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边谈艺】任重:做艺术,要勤奋要执着一辈子
▲ 画家任重
任重,中国当代著名国画家,虽才年方而立,却早已在国内画坛独树一帜并享誉大江南北。少时即屡获国内外美展大奖,国画大师赵少昂称之为“学有本源”,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等多家媒体曾竞相导播。弱冠以后游学各方,遍访师友,精研古法,自成家数,受到程十发、陈佩秋等艺坛名师的赏识与推崇,藏界甚至以“今之大千”誉之。
任重初从两宋花鸟画入手,此后转入对陈老莲、龚半千等艺术大师的临摹、钻研,随之形成了他“多面手”的艺术才华。花鸟、人物、虫草、走兽、清供、楼台、舟楫、山水等传统国画科目,无一不精;工笔,写意、水墨、青绿,没骨等绘画技法,无一不通,再加上他在诗文、钤印方面的广博修养,诚如著名艺术评论家薛永年先生所言“新生代之翘楚”。
任重于出生在当时中国大陆极少仍保有传统文人情怀的书香门弟,自幼庭训及耳濡目染,加上勤奋克己、含蓄定心的个性,使任重于书画一途,选择了最传统与最辛苦的笔墨锤炼,近师张大千,上追陈老莲、仇英、唐寅、龚半千,远溯宋徽宗院体风华,力追晋唐古风。
在近现代艺坛中,张大千是任重服膺的范式,任重说:“张大千是我的偶像,我认为他起到的作用是整理百代,他整理了、研究了、继承了中国历代绘画最精华的养份,我们今天去看待传统,往往有很深的隔膜,而张大千在古人与今人之间却可以穿梭自如。
所以他学宋人、我也学宋人、他学晋人、我也学晋人,倒不是刻意去模仿他的学习过程,因为我觉得这条道路殊途同归。张大千实在是一个罕见的全才,无论山水、花鸟、人物、翎毛、走兽,乃至他的工笔、写意、水墨、没骨、泼彩等技法,我觉得他都是亘古以来天才型的大师。”
作为一个在许多人眼中“能成为今天的张大千”的当代画家,任重对生活一直有着些特别的执着。他极少上网,几乎不用电脑,手机只用最简单的一款,编一条短信要花上好几分钟。不过这还都是小事,这种生活方式的复古还蔓延到了对某些世俗“规则”的漠视与坚守。
2011年保利秋季夜场拍卖前,有人在私底下找到任重,“给你500万(元)买你那幅《释迦说法图》,能否先把画撤下来?”任重挺直了腰板,“给一千万我也不卖。”私下里,他始终不解,画儿是什么?画是生命,是我每年都在成长的代表,怎么能是——炒作能炒出来的?”
但对于画家来说,在任重身上体现的就是勤奋与执着。
在任重13岁一个夏天的晚上,因为着急出去游泳,而给画胡乱涂上色,导致父亲在暴怒中把画撕掉的画面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其实在那个晚上,父亲的愤怒还没平息时,任重就已经被失落感打击得一败涂地。
他接受不了让父亲失望的现实。父亲——那个故乡唯一的美术特级教师,在他眼中功底深厚的国画家,他的启蒙老师,崇拜的对象,怎么能让他失落?反思到底,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草率,对于执着的放弃。
“比如画牡丹花,在我父亲的教法里,就要至少画上一年。先要把花从花鼓朵到绽放的时候,到盛开到调落,花瓣都掉光了里面的花蕊怎么回事,都弄明白。春天要画花,夏天花阳叶子,因为春花最美,夏叶最肥;等叶子谢了,剩下杆子,秋杆最美,你再画秋天的杆子。等到第二年父亲再跟我讲,把春花、夏叶、秋杆嫁接到一幅画上,你的画就是完美的。”
而造成这种观念源于父亲的话:做艺术和做别的不一样,要勤奋、要执着一辈子的。“上穷黄泉下碧落”只有阶段,没有止境。这话最早说给他时,是在五岁那一年。当小画家任重从家乡的颁奖舞台上走下来,领回那张全国少儿书画大赛特等奖时,父亲带着笑,轻轻地说,这才哪儿到哪儿。
在父亲的要求下,从五岁开始每日写一百个大字,背两首古诗。对古书,对笔墨纸砚、金石印章,对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的故事执着迷恋;知道如何对枯燥艰辛的学艺之道心怀感恩。
13岁时任重就开始临摹《清明上河图》。“一开始我都快哭了。 一张22厘米的小图上有那么多人。画了几天,画得我浮躁不已,老想发火。但我爸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接着画。每天画三四个小时,画完了跟没画没什么区别。暑假快结束时,也就临完了。”
但真正让任重理解少年时严谨的教育带来的好处,还是在大学一年级。一位学校老师因为需要在自己作品中勾画一条很长很长的毛线,找到任重。他接过笔,屏息凝神,几分钟后纸上出现两条平行的墨线,亦柔亦硬,仿佛伸手拨一下,就能拎起来,活生生一条纺织前被抻长的毛线。旁边的女老师兴奋地拍掌。这笔硬功夫其实出在少年时,每日每时每刻的执着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