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灵（57-58）酣战

57

老头夹着放放，远远的望过去，只见龙美凤坐在辇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冒着光柱的东西，似乎在说着什么。但老头离着龙美凤还有一段距离，听不清楚她的话，只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什么穹盖，什么难逃升天之类的。

龙美凤说了几句，那顶着两道光柱东西似乎有些不耐烦，抬起脑袋，发出了一声嘶吼。那吼声一响，地面都轰隆隆的。

老头心说，这家伙可不小啊。心里想着，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借着龙美凤辇台发出的光，老头回头看去，只见地上四散着倒了一地的那种鬼东西。看那个样子，似乎是被和龙美凤对峙的东西震倒的。

老头看到身后这些玩意儿，不敢停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后面还有这么多，乌央乌央的，就跟群猴子一样，甩也甩不掉。老头这一跑，那摔倒在地的这些玩意儿就爬起来去追，只是现在这些东西似乎有顾忌，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像怕惊动龙美凤似得，这就给了老头逃跑的机会。

不过这天实在太黑，也不知道怎么地，老头夹裹着放放竟然跑到了一处泥潭。

老头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就觉得脚下生风如履平地，眼看那龙美凤的辇台越来越近，那顶着两道光柱的东西也能看出个大致模样了。可是跑着跑着，老头就觉得脚下越来越粘，最初还以为是自己跑累了，可又迈了两步之后，老头的腿就抬不起来了，低头一看，连说坏事，这是进了泥潭了。

可仔细一看，这也不像个泥潭。老头再一抬脚，就觉得似乎有无数的小手揪着他的腿脚，不让他起来似得。

早些年老头和我太爷爷去过南疆的沙漠，也不知怎么地俩人进了流沙群，一下就陷进去了。那时候老头还年轻，急脾气，还挣扎呢。我太爷爷躺在沙子上，就和老头念叨起各种好吃的来。老头一听，爹地，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说那些个有什么用？我太爷爷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道，我就是觉得快要死了，所以才回忆回忆这些好吃的。

不过当时幸好有附近的小孩进沙漠玩，这才喊大人来把他俩救了，要不然老头也看不到现在的太阳了。所以老头对于这种地方一直有阴影，他永远都忘不了沙子埋到他胸口时候那种憋闷觉，那就是死亡的感觉。

所以老头现在进了泥潭，当时就急了。只是他有这种经验，越是陷进去越是不能着急，否则陷进去的速度只能更快。但是当老头停止了挣扎的时候，就觉得脚上腿上爬上来很多小东西，一个劲儿的把他往下。

老头脑瓜子急转，瞬间明白过来，这地方应该不是泥潭，可要说是什么，因为离辇台太近，他灯光被什么挡住了，他也看不清楚。老头没办法，掏出一张符纸往脚下不远处一甩，就见轰隆一声，火光四溅，他这才看清楚，这脚下哪是什么泥潭，而是真有无数的小手，正拉扯着他的鞋子裤子呢。

这些小手铜板大小，看那个样子就像是刚出生小孩的。老头看到这些小手，当时就觉得脑子发麻。而且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就跟踩着许多小婴儿似的。有些小手伸到裤腿里，摸到了老头的腿，让老头觉得又绵又冷。这种感觉可真是腻歪死了。这些小手的力气还不小，而且攥上了似乎就不打算松开。最主要的，是这数量实在太多，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不断的从老头的脚下伸出来。

这让老头难受的，身上有力气，脚下却使不出来。而且再听身后，传来几声惨叫。老头回头一看，好家伙，几个追着老头的鬼玩意儿也追到这里来了，被这些小手拉住，然后扯了进去。几乎是眨眼之间，这些鬼东西就被这些小手撕扯了一个干净，有拿着皮肉的，那小手中间忽然张开了一张大嘴，把这皮肉吃了进去。

老头这么一看明白了，合着这脚下的手不是什么小婴儿的，而是一种生物。想到这，老头心里就没了负担，撒出几张五雷符在自己身周，然后念了口诀，就听噼里啪啦响成一片，这些小手被炸的支离破碎。

本来老头觉得既然是生物，就自己这几张五雷符下去怎么都给办的明明白白的，谁知道这小手的数量实在太多，老头几张五雷符炸完，周围确实空了一片。但也就是在一瞬间，又有无数的小手从下面钻了出来，向老头抓了过来。

