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玲丨家有儿子初长成(一)
(致儿子)
今年的五月一日,是儿子结婚的日子,90年出生的儿子,转眼已长大成人,已由呱呱坠地不谙世事的小宝宝,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军官,并且成家立业了!。高兴之余,我觉得做为母亲,又需要写点东西给儿子了,因为他已长大成家!(哈哈,虽然我有经常舞文弄墨的爱好,但以后不再适合写他的趣事了,再写就是要写孙子了)
清早,我先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提前声明:“我又要写东西给你了!题目就叫——致儿子!”儿子呵呵一笑“好啊,老妈又要写了呀!我等着!”
放下电话我有些茫然,虽然长期以来,我一高兴就有写点东西的习惯,也确实已经写了不少有关儿子的文字。但这次真的又一时也不知从哪下笔,从何写起?因为记得看到一篇文章说:事实上,老年人未必能够给予后辈真正有价值的人生感悟,因为他们的经历也仅仅是个人的。吾觉得甚是有理!是的,只有自己领悟的人生才叫人生!加之儿子现在职务已是正连职指导员,就是专门做人思想工作的,我这点人生的哲理和经验也不足以在他的面前卖弄了,有些时候我还真说不不赢他,哈哈哈!
于是,就索性从他人之初写起,(哈哈,这个可是他没经历过的!)这也算是对我们这几十年以来的母子情份,算是我与最亲爱的人儿共同走过的人生之路做个记录吧!
我和爱人是86年五一结婚,在 8月6日我接到考上粮校的通知,而婚后的我们也没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在这时候接到上学的通知,是去上学与否呢?我和爱人思想斗争了很长时间,因为那我已怀孕一个多月了。当年临近高考时,我由于家庭出现了重大变故,(妈妈重病后去世)成绩优异的我高考差了几分,老师派同学到家叫我了几次去复读,我都没去。参加工作后边工作边学习,参加各种成人考试,所以既然考上了我就不想失去这个求学的机会。和爱人商量后,庆幸的是40多天的日期还比较适合流产。为了求学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此四年之后才有你的来到。
成家立业的我们有着很多美好的计划,首先计划要有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
经济上并不宽余的我们,买了小录音机,耳机,胎教磁带和书,严格地按照书上的教导执行,每天写胎教日记,这些至今都比较好完好地保存着。每天晚上都要听那个胎教磁带和钢琴曲,把耳机放在大肚子上让宝宝听,每当听到磁带中婴儿洪亮的啼哭,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拳打脚踢地动上一会。以至于后来当儿子出生之后,我们放给他听时,正哭闹的他会立时停止哭啼,裂开小嘴笑出声,十分有趣!
翻开儿子的出生像册,记着:产房阿姨的当时写的:王韧,1990.2.20日出生,9点45分,7.5斤 ,信阳地区人民医院,冬去春来,转眼你已在母亲腹中度过了十月余。这春天来临时,一个新生命将在这里诞生了,漫漫的宫中生活给可爱的宝宝以不尽的营养,终于使你成长起来,到了成熟的时候了。舒适的宫中生活即将结束。你在不安分的踢打,给即将临产的母亲带来了难以形容的疼痛。
在经历数小时疼痛的折腾以后,由于方面的原因所致,经医生反复的检查后觉得自然分娩有一定困难。争取家属同意后,决定实施剖宫产术结束产程。
手术室里,医务人员忙碌的工作,器械的撞击声,似撞着母亲的心灵,没有完全麻痹的体肤隐隐感到有撕裂的痛楚,孩子的安危此时远远超出了这些疼痛感。
不多时,一阵阵哇哇的哭声,使将入眠的母亲一阵兴奋,顿觉得疼痛消失,随着一阵轻松,母亲在药物的催眠中入眠,一针一线的缝合,一片片带血的棉纱,都是母亲为子女付出代价的真实写照。
有什么人能为他人,不惜在自己身上动针动刀,流血流汗,只有母亲才能有这种奉献精神!孩子,当你渐逐渐长大时,你能想到母亲为你的安危而付出的牺牲吗?你会由然升起对母亲的敬意!
