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孝心杯”征文8号作品】张涛：母亲是我心中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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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74期︱
审稿|王军红 马晓毅 编辑|王会宁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母亲是我心中的天」
文|张涛
数九寒天，窗外大雪纷飞，皑皑白雪笼罩了整个世界。术后病床上的母亲双鬓黑发褪去了染色，配上那苍白的脸色显得瞬间苍老了许多。比起临床与她同龄的阿姨，母亲消瘦煞白的脸庞加上轻声的呻吟，不由得让泪点很低的我潸然泪下。
“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没想到一辈子体强身健的母亲，会在花甲之年瞬间病倒遭此一劫。看着疼痛难耐的母亲，为儿心急如焚，不能替代她的疼痛，心如刀割。幸运的是在老同学何大夫的帮助及悉心指导下，经县医院孙主任的初步诊断，母亲在医学院二附院得到了及时的手术治疗。目前母亲已在医院度过了六个日夜，持续昼夜不停的输液使得母亲日渐好转，看着熟睡的母亲，一直紧张揪心未敢有丝毫怠慢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这六天来母亲的痛苦经历，以及自己度日如年的感受，和那一幕幕让我感动不已泪流满面的瞬间，让我感到了友谊的伟大，是它让我在煎熬中强大无比。
母亲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急诊入院，在门诊做完系列检查经确诊后，被石大夫安排住院，住院部刘大夫做了充分的术前准备后，于当天下午五点三十分推进手术室。我未曾估计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加之媳妇才出院回家，我便孤身一人驱车带母亲来西安就医。
手术室外，我一人在焦急等待，昔日电视上的场景在我身上重演，来回踱步于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时间也在焦急等待中流失，八点二十，手术室门开了，刘大夫和他的助手走了出来，我赶紧走了上去向刘大夫询问母亲的情况，被告知来得还算及时，没有太大耽误，手术也很成功后，我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小妹也匆匆赶来替换我，吃饭回来看着吸着氧气闭着眼的母亲，我强忍着泪水不让小妹看见，换了小妹让她休息。母亲手术是全麻，医生告知我不能让她熟睡，每隔半小时就要叫醒她，在心电监护的陪伴下，凌晨两点半母亲度过了术后的六个小时危险期。看着母亲明光发亮有点肿胀的脸颊，内心不知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常言说：人到中年，才能体会到“上有老，下有小”的艰难。这几天我是着实的在亲身经历着。有时候一个人想起来，不由得莫名其妙的难过。不是没有担当，不是怕母亲看病花钱，而是这次的事都挤在了一起，让我喘不过气。媳妇出院第二天，母亲就手术住院，家里冰锅冷灶没有人照顾媳妇。送母亲来西安就医时，家里只有媳妇一人，午饭都没有着落，而媳妇还要照顾刚刚出生第六天嗷嗷待哺的孩子。你说老天是在考验我还是在戏怒我，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情何以堪？临近手术时母亲噙着泪嘴里还念叨着：“没人照顾媳妇，没人接还在幼儿园上学的孙女。”我反复告诉她，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充满内疚感的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牵挂着这个家。手术醒来后还在流泪自责，唉…娘啊！请你不要这样，你可知道此刻儿的心里比你还要难受。这正是我在接受老天的考验，正在接受生活的洗礼，正在破茧而出真正地经历人生的考验。
母亲病情特殊。吊瓶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在打，截至今天，第六天才从七瓶降到五瓶，还有两个抑制胃酸的泵注。因为持续不停的注射，母亲已不能接受正常点滴的速度，所以从早上到现在，第五瓶还没有完。由于术后麻药产生的副作用，母亲不时有痰卡在喉咙，我只能待在床头，不时观察生怕有半点闪失。
母亲这次住院，可以说打了她一辈子都没有打过的针。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几乎未曾打过点滴。可是自从父亲走后，为了能把日子过得比人强。母亲的身体出现了直线式下滑，因劳累过度，落下了病根，开始以药为伴的生活。年龄渐迈的母亲，脾气变得更加倔强，为了不惹她生气，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们姊妹几乎都依着她。
持续几天来的全天候陪伴，这也是我自工作十三年来和母亲在一起待过的最长时间。通过这几天的“话聊”，也分解了母亲的忧虑，看着渐渐好转起来的母亲，觉得她有时候也像一个小孩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我叮嘱好媳妇，不要久坐，不要碰冷水……，说着说着又流下了眼泪，让我顿然不知所措。
这几天陆续有亲朋好友在得知后赶到医院看望母亲。母亲为大家在忙碌中来看她感到内疚。有时候说着说着又开始落泪，感觉自己老了老了给儿女添麻烦，不中用了等等一些话语重复地说给来看望她的人。望着褪去染色黑白相间满头银发的母亲，难免感慨岁月如梭，昔日脊背刚强笔挺的母亲，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生，岁月的重担压驼了她的脊梁，但没有压垮她对美好生活向往的信心。如今我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也深刻领悟到了那句“要知父母恩，手上抱儿孙”的古语。
早上在医生查完房后，护士遵照医嘱给母亲卸掉氧气瓶，拔了输尿管。母亲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太阳，温暖了我的心。午后母亲在医生的鼓励和我的搀扶下，开始在病房里走动，不到七米长的病房里，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母亲坐在床边，我给她摆了热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让她躺下休息。晚上母亲喝了半杯小米油油，脸上的膨胀感也得到了有效缓解。一切都在持续向好，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在这个分秒必争的社会里，每个人都鼓足干劲，上紧发条奔波在自己既定的轨道里，铆足了劲儿在追赶超越，唯恐被社会抛弃，唯恐落后于他人，唯恐给不了家人想要的幸福生活，岂不知我们又何尝给过家人她们真正想要的“幸福生活”。当年迈的父母渐渐老去之时，她们对于儿女的期盼就如同《常回家看看》歌中唱的那样朴实纯真。
母亲的针完了，一看表23点多了，又得叫护士拔针了，又是一天过去了。愿天下所有的父母亲安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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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涛：一名测绘工作者，跟着项目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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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清泉流过 倾听心灵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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