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230期:滴血的黑土地(9)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儿女无论身处何地,听到这慷慨激昂的歌词和旋律,总会心潮澎湃。田汉、聂耳于1935年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其灵感来自黑土地上的抗日义勇军战歌。
滴血的黑土地(9)
文|苗振生
北风吹来,天气有些冷,可刘海中还是把那件黑棉袄的扣子打开,他感到有点闷热,他这时还在为刚才在武云那里的事情在闹心,按说,武云一直对他有成见,处处找他的麻烦,可是这次他的弟兄惹这么大的祸,竟然打了武云的亲信,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对于武云这样心胸狭窄的家伙,对这件事儿却不计较,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儿,这让他摸不着头脑,看来今后要处处小心啊。
刘海中带着弟兄们,离开柳水镇后,本来大家都平安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个个都那样无精打采。刘海中那匹大白马也像是受到感染似的,走路慢腾腾的。在看弟兄们,有坐在车上打盹的,有在路上挪动脚步,动作都显得慢慢腾腾。刘海中内心深处一股忧伤不由得涌上心头,他跳下马,把缰绳递给小三子,走到刘贵身旁,悄声说,不能这样下去,咱们得干他一家伙,不然就这几个弟兄就得散。
刘贵这时好像抽了大烟一样,来了精神,高声说,对,不能这么干靠,干他一家伙。要打就打小日本和日本鬼子的狗腿子,不然没人服咱们。见路上有人,刘贵就小声说,要干就趁早动手,我看今晚就干。
他们边走边唠,十来里的路程,差不多走了好几个时辰。一进那个临时的房子里,刘海中看见,在这个破房子里,有个的女人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他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个坟地呀。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吴子英。原来吴子英没有穿红色衣服,而是换身黑衣服,圆圆的脸还是红红的,大辫子甩在后边,笔直的身板,屁股是翘翘的,这和是她长时间骑马养成的,刘海中认出来,吃惊地问,吴小姐咋在这儿?。
吴子英见大伙儿都进来了就和大伙点点头,拉着刘海中就往外面走。到了坟地旁,她为四下望望,悄悄说,刘队长,我看你是个英雄,特意前来找你,我想干件大事儿,在整个救(国)军里我看就你能干这样的大事儿,所以前来找你商量。这是真话,从她看见刘海中后,就在刘海中身上看到以前没看到的东西。在救(国)军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胡子出身,他们以强凛弱,欺压百姓,横不讲理,动不动就骂人打架,特别是大都不会说人话,她看这些人格外的反感。可刘海中这个人和他们不一样,和弟兄们都有感情,凡是和他接触的人都感到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当他为弟兄们的事情跑上跑下的,有了好处他首先想到的是弟兄们。他外表憨厚实在,实际是个武艺超群,从不张扬的人,这一切都让吴子英感动。
他们走到房外,刘海中急忙问,啥大事儿?
我想收拾几个日本鬼子,顺便收拾收拾二鬼子,不然这日本鬼子太猖狂了,在咱的地盘上横闯直撞,随便杀人,我咽不下这口气。
刘海中听吴子英这么一说心中大喜,赶忙说,小姐有何见教,快快讲来。
吴子英拿书一张纸,慢慢滴说,咱到屋里说。、
到了屋里,海中把其他人支走。留下刘贵在屋内,刘海中说,刘贵,吴小姐和咱想到一块儿了,现在咱们听吴小姐指挥。
吴子英也不推让,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把纸铺在地上说,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到阳山探听日本人和满洲(国)军的活动情况。这张图就是我的一个探子画的。这是东城堡,日本走狗杨三乐所在的团练部就在村子这里。这个杨三乐,是个死心塌地的二鬼子,他仰仗着日本人给他撑腰,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儿。我想今天就拿它开刀,这个民团有十几条枪,还有一挂大车,正好补充你的队伍。同时我还让探子把日本人占领的阳山北火车站,这里的地形图也画出来,要打掉杨三乐后再把日本人占领的火车站拿下来,那影响可就大了。那时柳水的老少爷们都会为咱抗日救(国)军叫好,为百姓出口恶气,打一打日本鬼子的威风。
刘海中很激动,真没想到吴小姐还能有这等气魄,真让刘某佩服。
吴子英听到这话不好意思起来,咱还是说正事儿把,好好研究研究现场地图,打仗没有准备可不行。
为了打一场有准备的战斗,刘海中把大家都找来,一起在探子画的图前研究起来,大家各抒己见,出主意想办法。
天已经黑了,吴子英说,事不宜迟,今晚上就去把杨三乐干掉,老百姓都恨透他了,咱要为老百姓干件好事儿。
刘海中迟疑地问,吴小姐,这擅自行动统带怪罪下来咋办?
吴子英噔噔圆圆的大眼睛,笑着说,现在救(国)军刚成立,各绺子都七长八不短的,谁干啥啥也不一定都向统带报告,再说只要是打日本鬼子和日本的走狗,统带不会不高兴的。如若追究下来你们往我身上赖。
刘海中放心了,他看看天色说,吴小姐,我派人送你回统带部,我再和大伙合计合计怎样打法。
啥?你想把我支开啊,我来的目的就是参加打仗,不然我能下这么大的功夫吗?
可这是真刀真枪,万一有个散失我无法向统带交代。
吴子英不乐意了,刘队长,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在救(国)军里,你去打听打听,哪次战斗没有我吴子英参加?出生入死的场面我见得多了,姑奶奶从没害怕过。不让我去,门也没有。
刘海中听到这儿赶忙说,谢谢小姐,如小姐真要参加,我们是巴不得的,我代表三分队欢迎吴小姐。
都是自己的弟兄,没的说,不过在战场上,不许有孬种。吴子英不客气的说。
刘贵忙说,小姐放心,打仗时,三分队绝不会做缩头乌龟。
刘海中马上安排做饭,他派人到老百姓家去买一只公鸡,还捡几块豆腐。做饭的把高粱米干饭端上来,先给吴子英盛一大碗,还给她大碗里多盛不少鸡肉。
吴子英笑笑说,我不吃鸡肉,多给弟兄们吃。其实他是吃鸡肉的,可她舍不得吃。吃着饭,吴子英严肃的说,这是打仗,咱得有纪律,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离开这里,还有就是打仗时一切行动听指挥哦,违者,我翻脸不认人。
大家吃好喝好就等命令,人人摩拳檫掌,在黑夜里焦急地等待着。
(责任编辑:王志胜 排版:王志胜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苗振生,退休民警,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