已，且呈愈演愈烈之势。

每念于此，我的心就揪扯般的疼痛。

我不清楚，母亲是何时变老的。

曾几何时，母亲最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照片中，一袭剪发头，脸庞清秀，双目炯炯。饭，烧得喷香；花，绣得特棒；衣服，做得合身；屋子，窗明几净，家里家外，一切家务都操持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后来，母亲的双眼渐渐花了，就不绣花了；再后来，手颤抖了，就不纳鞋垫了；再往后，洗涮衣服、收拾屋子也靠姐们了。只是，母亲做的饭菜，却依然可口、香甜。

很多时候，为了让母亲省些事，我在看望她时，往往从饭店里买些饭菜，拿回家吃，可总感觉比不上母亲做得饭菜吃着舒坦。

后来，才发现，母亲做的饭菜，是注入深厚感情的。几十年的功夫，她早已把子女们的口味，熟悉到了如指掌的程度。或咸、或甜、或鲜、或辣、或浓、或淡，她对油盐酱醋等调料的搭配，拿捏得恰到好处。

常言道：母子连心。随着自己年龄的不断增加，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内涵。

说来也是，小时候，母亲头痛，我会呕吐；我肚疼，母亲身体也不舒适。而且这种现象屡见不鲜。那时，少不更事，把母子病痛的巧合拿去炫耀。对此，同学自是不信。有一次，我因肚疼请假回家，为了验证真假，伙伴们在课间操尾随而来，才发现，母亲在床上咳嗽得惊天动地。

成年后，自己的身体不断强健，与母亲同时生病的现象也基本消失。但是，对“母子连心”的说法却坚信不疑。

第一次牵头组织大型会议，由于没有经验，担心出现失误，那段时间里，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整天埋头于会议的筹备、材料的撰写、部门的协调、人员的安排等繁杂的事务中而不能自拔。那段日子，顾不上看望母亲，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周日，母亲打来电话，要我回趟家，我说忙，顾不上。但是，母亲很坚持。回家一瞅，一桌我最爱吃的饭菜。问母亲：“发生什么大事。”母亲一笑：“没事，就想让你放松放松”。

那天，在母亲家里，我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下午，养足了精神，斗志昂扬地投入到工作当中。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母亲怎么知道我身心疲惫的。难道她有特异功能？

一天，我感到很烦躁，出来进去，神情恍惚，坐卧不安。姐给我打来电话，吞吞吐吐地说，母亲住进了重病监护室，还没查出病因。听到消息，我心急如焚的打车到了医院。看见母亲双眼微合，不省人事，身上插着几支管子，极为吓人。看着医生出出进进，看着针管扎进拔出，感觉心如刀绞，恨不能替而代之。我无助地蹲在墙角，默默祈祷：天哪，请还给我们一个健康的母亲，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

那天晚上，母亲在医护人员的看护下，逐渐恢复了健康。

近些年来，我产生一个越来越深刻的体会：母亲的健康，是子女的欣慰；子女的快乐，是母亲的安慰。我知道，我们快乐着母亲的快乐，母亲则忧伤着我们的忧伤。所以，为了母亲，我们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为了母亲，我们也要平平安安地生活，并且，常回家看看。

因为，母子——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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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联合总编室

                                  2017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