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日本和欧洲打仗，都是村长打架？有些村战正规军还真打不赢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曲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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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现在网络上，有些人提起日本或者欧洲的古代战争，常常因其规模小、烈度偏低，而常常讥讽其为村战。于是有些喜欢日本和欧洲历史的网友就不乐意了，拿出种种资料证明古代日本、古代欧洲的战争并非村战。于是网络上的口水战经常打个没完。本期，咱们就来聊聊村战的那点事。

其实，对于是不是村战，大家大不可太计较。本身村战不见得有什么丢人的。村战和正规战争也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我们且来看一个战例——

三寨相距二十余里，自六月进攻,不能拔,五堡耆民刘琪公等领赏银万两，自招健勇，密订师期，以骁勇数百,携带火器,夜入白石坑山后，分伏左右。黎明，以大队数千从螃蟹墉面前诱敌，贼果空壁来追,伏勇猝发,纵火焚之,值北风骤起,烟焰蔽天，前后夹攻，俘斩二千余人,平其寨。

▲前后造成百万人死亡的晚清土客械斗

在这场光绪《新宁县志》记载的一次土人和客家人的械斗中，得到朝廷支持的土人一方，以数百人设伏十倍兵力的敌军，还派兵诱敌深入。他们不仅使用火器，还使用火攻，并且前后夹攻，最后俘斩二千余人，大胜。此战堪称教科书般的经典伏击战。

以此而论，日本战国时代的许多战役，譬如“鬼石曼子”岛津义弘的成名战木崎原之战，也不过此战的水平。许多网友讥诮日本战国为村战，看来实有其道理。

然而，村战就真的不行嘛？太平天国战争初期，土客械斗磨砺出的两广老兄弟，可谓是纵横南国，清军无可撄其锋，正规军全然不是这群从搏命械斗中杀出来的老兄弟的对手。其中，广西女兵多达一万人，也都是骁勇彪悍，男子莫当。

▲太平军

说到底，战争本身就是从上古时代的村落械斗中演化出来的。正规军与村社武装的差距，更多在于装备、粮饷。训练的规范化当然也是优势，但是械斗刁民很多都手上沾过人命，光是杀气就胜过绝大部分和平时代的正规军；很多时候，实战经验比日常训练重要得多。

何况，宗族械斗的土丁，也绝非不作训练。明清时期的南方，有多年械斗经验的宗族，保留了许多祖辈相传的古代练兵法以及阵法图，其中许多就来自前代正规军的练兵、战术思想的总结。譬如太平军所用的螃蟹阵，就来自于宗族传承。

▲螃蟹阵

“螃蟹阵者，乃贼中三队平列阵也，中一队人数少，两翼人数多，形似螃蟹”

他们在宗族械斗中，大量使用长杆兵器，列阵进退，大有章法，绝非一通不分你我地乱砍乱杀！而由于清朝后期对火器的管控放松，土客械斗中也大量使用火器，不但有火铳，更有许多土制火炮，所谓“民间鸟铳过多屡禁不止干脆不禁，乡村用重型抬枪、小炮械斗稀松平常。漳泉械斗就在福州城外二里地架炮对轰，举个牌子'小民解怨，大官回避’。”

▲戚家军

戚家军在组建时，也大量招募义乌、处州等地有丰富械斗经验的矿工，他们本身就悍不畏死，并有械斗经验作为基础训练，只要稍作正规化训练，就可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强兵。

就此而言，封建王朝缺乏的从来就不是优质的兵源，而是雇佣这些兵源所需的财政资源。由于南方商品经济在明清时期快速发展，械斗所能获得的利益是不菲的，更有着为宗族浴血捐躯的情怀在其中。朝廷若要雇佣这些人为朝廷卖命，支付的薪饷就要高于他们在宗族械斗中可能获得的收益。否则，没钱空谈情怀，还没有更高层次的追求，那就都是耍流氓。

而高昂的军费开支加上朝廷末期的腐败，往往使得明清两朝晚期可战之兵的数量严重不足。如冷兵器研究所之前的文章《自毁长城的蓟州兵变：援朝战场下来的戚家军惨遭友军屠杀，主谋还被升官》，之所以戚家军遭到屠杀，正是由于援朝戚家军的薪饷过高，朝廷不愿意足额支付，才做出这样卸磨杀驴的蠢事。

▲金川之役

不过就清朝而言，还有压制汉人导致的问题在其中。由于农业技术的进一步进步、占城稻种植面积的增加、红薯土豆玉米等高产作物的推广等因素，乾隆朝的人口已经多达3亿，经过雍正朝的摊丁入亩改革，国家财政资源极为丰富，远超前代。外加乾隆大力防汉，刻意削弱绿营战力，而八旗已经腐朽，只能依赖东北地区抽调索伦兵补充，兵源严重不足。因此乾隆朝的战争才多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虽然坐拥中国古代史上空前的庞大国力和资源，仍然对村战水平的对手很头疼，比如有金川之役的苦战，以及在缅甸和越南的败绩。

上面说了这么多，是想说明，宗族械斗不一定就弱，正规军不一定就强。像南宋后期，正规军彻底腐朽，反而是民兵义勇显得更有战斗力。村战中不见得出不了亮眼的战术、优秀的指挥官，更能磨炼优质的兵源。只不过这些力量并不见得能为中央政权有效使用，还往往成为中央政府猜忌、压制的对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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