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梦如烟

本文作者：霍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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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晚风如泣，

夕阳如血，

遥远的地平线上，

一个小小的黑影在慢慢蠕动，

时而淹没在沉沉的暮霭中，

时而又依稀可见……

那是一个落魄书生，

正蹒跚在一条回家的黄尘古道上，

路的那一端是一个叫西营子的小山村，

偏僻而贫穷，

古老而谧静

……

哦，原来那就是我，

疲惫的身躯，

瘦瘦的行囊……

一纸试卷让我成了一只折翼的鹰，

尽管向往长空万里，

却只能踟躇在这苍茫大地上，

用这双短短的腿丈量今后的路。

距离村庄愈来愈近，

脚步也愈来愈沉重。

似乎看到了父亲鲜有笑容的脸，

听到了父亲不经意间那声长长的叹息。

凉凉的晚风送来了母亲常常低吟的那支没有词的歌，

曲调古老，

声音渺茫，

充满了忧伤。

伫立在村前的土梁上，

凝望着生我养我的那间矮土房，

心底涌起阵阵酸楚，

风中，

我泪如雨下。

二

让我用一生的温柔来为你疗伤，

邻家女孩如是说。

热泪迷蒙了我的双眼，

迷蒙中又回到了从前……

牛郎织女的故事是一只柔软的手，

拨弄着我的心弦，

小小的心房有了一丝缥缈的希望，

也有了一份重重的惆怅。

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美丽的云朵飘过，

那必定是仙女驾云飞天，

衣袂飘扬，

英姿妙曼。

欣喜于夜空中每一道绚烂的流星划过，

那必定是仙女提着灯笼在天宇中遨游，

忘情嬉戏，

流连忘返。

你们是否看到了那个小男孩，

是否因为他的多愁善感而心里微微荡漾？

也许，

不是也许，

他本来只是一个蝼蚁一般的芸芸众生。

一只萤火虫在眼前飘飘忽忽，

是不是来自云天外那个多情仙女的信差？

心中的仙女，

从末奢望与你同栖同飞，

从末奢望能有牛郎幸福的万分之一。

我只愿化作一只羔羊，

轻轻依偎在你的身旁。

让我看到你长发三千丈在空中飞扬，

飞扬到人间，

风轻云漫，

细雨如酥，

芳草萋萋，

花儿开放。

让我听到你天籁般的歌喉，

余音飘到人间，

花儿起舞，

鸟儿歌唱，

泉水叮咚，

大河浩荡。

让我看到你万年不老的容颜，

秀美了人间，

山常青，

水常绿。

让我看到你九天碧霄中轻歌曼舞，

璎珞缤纷，

祥云缭绕，

彩霞满天。

我不作声，

只愿轻轻依偎在你的身边。

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渐渐地，

沉重的失落占满了我的心房……

那凄美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

织女早已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神；

牛郎早已成了我今生的爱情榜样。

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

我的仙女就在身旁。

她说：

以前的我只能一个人悄悄地隐藏。

三

邻家女孩温柔多情，

我如沐春风，

绿了心田，

眸子里的那团火焰，

点燃了我生命的荒原，

那是青春之火，

希望之火，

生命之火，

爱情之火。

她没有织女青春不老的容颜，

却有织女一样柔软善良的心肠；

她不能像织女一样织出五彩斑斓的云霞，

却能像织女一样织出美好幸福的生活。

春风为我彩绘人生；

明月为我浪漫星空。

那只断了线的风筝摔在地上，

小女孩跑上前去，

捧了起来，

吹去尘土，

抚平伤痕……

身影如此熟悉？

哦，原来就是我心灵深处邻家女孩的儿时模样。

这个小女孩、

这一情景，

注定是我一生的感动。

梦醒了，

灯着了，

柔和的光洒满了屋子，

也洒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

也许此时也飞进了我的梦乡，

脸上露出了甜甜笑靥。

她，

就是那个曾经的邻家女孩，

我一生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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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作者为内蒙古察右中旗人，毕业于中旗一中，现居鄂尔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