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 给你给我
今天和朋友在QQ聊天,正想发个表情包,翻了翻没有找到合适的,正当我翻到底部打算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他给我发过的DIY表情。
表情中的他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卫衣,带着上扬的嘴角,做了一个帅帅的wink。好熟悉——他黑黑的眉毛,亮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他身上风的味道,连带他那满满的少年气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二分班,女生宿舍的夜聊话题总是班里的男生,经过我们几个夜晚的讨论,悄悄把他定为了班里最好看的男生。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坐在教室最右边,而我在中间靠后一点,离得有些远。高中又比较忙,下课几乎没有人离开座位。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就这样过了半个学期。
后来就到了期中,班主任突然心血来潮调座位,好巧不巧,他正好坐了我的前桌。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也不像之前那么陌生了。后来有次活动课,我们在班里自习,闲的无聊玩开了他同桌的运动手环,戴上手环和别人对视看心跳会不会加速。到他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浅浅地笑,我有点心虚,低头躲开他的视线。他看了看,心率110。“我一看到你就心跳加速啊。”他突然冒出来的话让我有些懵——这话什么意思?他喜欢我?不会吧不会吧,明明没有怎么接触过啊,这就心跳加速了?不会是个海王吧……
有时候会感觉他对我跟对别的女生不太一样,但他不说我不问,后来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
直到有一天,宿舍的一个女生说喜欢他,要去和他表白。我和那个女生的关系不错,她喜欢他,哦老天,突然有点怕他喜欢我,不然我的姐妹要和我反目成仇了……不如撮合撮合他俩?心里这样想着,所以那个女生让我帮她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我松了口气,那肯定不是我,我们只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
“那她是白月光的那种存在吗?”
“什么叫白月光?”
“哎呀就是很喜欢那种!”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有个朋友,她,挺喜欢你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后来我才知道他理解的白月光是遥远而无法触碰的喜欢,所以他摇了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白月光,是我。而我说的那个朋友,他以为是我自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有空就会撮合撮合他俩,但好像没什么进展。有一次他收到了那女生送他的黑巧克力,他说不爱吃。“那你喜欢吃白巧克力?”“嗯。”作为好姐妹的我,第一时间告诉了那个女生,然后晚上听力前他又收到了两块白巧克力。他看着那两块巧克力,动也不动。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笑着盯着我——就是笑得有点咬牙切齿。
“你过来来咱俩谈谈。”
还以为他要问我那个女生,我理直气壮的说:“谈呗。”
“上午刚跟你说了爱吃白巧克力你下午就跟别人说了?”
等等,剧情怎么不按我想象的发展?
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一下很慌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说了一堆乱七八糟我都理不清逻辑的话,看都不敢看他。当时班里正在选合唱的的歌,放的是他最不喜欢的那首,可他突然说,“这歌真他妈的好听。”然后重重地摔门出去了。
“我完了。”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这次的事情弄的我们都很尴尬。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也对我冷淡了很多。一直把他推给别人,他应该很难过吧。以前他打完篮球会自然的跟我要纸巾擦汗,这回也不要了,就让汗顺着他的脸流下来,我想给他纸巾又不敢给。跟他道歉他也总打哈哈不细说这些事情,只是说这么点儿事儿他本来也没放在心上让我别太在意。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快期末了,学习很紧张,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了后续。我们从前后桌到斜前后,再后来,就坐上了同桌。时间越久,我也就越确定他对我的喜欢,也越不知道该怎么坦然地面对他。
后来偶尔说到一个故事,我说:“是不是喜欢的人就不能做朋友?”“不是啊,你看我喜欢你,但我们还能好好地做朋友。”那一刻我就释然了,那么长时间的纠结和不安因为他这句话全都释然了。我怕失去我的朋友,所以当我对他有些好感的时候,我就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可以。我不能坦然地对待他的喜欢,更不能坦然地对待自己的喜欢。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不够勇敢。
时间久了,开始慢慢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了打水的时候捎上他的杯,习惯了每天回到座位对上他亮亮的眼睛,习惯了他打完篮球回来身上风的味道,习惯了在每个时刻都在的他。
这种已成自然的习惯导致在我们开始不坐同桌的那天我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到底是因为周围都是相处不惯的人还是因为离开了他。那天他就站在我的旁边,我在座位上哭,他在一边手足无措。明明他还在这个班里,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次分开以后我们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想起贺子秋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你觉得事情会变坏,那他就一定会变坏。”果然,分开后的几个月,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糟糕的事情,关系相较以往多多少少都有些冷淡了。老话的“距离产生美”到我们这里反而成了谬论。
后来就放了寒假,因为疫情迟迟没有开学,我们也迟迟没有见面,没有联系。后来发下开学通知,我又因为身体原因需要休学。
又一次错过了。
现在算算都有十个月没有见过了,也是,没关系,这才十个月,以后那么久我都很难再见到他了,十个月算得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很遗憾。他写的词,唱的歌,投的篮,他黑黑的眉毛,亮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他身上风的味道,连带他那满满的少年气息,我都见过都听过也都感受过。
现在呢,我也在慢慢地放下关于我们的记忆。
既然已经错过了,不如放过自己,那未来崭新的日子里,我们都要在各自的人生里过得更好才是。
你说对吧。
-来稿:温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