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萍:复仇
文/甄建萍
我被四五个鬼子围攻,腿上挨了一刺刀,我发出一声狼嚎。鬼子正要给我第二刀时,我机敏地一个跳跃,咬住了一个鬼子的脖子,鬼子没来得及嚎叫,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另外的鬼子,叽里咕噜地咒骂我。
我继续扑向鬼子时,听见了两声枪响,我看见水娃的爹娘,倒在门槛上,胸口涌出鲜血,水娃扑在爹娘身上,哭喊着。
那个站在一边观战的,左脸颊上有个痦子,留着小胡子的鬼子军官,挥了挥手。我眼睁睁地看着三把刺刀捅进了水娃的后背,水娃呻吟了两声,声音戛然而止,血从他口中涌出。
我愤怒了,嚎叫着,扑向鬼子军官,可是我腿上的伤,疼痛难忍,让我无法用力。那个军官抽出了军刀,狠狠地砍向我的后背,我发出一声惨叫。正当我想不顾一切,再次扑向鬼子军官时,几个鬼子兵举枪瞄准了我。
水娃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花生……快跑……快……
对,水娃说的对,我得跑,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弄死这帮该死的小鬼子,才能报仇。
我忍着痛,流着泪,果断避开了鬼子军官的刀,还有射向我的子弹,冲出院子,窜到屋后的山坡上。我回首,看着水娃的家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那个鬼子军官,和十几个鬼子兵正看着火焰得意地狂笑。
这是我生活过的家,就这样被毁了,还有我的救命恩人----水娃……我要记住这群鬼子的脸。我仰头,向天嚎叫。我发誓,我会报仇雪恨。
我开始在后山流浪,养伤,伺机复仇。
有一天,我盯上了几个鬼子兵。他们脱光了衣服,在河里洗澡,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我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偷偷潜过去。正当我准备行动时,看见了一个灰色的影子,动作极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河岸。接下来,那个影子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一阵狂喜,低低地呼叫了几声。那个影子,向我这边跑来,我迎上去。
那天,我们俩轻易弄死了那几个河里的小鬼子。我站在河岸上,看着河里漂浮的鬼子尸体,以及被鬼子的血染红的河水,仰天长嚎。
从此,我和影子成了亲密的伙伴,我们生活在深山里,昼伏夜出,寻机攻击鬼子。我每次得手后都要长嚎,我的嚎叫让鬼子丧胆,可我从没有忘记那个脸上有痦子,留着小胡子的鬼子军官,我一直在寻找他。
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我的伙伴无意中发现,离后山不远的一条铁路附近,新修建的炮楼里住着一队鬼子兵,我一眼看见了鬼子军官脸上的黑痦子。
我狂喜,眼睛闪动着光芒。就是他,我找了整整三个月的仇人,我绝不会让他逃脱。我和我的伙伴,利用黑夜,悄悄靠近炮楼。我在我的伙伴耳边几声低吟,伙伴意会,故意在炮楼外弄出声音,吸引岗哨的注意,我趁机潜进炮楼。
我站在鬼子军官面前时,他正在和几个鬼子兵喝酒,他看见了我背上的刀疤,他眼神惊恐,手快速摸向腰间的枪。我怎么会给他机会,我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喉咙,他挤出两声"狗,狗",喉咙就断了。其他鬼子兵,看见鬼子军官死了,魂飞魄散,我没有给他们拿枪的机会,我以极快的速度扑咬着。我看着倒地的小鬼子,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后,我站在炮楼顶上,仰天长嚎。
不,鬼子军官说得不完全对,我不但是狗,我还是狼狗。因为我的父亲是狼,我的母亲是狗。我是一条出生十多天,母亲就被鬼子射杀的狼狗,是水娃将我抱回家,给我取名花生。
审稿:丁松 编辑:丁智群
甄建萍,笔名,甄小竹,竹儿,机关公务员,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精短小说》、《长江诗歌》、《晋中日报》、《德州日报》、《东海日报》、《清远日报》、《海口日报》、《成都高新报》等报刊。短篇小说《向日葵盛开了》,获《双月湖》季刊征文三等奖。曾任江山文学网短篇小说组编辑,江山文学网电子期刊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