老头看到这个情形，心中知道这些小东西肯定不简单，不费一番功夫肯定是无法脱身。心中想着，又撒了一把五雷符。这些五雷符撒完，老头身周又是一阵乱响，手指手掌横飞之后，再次有不断的小手从深处钻了出来。而且似乎是受了老头五雷符轰炸的刺激，这次再钻出来的小手比之前的小手狂暴了不少。这些狂暴的小东西，一个个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抓住老头就不放手。老头下了狠心，直接掏出一沓五雷符，这可是老头全部的身家了，这些五雷符可是老头辛辛苦苦诓自家二儿子的。

当时我小叔已经不上学了，正和我太爷爷学艺，已经小有所成。五雷符作为最基本的符纸，是初学之人必备的手段。那会儿老头还经常帮人断事儿，有难搞的地方也得来上几张符。但是老头写字难看，所以画的符也歪七扭八很不美观。因为这，我太爷爷没少奚落他。所以当我小叔能画符之后，老头就诓他亲儿子，让他亲儿子给他画五雷符。要不然老头的书包里哪来这么多？都是他二儿子没事画的。

老头下了狠心，一把五雷符掏出来，正准备往地上撒呢，那无数的小手之中，忽然钻出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就跟个棒槌似的，只是通体长着软毛，而且顶端还长了一只亮晶晶的大眼睛。老头一看，怎么这群手中还有个眼呢？老头这么一犹豫，手里的五雷符就没马上撒出去。就在老头犹豫的一瞬间，那棒槌一样的家伙，忽然暴起，噌的一下，就把老头手里所有的五雷符抢了过去。

因为那家伙速度太快，老头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抢的，等老头反应过来，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而那个棒槌也不见了踪影。老头心里又气又委屈，心说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老头忘了，抢他东西的根本不是人。

老头这么一犹豫，又难过了一阵，那些小手已经把他拉到了深处。小手们就跟沸腾的泥汤似的，淹到了老头腰部。眼看再加把劲儿就能把老头连同放放一起埋了。幸好老头反应过来了，掐着指诀念了五雷诀。这诀子一念完，他就觉得不远处晃了两晃，然后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大泡泡鼓了起来。

老头看到泡泡鼓起来，还愣神呢，心说哪来的泡泡。就在老头愣神的工夫，那泡泡越鼓越大越鼓越大，眼看就要波及到他的时候，那泡泡猛地炸裂开来，里面又是血又是肉，带着滚热的腥气四处飞溅。

就这么一下，老头脚下的那无数的小手也被这泡泡炸裂携裹着崩散了。当然，老头也和这些小手一起，被崩飞出去老远。落到地上的时候，无数的肉汁血浆糊了一身。这可把老头恶心坏了，可他来不及顾及这些，放放不知道被崩哪里去了。

就在老头担心放放的时候，他脑中还迷糊着呢，怎么这些五雷符威力怎么这么巨大。其实他不知道，这几张五雷符中，夹了一张天雷符，是我小叔写着玩的，也不知道怎么还真就写成了。这天雷符的威力和五雷符相比，那就像是手榴弹和迫击炮相比。要不然这威力也不能这么大。

老头爬起来，再看那个满是小手的泥沼，简直是哀鸿遍野。那泥沼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那坑中无数的断肢残臂，不断的扭曲哀嚎。那哀嚎声就像是小儿哭叫，夹杂在一起要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老头看了看深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碎肉和血浆，随便用手划拉了两下，便四处张望，想看看放放在什么地方。可是那天黑的不像话，到处血呲呼啦的，那些鬼玩意儿也被炸的支离破碎，好多都趴在地上哭喊呢。这么看过去，哪有放放的踪影。

可是老头着急，心说这放放找不到，那个憨儿子肯定要和自己急。本来父子关系就不怎么样，要是把他临走时交待的事情办砸了，这父子关系就更麻烦了。老头想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一地的泥泞，不对，应该称之为肉泞或者血泞，到处喊，放放，放放……

老头跟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都不敢想象那个场景，老头头发花白，身上穿着补丁垒补丁的衣服，背个小破包，在满是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寻找一个晕了的傻蛋，脚下是无尽的肉泥血水，走一步陷进去半条腿，可真够不容易的。

我爹在旁边补充，你别听他瞎说，他那是装可怜呢，当时我可知道，一个怪物冲过来就被他撕成两半，不解气的话可能会撕得更碎。要是来个大的，一使劲儿就把人家胳膊给拽了下来，然后用人自个儿的胳膊把人打的面目全非的。

