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记忆】梦乡里抓河蟹
梦乡里抓河蟹
闲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有时候白天思想，晚上未必做梦；有时候日思夜想一个人，希望梦到他，可总是没有梦，就算有梦，梦里也见不到他而更加难受。但思之切，念及深，天长日久，定会进入梦境，踏梦而来。在我的记忆深处，总有刻骨铭心的人或事。忆及儿时抓河蟹的情景，收获多多，幸福满满，至今难忘。
01
河里抓河蟹
记得小时候，我们农村的生态环境好，田里、河里，鱼虾很多，河蟹也有，但不多。运气好的人会在田里，或者河边的沟洞里抓到河蟹。可我一直没有这样的运气，鱼虾倒是抓获不少。
直到有一天，机会来了。
记得那天不冷不热，我与四哥过沥头渡走亲戚回来的路上，在沥头与河里村之间一条宽约四米的小河里，看见一些人在摸什么。
当年的沥头村瓦房居多，如今的沥头村别墅林立，面貌焕然一新
凑近一看，在齐腿深的水里，他们在摸河蟹。因为这是公河，河蟹纯野生，只只肥美。自然见者有份，我们就下河加入了摸蟹队伍。
野生河蟹真多，尽管前面的人已经抓了很多，可我们这些后来者，还是摸了不少。我们用河边的野草绑了大蟹钳，再串成串，放入走亲戚时带的篮子里。只记得摸了一会儿就一只又一只。要是我们到市场里去买蟹，一般的人都要怕它那两只大钳子，如今的我也一样。可那时，却一点也不怕，摸到一只就抓住，可高兴了，哪会怕它咬？不过，蟹在水里是不会咬人的，我们也就敢大胆去摸了。
有了这次好运后，抓蟹的机会接踵而至了，因当时的河水适宜河蟹繁殖，河蟹多了，我们好下手了。
02
沟里抓河蟹
自那以后，我对河蟹上心了，只要路过河边、田边，总要留意有没有河蟹。
一个下午，我突然想到村边的小沟里去看看，因为这条沟，上通村里的主水渠，下通河水再出大海（胡陈港没有拦截前，是直通大海的），有许多稻田的水都排到这条小沟里。这样的小沟，我琢磨着应该有河蟹。
我来到小沟的下游，寻找安全的地方，靠近河流交接处，滑到沟里。因为当时人小，10多岁，个子也不高，如今看着很浅的沟，当时看起来很深。人在沟里，踮脚伸手都不会被人发现。
如今的小沟都被杂草覆盖了，也失去了往日的高度。
沟不宽，没有规则，有的约2米，有的只有1米多一点。沟两边都是泥土，长满了野草，有些鲜嫩，有些干枯。干枯了的一般是往年成长的野草，头上还有一些犹如蒲公英的矛头，飘着一些还未飞走的花絮。这些枯草是蜘蛛结网的好架子，如果两边都有这样的枯草，这些聪明的蜘蛛会飞架沟河，把网架在沟上。这网除了能网住小虫子，也能网住我们这些乱钻的小孩的头发。
儿时的我一心想着抓河蟹，对于这些都无暇顾及。要是现在，我是断然不敢下去的，即使有兴趣去抓，也得先处理掉这些蜘蛛网，拍散这些飞虫再说。
沟里杂草丛生，比较隐蔽，没有人想到这里有河蟹，我钻进这条沟里，沟里的世界给我带来了惊喜。在这条沟里没走多长，我就抓到了很大很大钳子带绒毛的河蟹，有四五只。它们都伏在一只只浅浅的小水塘里，要说是抓，还不如说是捡，就这样毫不费力地捡了一只又一只。真是开心不已，这是我生平最如意的一次抓河蟹。
03
洞里抓河蟹
也许是水质问题，在胡陈港大坝合拢后，内港的水慢慢变淡，河蟹可能喜欢这样的咸淡水质，连通着我们家乡的河水，也就是这段时间，家乡的小河里、小沟里，河蟹特别多。以前没有那么多，以后几乎没有了。前两次相距不远，后一次相距更近。
在通往胡陈港的内河里，也出现了大量的河蟹。这条内河很长，全长有好几里路，宽度也不一样，靠近村子的只有三四米，离村子越远越宽，接近大坝大闸处，就变成了一个上百米的湖。
这条内河既宽又深，要是在河里摸，是很难摸到的，我和小伙伴们只好在河边的小洞里摸，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摸到洞小手就往里伸，一点不怕洞里是否有蛇。虽然听大人说过洞里有一种叫水魄（不知道真名，这是音译）的可怕的蛇，但由于没有碰到过，也就不当作一回事。
河蟹泛滥，只要伸手进洞就能抓到。有人一定以为河蟹会咬人，可在洞里的河蟹是八脚紧缩，无法施展它的钳子，因此更加安全。有些洞比较软，小手往蟹边一插，连泥带蟹一起挖出来；有些洞比较硬，只好抓着蟹脚拉出来。
这一次，虽然河蟹不大，但收获却很多，要是现在叫我去抓，断然不敢了，这河里的水浑浊一片，太脏了。
真佩服儿时不知天高地厚，水深或浅，勇敢的自己。
此后，除了偶尔在菜市场里买河蟹的盆子里，小心翼翼地抓几只吃吃，就再也没有这样在野外亲手抓的机会了。
一晃已过40多年了，自从化肥、农药大量地使用到农业后，稻田里曾经活跃的小动物们都濒临灭绝。稻田里不仅找不到鱼儿、泥鳅，连本是满田的青蛙也不见踪迹，甚至让农人最讨厌的蚂蝗也遇不上了。
那么又到哪儿去抓河蟹呢？
到梦里去抓吧。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刻意想过抓河蟹，更没有日思夜想的念头，可时不时地会梦到自己抓河蟹的情景。更有趣的是，梦里出现的地方总是不同的，河蟹出现的方式也不同。有些是在河里的，不用摸，肉眼可以看到；有些是在洞里的，洞口还有河蟹爬过的脚印；有些是伏在稻田边的，老老实实地在吹泡泡。不管出现在哪儿，我都能抓到好多好多的河蟹，比儿时抓到的还要多，还要大，还要开心。
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儿时，再次感受满头蜘蛛网与草屑，满身泥巴的童年时代。
留
住
记
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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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闲人
图片：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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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文化宁海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