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阿月,你的歌真动听

阿月(外一篇)

文/楼永治

风清月朗的夜晚,阿月静静地坐在屋后的小溪边。溪水闪动着细碎的鳞纹。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发出轻轻的哗哗声。似乎在歌颂着景颇族人民生活的喜悦和爱的光芒。

阿月陶醉在迷人的月色里,心里不由自主地唱道,今晚的月儿多么明亮,今晚的山水多么凉爽约……

这时,林云悄然来到阿月的身边,伸出双手悄悄地蒙住阿月的眼,阿月喊道:“林云,一定是你。”

林云呵呵一笑:“阿月,你的歌真动听。”

阿月莞尔一笑:“林云,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阿月,我要到昆明闯闯。”

“好呀,男子汉志在四方。” 阿月高兴地说。

林云蓦然问道:“你能与我一起去吗?”阿月沉默一会说:“我阿妈不会放心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走远门的。等你娶了我,我同你一起去。”

林云拥住阿月,往她额头深情一吻。微风轻轻地摇响绿叶,树叶沙沙地响着,像似唱着一支动听的歌。几片树叶飘下像飞舞着的蝶,为他俩的爱情鼓舞。

次日清晨,公鸡鸣叫声划破了景颇山寨的宁静。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林云走在山涧的公路上,等候开往昆明的班车。阿月也起了个早,为林云送行。林云上车时,阿月将一个绣着荷花的白色手帕递给林云。林云似乎早已准备,也递给阿月一个盒子,阿月欣喜地接住。她拉住林云的手说:“我阿妈要的礼金重,你要多挣些钱回来。”林云含笑点头。阿月的手帕里包着两只小红辣椒,林云给阿月的盒子装着酸木芥。

从此,小红辣椒林云用塑料膜过塑,夹在钱包里从不离身。小红辣椒走进林云寂静的夜,带进林云甜甜的梦乡,带给林云太多的想往。酸木芥一直珍藏在阿月的心里,梦里。阿月的梦,做的恍恍惚惚,像天上漂浮的云彩晃过来游过去。酸木芥炙热着阿月的心,酸木芥又冷却阿月的心。阿月的心在夏季与冬季徘徊,阿月多么想迎来凉爽的秋意,收割爱情的丰收。

……我亲爱的哥,你快回来,阿妹的心在跳,橄榄熟了,阿妹的心也熟了,等你来摘……阿月唱着景颇族的情歌,盼着晨起暮落的阳光,在思念林云的煎熬中潸然泪下。

一年眨眼而过,林云象似消失一样,一直杳无音信。林云让阿月心热,也让阿月心冷,为什么林云给阿月的只是一个背影。

林云来到昆明,找工作连连受挫,他不想把自己遭遇告诉阿月,她怕阿月笑他没本事,对他失去信心,他一直不敢与阿月联系。

……阿哥你快回来约,美丽的筒帕织好等你来背。我愿做班色好插在你心头上,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愿把那爱的芬芳藏在你的心房……唱着情歌,阿月哭得像泪人。阿月双手捧着酸木芥,捂在脸上。一脸的泪花湿透了酸木芥,阿月还是精心地珍藏着。

三年后的一日,林云从昆明驾着QQ车从天而降般回到了景颇山寨。他真的挣了钱回来,他要给阿月一个惊喜,他梦想着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把阿月娶进家门。林云在村口见到阿月时,他惊呆了,阿月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林云下了车来到阿月跟前喊,阿月!阿月望着林云,含情的眼神里流露出怨恨,阿月的孩子眼睛盯住林云钥匙扣上过塑过的小红辣椒。他一把抓住小红辣椒喊道:“妈妈我要!” “啪!”阿月狠心地打了一下儿子的手,儿子“哇”一声哭泣。

阿月抱着儿子匆匆而去。

掏鸟窝

一只鸟从廖叔家的墙洞里飞出来,并且还有稚鸟的叫唤声,

小醣尖叫,上面有鸟窝。茗悯望了望二层楼高的鸟窝,又看看墙根边的核桃树说:“我能爬上去。”

小醣个子矮胖,根本上不了树,他说:“你没有这个本事?”

茗悯不服输:“你才没这个本事呢,我要是掏下鸟窝你给我什么?”

小醣说:“我给你二十元,掏不下你给我二十元。”

茗悯说:“好!,说话算话。”他像小松鼠一样快捷,几下就爬上树。手伸进鸟窝,往鸟窝瞧一眼,立刻下了树。

“你为啥不抓下稚鸟呢?”