在我爹描述下，老头成了一个末世英雄，横行在无边恶魔的异世界里……

我问老头，那放放叔叔后来找到了吗？

老头摸着花白的胡子，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哈哈笑着说，找到了，就站在血地里揉眼睛呢。

放放被崩出去那一刻就醒了，但是醒了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就跟做梦似的。其实无论谁看到眼前的模样都觉得像在做梦，地上血水横流，无数的残破的小手在地上不断的颤抖，身边左右拖着残破身子的怪东西爬来爬去。在不远处，小山一般的辇台上，一个女人威风凛凛的看着这边。最主要的，前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浑身血淋淋的，正赤手空拳的对付向他冲过来的怪物。那些怪物在他手里不断的被他撕的稀巴烂，要么就是一拳洞穿。

当时放放觉得自己在看一部末日电影，而他是那部电影里幸运的男配角，在他身边，不断有怪物向着老头冲去，但是根本没人理会他。放放后来想明白了，那些怪东西估计把他当同类了。

我问放放怕不怕，放放告诉我，其实一开始没有怕这个概念，只是懵。因为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所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一会儿，一声天崩地裂的吼声打破了这个和谐的画面。

放放说的这个情况，老头后来做了补充。老头说，就在他沉浸在手撕怪物的快感当中的时候，就听身后一声彻天动地的嘶吼传来，那动静就跟火车爆炸了似的，把他吓得一激灵。其实那个动静不光把他吓住了，连他周围的怪东西也统统给吓住了，所有人都不敢动，抬头向发出嘶吼声的地方看去。就连炸出的大坑里的小手小棒槌也都噤了声，齐刷刷的转了头。

老头说，那是他今生看过最震撼的场面之一，就连原子弹爆炸都没有那么震撼。

老头这么一说话，我噗呲笑了，就跟你见过原子弹爆炸的似的。

老头被我一激，哼了一声，嗨，老子我还真见过，你真以为那是试验吗？说到这里，老头似乎反应过来了，呸呸两声，这个不能说，这个不能说。

我又追问原子弹爆炸的事情，谁知道老头闭了嘴，一个劲儿的摇头，还说，别的事情都没问题，这个事儿真不能说。看老头守口如瓶，我是没了办法。不过老头接着说了那个震撼场面的事儿，他描述到，就像是两座大山撞在一起似的，简直是山崩地裂……

说到这里，老头一个劲儿的惋惜，可惜哟，可惜哟，山上的女人都被撞没了……

58

就像老头说的，龙美凤辇台上的那些美艳少女，一个一个就跟小土疙瘩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别说老头可惜了，放放更是心疼的不得了，真想飞奔过去接住几个，深怕摔在地上磕了碰了。

可惜这只是放放的一厢情愿，别说那头顶光柱如火车头般的巨大怪物，就算是周围无数的可怕玩意儿，也把放放挡住了。虽然这些玩意儿似乎被那地动天摇的动静惊呆，一动不敢动。但是放放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回来，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那些东西向自己扑过来。放放当时的心情真就如日了狗了，日的还是哈士奇。那时候放放唯一的心愿就是学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变得和这些东西一样，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然后嘶吼一声去撕吧老头。

但那只是放放的梦，首先他是不可能学会七十二变的，其次，就算学会了七十二变，这变化中有没有这一项还不好说。所以这只是放放在遇到危机时候的生物本能，他只求不死，别的都无所谓，这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嗨，放放，这里有一泡屎，就是有点硬，咬一口你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我相信放放会毫不犹豫这么干。要是我，我想我也会这么干。

老头？老头宁愿死，无论是战死还是累死，都无所谓，只要不吃屎就行。

虽然这样说，但战斗并没有触发。因为那个盯着光柱的火车头战斗力分外凶猛，只一下就把龙美凤的辇台差点掀翻。幸好龙美凤早有准备，关键时刻她狠狠的抓住了辇台旁边的栏杆，这才挂在了辇台之上。

老头看到龙美凤的狼狈样子，心说这一下终于遇到对手了吧。本来按照老头的想法， 以为龙美凤还会来个什么法术之类，但是让老头没想到的是，龙美凤座下的辇台直接跳了起来，也是一头撞向了那个火车头。这可完全出乎老头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辇台还能跳起来。