其实,当时的我并没有经过阵痛,因为日期还没到,我因身体不便和其他原因谎报预产期到才住院的,其实还差着半个月呢。
住院后,过了一个星期,比我后入院一个星期的表姐已经生了,可我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爱人也很焦急,每天晚上都拉着我去散步。
那天散步后又上表姨家去玩了很久,很累。第二天护士去听胎心,却说听不到,问我晚上有胎动吗?我说睡得太熟了,没觉得。过了一会,我的病房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群医生和护士,又是听胎心又是号脉按肚子又是问询的,最后决定说要剖腹产。我和爱人都不太情愿,但医生说:你已超过了预产期一个多星期了,现在又听不到胎心。万一脐带绕颈了就麻烦了,我们听了很害怕,于是就同意了。(其实还不到预产期)
一会功夫就把我推进了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我吓得浑身直抖,一个小护士看见说:“你冷吗?”我说“是的”。她拿来了一床被子给我盖上。我还是抖个不停,因为心里怕得要命。想象着各种可怕的疼,可能过的有二十多分钟,有几个人进来。
这时,我只听到器械乒乒乓乓乱响一阵儿。就觉得肚皮上被一个尖利的刀划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剪刀咔嚓的声音,痛得我泪流如注,直叫“咋不打麻药呀?”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说:“打啥麻药呀!你不对孩子负责我们还得对孩子负责呢,麻药万一被孩子吸收了,成傻子了咋搞!”害怕加上剧疼我不再说话。
我没来之前咨询过剖腹产的朋友,她们说一点不痛,麻醉药是在肌背上打上去,然后就会睡着了,所以我一直等着打麻醉药呢!而现在啥也没打就开始了,在清醒的时候就开始手术了,这也太可怕了!正想着,我就觉得被一个尖利的刀划开后,好象剪刀在一点点往上剪。每剪一下我身体就抖一下,真的是度时如年、生不如死啊!心里恨恨地在想着:都是为了你!心里恨着爱人,也恨着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孩子不可呢,要经受如此大的痛苦!可又不敢大声哭叫,加上切肤地疼痛也没有力气,只是小声呻吟着这句话: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而这话听上去成了: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耳边听到一个小护士说:你听,她咋好象在唱歌呢?我闭着眼睛,停止了哼哼,泪水从两边流了下了,护士帮我擦去,扒在我耳边说:“你爱人说叫你坚强!坚强哈!”这时,就感觉到有一个管子在我腹中抽羊水,还听到嗤嗤的声音,一小会就明显地感觉到肚子没有了羊水,在肚子上面扒着一个硬帮帮的小东西,这种感觉很奇妙!听到有个声音说:看他睡得怪香哩!但是马上就有了撕裂的疼痛,如同是在撕扯拽心的感觉,我感觉快要晕过去了。觉得肚子巨痛,只听:哇的一声洪亮的啼哭,只听有人说:是个男婴。护士扒在我耳边说:“嗳,我给你说:是个男孩哈”。这时我觉得自己就要陷入昏迷了,护士说:“不要睡觉呀,你爱人很有趣,他说你是好样的!你真勇敢!”我闭着眼睛,一直都是觉得无力睁开。这时感觉到肚子是麻木的,很沉很沉。好象是在缝针了,虽然已感觉不到那种锐利的疼痛,但是还是每缝一针我的身体不由得抖动一次。过后才知一共是17针。(竖切口。非常难看,惨不忍睹。当时的技术也只能如此!)
亲爱的表姨在我住院期间一直陪伴,照顾如同母亲一般,我坚信这也是冥冥之中母亲的按排,因为相遇太奇妙了。表姨是母亲的表姐,也是她小时的挚友与伙伴,(母亲去世时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去找表姨,姨夫在地委上班,一定会有帮助的。可是,我们几十年都没有联系过)一天,我和爱人在信阳医院住院后,竟然遇到了她,她是陪女儿来医院生产的。她看到了我在生产中所经历的苦痛,她说:“我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叫王忍。你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啊!叫这个名字,以后他长大了会更加孝敬你的。”我当时很感动,但是我和爱人想:忍字当做名字叫实在不妥,(哈哈!其实,我们已给孩子起了很多的名字:如卓、栋、继超、超群等)我说,就叫韧吧,既不拂表姨的好意,又让儿子在以后的工作和学习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有不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毅力!
作 者 简 介
张东玲 女,信阳平桥区粮食局,爱生活,爱歌唱,爱读书,爱旅游,爱用文字记录生活点滴,作品:《母亲节~感恩节》《儿子,我想对你说》《家风与家教》获信阳市总工会读书活动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