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章:父亲的窗外​、凋谢的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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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窗外

文/陈玉杰

过往时,总听说“乡愁”,然而却总是不甚了解,心中多无感触。只觉着大抵是“近乡情更怯”之类。

父亲没说过“乡愁”,可每每回到故乡,他总是喜欢站在窗前,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略带些惆怅的看“窗外风景独好”。

在异乡时,父亲也总是喜欢看窗外的景。只是不同于故乡的是,故乡的窗外,却永远都是那幅一成不变的景,窗外没有车水马龙,窗外也没有繁华千万,窗外只有绿水青山,窗外只有流水人家。异乡的窗外是不一样的,有着更多的更为复杂的景。

待在自己所工作的工厂当中,父亲站在窗外,更多的是喜欢窗外那几株充满生机的“绿色”,在这个充满工业化气息,钢筋水泥的环境中,那几株扣动他心弦的“绿色”,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让他回忆起了故乡。

在充满生机的一望无垠的平原之上,蔚蓝的苍穹之下,随着风儿不断舞动的碧绿的让人心神陶醉的麦浪。那是自然的气息,那是充满最原始的,不掺杂任何工业化气息的,最为迷人的景色。

父亲曾这样说过,大抵是这样,“我愿回家盖几间平房、垦半亩菜园、植孤竹几颗、养三五鸡鸭,看日升月起、观四季往复。感悟岁月流逝,体会人生美妙。”

而父亲也终是如愿以偿,结束了在异乡十六年的漂泊,带着些许疲惫与惆怅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他所魂牵梦绕的,念念不忘的家乡。而回到家乡的他却也仍是喜欢像过去一样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那在我眼中似乎一成不变的那些景色。

我是一个生活在远离田野的所谓的“都市人”,弱冠之龄的我心中比起父亲更加缺少对于所谓“田园风光”的向往与留恋。过去时总是有些不屑一顾,后来稍有成长时,却也仍是不甚理解。

父亲是生活在田野中的,“生于斯,长于斯”的他最喜欢与我吹嘘的也便是他幼时的那些所谓“快乐”。尽管那些快乐在我眼中是那般的无趣与不值一提,但我常常尽量耐住性子去倾听他的“絮叨”。

尽管听了很多年,可我仍是不喜欢,从屋内看到的窗外的景,从车内看到的窗外的景,它们是父亲口中的让人为之神往的美景,是他童年所有快乐的源泉,是他愿拼尽一生为之付出所有。

也许这便是父亲的窗外,是父亲可以瞩望许久却不会厌烦的窗外,也是我需要去用很多年才会懂得一种乡愁。

凋谢的樱桃花
文/铁含
五月的季节,是多情的季节,雨不停地下,瓢泼大雨,绵绵细雨,丝丝雨粒,抖出春夏多愁善感的情绪,然而对我却是绝望的雨季,寒心六月雪。思思,我的女儿在梅雨的季节,失去她年轻的生命――二十九岁青春,终止她的里程,留下一朵浅红的小花,鲜艳艳绽放她的光芒,她的花季,
五月,野樱桃花也是个凋谢的季节,遍地是桃果粒粒,那是下一个新生命的开始,孕育野樱桃花的女儿,点亮这一片片桃树林,红艳,粉白。每一株树散尽她的美丽沧桑,紧紧咬住山的苍绿,呈现不同奇观与粉红的雨花。
我住在武宁县煤矿老住医部二楼左边的房。房是砖墙,里面是板结构,地板一走一闪,咯吱咯吱,看着简陋,但在矿里算上中等房,夏凉冬暖。女儿的童年在这里度过。房外有一棵梧桐树,蛮粗,无论是晴天下雨,或春夏秋冬,树叶是扫不完,扫不尽,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女儿经常把树叶捡来叠花盘,叠得好,老妈赏你水果糖“牛奶味,思思从小就喜欢一个人自静,一个人玩。
岁月如梭,转眼几年,女儿长大一些,知道含羞,知道她知道的事情。有一次,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点,女儿问我;“其它的樱桃花开,唯独屋后野撄桃不开放花。”我当时很慒懂。是也,其它地方都开花,唯独这里不开花。带着这个问题,我咨询当地那些老前辈。说法不一,有的讲,在什么年间,有官员经过此地,被山贼抢了,山贼发现一袋种子,随手一扔。把官员杀了,那种子就是现在樱桃,为了纪念这位官员,樱桃自然而然晚了一些时间开花。有位大爷说,其实就是阳光的问题。你那屋后山,有一块凹陷,阳光到唧个地方少,刚晒一点,刚有一点暖洋,太阳就移步,久而久之,这块野樱挑林开花时间就自然而然开花迟了。
女儿喜欢野樱桃花,而且我也喜欢,樱桃花,自然,淡雅,恬静,浅浅淡妆,没有一丝娇艳,粉红的花朵,青青树叶,而且花瓣,捧在手里有股更外的柔滑,沁人心脾。每当樱桃花开满山岗,女儿自然而然摘下几枝桠含苞待放,或约即开,或招枝展放,摆在房中,房内顿时耳目一新,典雅舒适。
有一次,我带她去庐山玩,大概只有三岁。她什么不懂,听老爸去三宝树玩,本来妈妈也去,妈妈一上山就头晕,呕吐,因此妈妈在宾馆休息。
庐山是九江人的骄傲,也极得骄傲,匡庐其秀。苍翠松柏,壮观云海,直流三叠泉,四季如春。女儿特喜欢花,看见一朵朵鲜艳的花,她舍得走,那是庐山花园,我特意留下她的照片,至今在住院期间还提起此事。啧,啧啧啧。她还讲煤矿婷婷妈妈好。一次泉坪工区分桔子,桔子非常诱人,桔红桔红。谗得思思流口水,婷婷妈妈当夜送了一大袋桔子,妈妈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到现在都念叨。
雨停下,山风微薄吹凉你的衣襟,石碑上的水,好凉好凉,你喜欢的野樱桃花我一定去采摘,但现在不行,一片荒芜,她们都结果,安静等你釆摘果子。
思思,你听得见爸爸唠叨,在你面唠叨许多,许多的往事,你懂事,你能理解爸爸苦衷,你能读懂爸爸的内心,思思,你撇下老爸老妈,撇下全族人的关心,细姑眼晴都哭肿,海宾哥从南昌请假为你烧纸,还有洪梁默默为你虔诚。
思思,纸要烧完,我的心在燃烧,泪水抑制在眼眶,老妈在嗥嗥,我在压制妈妈,怕给带来意外的罪孽。但我在心里,看见野樱挑花的美丽,浅浅红花,细细花瓣,淡雅,单纯,情愫,开在煤矿屋后山,不,开在公墓处,开在每个人心底,绽放,一片一片野樱桃花

作者简介:铁含,本名章丛权,1961出生,做过煤矿工人,当过汽车学徒,开过汽车修理行;1997年正式下海,做过广告策划、推销员。2010从事诗歌创作,在《世界汉语文学》《新海潮》《赣江文艺》《九江日报》等刊物发表诗歌。

责任编辑:王建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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