没一会儿老头就看明白了，这辇台不光能跳起来，还能张嘴嘶吼，那吼声丝毫不必那火车头动静小——这辇台竟然是他妈的活物。

从体型上看，那火车头明显比这辇台小，而且小了不止一个量级。但那火车头非常彪悍，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个子小就退缩。被那辇台撞出去之后，狠狠的摔倒在地，但是一瞬间就爬了起来，然后昂头再次向这辇台冲来。两个小山一般的东西再次撞到了一起，那声响非常沉闷，震得人站不住脚，耳朵嗡嗡直响。老头被震，还能站得住脚，放放就不行了，一屁股坐在了血水里。那血水一瞬间就把裤子浸透了，冻的蛋蛋冰凉。

当时的放放根本没时间想蛋蛋的事儿，正一阵阵发懵呢。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身周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怪玩意儿。那些玩意儿似乎也不好受，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只是那叫唤声非常难听，就像是拉风箱。

放放看着身边的这些玩意儿，因为脑袋嗡嗡响，也来不及害怕，等好不容易缓过来，那边的火车头和辇台再一次撞在了一起。这一次撞击相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他们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出了波纹。而他们身后的那些东西，连同放放被震的倒成一片。

放放不知道那些玩意儿什么感觉，他一开始觉得脑子嗡嗡响，到了后来耳朵一片鸣笛声。然后就感觉耳朵里面似乎往外流东西，他愣呼呼的摸了摸，放在眼睛下面一看，这才知道耳朵被震流血了。耳朵流血之后，放放任何声音都听不到了，想爬起来身上也没力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远处那两个巨大的东西一阵乱撞乱咬。

放放和老头一样，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烈的战斗，就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一样。只是这电影有点逼真，那两个庞然大物在对方身上撕扯下来的皮肉和血液，时不时的会落到身边，溅起来的也是一片血泥肉糜。

虽然电影看上去很让人振奋，但放放实在不明白这战斗不息的两方，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两个东西的巨大程度，让放放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奥特曼里面的怪兽。不过这两个东西可比那怪兽过瘾多了。

过瘾这个事儿那是放放出去之后回味想起来的词，在现场的放放，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周围血腥泥泞，哪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

在放放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工夫，那边的战斗却忽然停息了，因为身在辇台上的龙美凤好像推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因为太远，也太黑，放放看不清楚。放放看不清楚，但是老头看清楚了，龙美凤推出来的是龙美兰，就在辇台上躺着呢。也不知道这么激烈的战斗，这龙美兰怎么也没掉下来。

那边的火车头一看龙美凤把龙美兰推了出来，还真就不动了。但是，一个白衣服的女人从那个火车头上缓缓站起了身子，手里提着一个瘦小的孩子。老头一看，站起来的这个可不就是烟宁嘛，她手里拿的，就是之前的那个女娃儿。

两个女人手里各拿了一个人，然后分别站在两个巨大的东西身上，平静的看着对方，久久没有说话。

先说话的是龙美凤，她提着龙美兰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辇台前头，居高临下看着站在火车头上的烟宁，说了几句什么。因为实在是太远，老头也没太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不过老头猜测，龙美凤的意思应该是人质交换。

果不其然，烟宁在火车头上跟龙美凤聊了几句，然后也走到火车头前端，然后那火车头缓缓的升高，到了和龙美凤相同的高度，然后两个人真的交换了手里的人质。所不同的是，龙美凤接过烟华手里的孩子，一声不吭的退回到了辇台后端。而烟宁接过来龙美兰，抱在怀里不断的端详。

就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差距，导致火车头被那辇台迅猛一击，烟宁和龙美兰从火车头上掉了下去，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烟宁一不见，那火车头似乎失去了战斗力，被辇台狠狠撞飞出去好远，然后狠狠的压在了身下。但那火车头狠劲儿犹在，垂死挣扎之下，那光柱之中伸出一对触角竟然从低到上洞穿了辇台的身体。

虽然这一下不致命，但那辇台应该也不好受，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缓缓倒在了地上。

老头看到两个巨大的东西倒地之后，心想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没出老头所料，那火车头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连头前的两个光柱也渐渐熄灭了，但那辇台却缓缓立起了身子。

辇台站起来之后，龙美凤抱着那个女娃儿从地上升了起来，又坐在辇台中央。只是那辇台如今破破烂烂，也没有女官和少女，显得冷清了许多。倒是那许多的华灯犹在，在这冷清之中让人觉得还有一丝希望。