“我看那是国家保护的鸟,你没听老师讲掏鸟窝是犯罪的。”

“你骗人,那分明是麻雀,拿钱。”

茗悯没有钱,他也不想给钱。

谁知小醣喊来几位同学,他告诉同学们,拿了茗悯的二十元钱请大家吃烧烤。有吃大家就来劲,把茗悯团团围住。不给钱就有一顿皮肉之苦,茗悯只有答应给钱。

他向妈妈拿这多钱,妈妈肯定不会给的。茗悯想来想去,他心里憎恨廖叔,就偷了廖叔一只公鸡拿到邻村卖了钱给小醣。茗悯与小醣一起在村头的烧烤摊吃烧烤。

吃了烧烤回村里,茗悯听到廖叔在村子里寻找公鸡,茗悯偷着乐。

晚上,茗悯问妈妈:“爸爸呢?”

妈妈告诉茗悯,爸爸在外打工挣钱。供你读书,上大学,还要盖房子,给你娶老婆。

茗悯大声喊道:“我要爸爸,我不要钱,不要房子,不要老婆,爸爸三年没回来了。”

妈妈骂道:“爸爸不在外面打工我们吃什么?”

茗悯沉默了。

有一天,茗悯放学后,发现廖叔在村里泼妇骂街。是那个短命鬼拔了我家的菜,我知道了一定捏死他。

妈妈问茗悯:“是不是你拔了廖叔家的菜秧,你是读初一的学生了,要学会怎么做人。”

茗悯神气地吼:“不是我干的!”

妈妈说:“不是你做就好。”

茗悯问:“妈妈你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妈妈说:“爸爸做工忙,一时半会回不来。”

茗悯问:“爸爸的手机号呢?你告诉我,我给他电话。”

妈妈说:“爸爸没有钱买手机,为了节约话费,他不打电话。”

茗悯问:“是不是他不要我们了?’

妈妈骂道:“别问这问那的,努力读书争取考上重点高中。”

又是星期天下午,茗悯看见小醣爬上了树,茗悯急切地喊道:“下来!那是国家保护的鸟,抓捕不得。”

小醣不听茗悯的话,依旧往树上爬:“骗人,我看见两只麻雀钻进了洞。”

茗悯更急了,爬上树,把小醣拖下树。还打了小醣一顿,跑回家拿来砍刀,砍了核桃树上面的树枝,谁也掏不了鸟窝。

小醣伤的不轻,头上身上有多出瘀伤,他母亲领着小醣找到茗悯家里告状。茗悯妈妈向小醣母子赔礼道歉,还赔了医药费。

此时廖叔气呼呼也来到家里,对妈妈说,这核桃树砍了那么多树枝,真可惜,一年要少结好多果,少卖多少钱。

妈妈实属无奈,歉意的向廖叔赔不是。

茗悯回到家里。妈妈很生气,抓起扫把就打茗悯:“你为什么惹事生非,你干嘛打小醣?不就是上树掏麻雀窝,用得着你大动干戈吗?我赔了三百医药费,把小醣打的血淋淋。廖叔对咱家不错,给你好吃的,妈妈干不了的重活、累活廖叔帮忙干。你偷了他的鸡,还拔了他的菜,如今又砍了他的树,你真缺德,你为啥不把心事用在学习上,成绩那么差。”

茗悯吼道说:“难道我乐意吗?小醣要爬上核桃树抓鸟。那个鸟窝看的见廖叔的床。”

妈妈顿时惊愕了,举起的扫把的手软绵绵的瘫了,睁大眼睛问:“你啥都知道了?”

茗悯点点头。

妈妈羞愧地搂住茗悯,流着泪水说:“妈妈错了,爸爸还有五年才回得来。爸爸是罪人,妈妈也是罪人,我们都会悔过自新的。”

作者简介:

楼永治,自1990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已在《云南日报》《春城晚报》《三月三故事杂志》《新闻汇报》《新闻出版报》《云南信访》《三峡都市报》《新聊斋》《贵州农民报》《广西农垦报》《云南劳动》《云南纪检警察》《故事世界》《怒江》《微型文学》《幽默惊奇故事》《笑话大王》《精短小说》《浙中新报》《淮海晚报》《绿城文学》《短小说》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戏剧作品、影视剧本、杂文、笑话,近一千篇(首),系云南大理州作协会员,出版小说集《真的好想你》,《月亮出来亮汪汪》(二人合集)蚂蚁小说集《一米高的母爱》发表电视剧本《独狐一刀》《离婚谁之过》电影文学剧本《小河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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