虽然这希望让人觉得有些荒凉。

龙美凤坐好，似乎又安抚了一会儿那个孩子，然后朗声说道，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龙美凤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老头明显感觉身周的那些玩意儿开始缓缓的动作起来，就像丛林中缓缓聚拢的群狼一样。

老头听到这些响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心说不好，大意了。

其实老头的警觉性挺高的，毕竟和我太爷爷身经百战，他不会连这点危局意识都没有。只是让老头没想到的，那火车头没了烟宁之后，战斗力竟然下降的这么厉害。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战斗这么快结束。

没了火车头，女娃儿也救了回来，龙美凤自然就没了顾忌，剩下的就是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老头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心中连连叫苦，直说这下真是完蛋了。心中一边这么想，一边期望赶快发生点什么。

可是在这里这种地方，能发生什么呢？

老头当下不再犹豫，一起身，跑到放放身边把放放抱了起来。可怜放放还在做春秋大梦，梦想着能和这些东西变成一类，好能浑水摸鱼。

老头抱起来放放，也不往远处跑，反而往龙美凤所在的辇台跑去。这可把放放吓坏了，这不是去送死吗？放放在老头的腋下大喊大叫，大爷，咱们不能往那去。老头被放放犯的不行，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老头有老头的想法，他往那跑不是为了送死，是要去找烟宁。最起码找到烟宁之后，还能有个盟友，两个人一起想办法对付龙美凤总比单打独斗强。

只是黑暗中那些玩意儿如潮水一般，越来越多，这给老头造成了不少麻烦。而且这些玩意儿中还多了不少新品种，这些新品种无论是体型上还是力气上，都比原来的那些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些新品种让老头应付起来有些费劲。幸好老头的目的不是和这些东西打架，所以极尽所能的跑。

好在这些东西够多，烟宁也很难隐藏，早在那辇台的右前方和这些玩意儿打了起来。不过看样子烟宁应付这些玩意儿比老头轻松多了。黑暗中，不断有惨叫声响起，这可给老头提供了方向，没多久老头就到了烟宁附近。只是围着烟宁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之间难以突围进去。老头在外面一遍喊烟宁的名字，一边对付围上来的东西。好在烟宁在里边听到了老头的呼喊，没一会儿就在这些东西的尸流中和老头会和了。

见到老头，烟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是因为烟宁的模样，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过和之前有了一些区别，首先是身上的衣服。原来的烟宁身上根本就没穿衣裳，就披了一块布，看起来就跟个要饭的似的。现在的烟宁身上穿了一件白袍子，在黑夜中这白袍子有点晃人眼睛。然后是身上有了一些肉，不像之前在外面跟个骷髅一样。最主要的，现在烟宁身边跟着龙美兰。

龙美兰似乎哭了一场，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的也是和烟宁一样的白袍子，看上去娇艳欲滴。老头看到龙美兰心里美滋滋的，心说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是真不赖，以后生的孩子也好看。

烟宁和龙美兰都没有出手，对付身边那些东西的是人皮蛊。现在的人皮蛊就像是一个发着光的俊女人，就和一开始在村寨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简直太好看了，放放看的直瞪眼睛。虽然放放看的发呆，但是人皮蛊并没有时间搭理他，因为身边不断有东西涌过来，她不停的游走在四人周围。对付这些东西的，除了人皮蛊，还有几个身形奇特的怪物，看着像蛇，但身上又长了很多手手脚脚，容貌也比蛇更恐怖丑陋。这几个东西也在不停出手，看那个样子，战斗力也很强。

烟宁对老头笑了笑，却没说什么话。老头看到烟宁笑了，却亲切的很。在这鬼地方跑来跑去，根本就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如今见到了烟宁，还不跟亲人一样。

老头见到烟宁笑，他也笑了，咧着大嘴，笑了好一会儿。幸亏放放提醒，要不是放放，估计老头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老头对烟宁客套了两句才说话，这可把放放急坏了，外面都是怪物，舌头都舔到我脸上了，这会儿您就赶紧的吧。老头被放放一催，跟烟宁说了自己的想法，还问烟宁知道不知道这烟华的阵眼在什么地方。

烟宁认真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那边的龙美兰却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眼睛一亮，说道，师父说过，她这阵法有个名字，叫自在苍穹，她说起过一个事情，说这个阵里别的地方都不打紧，最主要可要把这金蝉保护好。

龙美兰一说金蝉，老头随手抓着一个从上面飞进来的怪物，刺啦撕成两半，扔出去之后问道，金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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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会拉上奈何一起跳，他身材好，主要是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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