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有奖征文大赛关海旺作品
妈妈，我不能有再多言语
关海旺（河南）
我不能再有过多言语
你一次又一次在黑夜送我离开家乡
我曾幻想过
那条路上你扭头，又扭头
一束光慢慢地穿过田野
麦子黑黑的
此时我也黑黑的
哥哥也是黑黑的
爸爸也是在黑黑的夜里
黑黑的打磨墙壁
我的语言不多了
昨夜你说爸爸抱怨怎么没人给他打电话
他还在七点多的夜里打磨墙壁
刚下班，在吃饭，有事吗
没有，嗯，好的挂吧
我也曾幻想无数次
扔掉爸爸的抹子和瓦刀
是的，在无数个夜晚
我抱着笔记本，抱着台风，抱着数个小时
写不下一个字的愧疚
啊！今晚屋子里时时飘着些凉气
它们粘在我皮肤上
它们躺在我熬的菜粥里
妈妈。我没感觉到一丝凉
在它们面前我一丝不挂
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我的骄傲
被我端起，一口喝尽。是的
在无法隐藏的背后
总有一把冰冷的尖刀。它的眸子
我曾无数次挖下来，打磨
妈妈，我的言语没有再多了
这二百多公里的距离，也不能再多
一缕朝阳。我曾说这是一场旅行
人们看不到我，耕作而劳苦的人们
旅途过后，我把他们叫做父亲
可旅途过后我又开始了另一场旅行
它没有终点，也许
它有我课堂上讲的重难点
一次结束，一次开始
妈妈，我一直渴望一场大雪的来临
冰封这座古城，蔡国是更古老
早有八卦台旁的邻居在笑
没有关系，一场大雪会封存这些冷嘲热讽
这座生活了数年的古城
这座埋藏无数个记忆的古城和
灌满往事和情义的御河与汴西湖
与那些个天真的孩子
也许。我不能建一座塔，妈妈
我还在深夜数着多少个发光的字
突然一声就一声电车咣当夹着人的尖叫
心微颤，接着微疼
仿佛那是我，在接受一场途中的意外
也在接受城市嗡嗡地，唉
妈妈，这些都是废话，废话这些都是
我想说的，废话越来越多
就像我还想说，妈妈，爸爸，哥哥
我想那三间漏水的破房子了
还有那棵总是落得剩下六七个的柿子树
好像今天我喜欢的六七本书
妈妈，悄悄地，我告诉你，妈妈
我心爱的姑娘让我想起从小排到大的鞋子
想起我的一个四年又一个四年
想到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哥哥
想到一套古雅的带芳香的房子
我还在想，妈妈，你的眼睛
妈妈你那被迷雾重重包围的眼睛
一度使我害怕
比上次你住院来的更加猛烈
我不知道怕的是什么
这团迷雾也包围了我，包围了我的脑子
包围了绿林里的村庄
我还在与村庄遥望，日出日落
麦田里拾麦穗儿的孩子
也曾把穗儿高高举过头顶
写满日记的本子，如今满是尘埃
而为错过绘制的漫画
铺成了雨过天晴后的彩虹
2019.11.27
【作者简介】关海旺，河南省上蔡县人，现为开封正大教育语文老师，河南省诗歌创作研究会高校分会会员，河南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获得第三届元象诗歌奖，第三届中外散文诗歌邀请赛一等奖，“寄意青鸟云中书”第四届微情书三等奖，香港中文大学独立时代电子杂志社第五届微情书二等奖，第一届纾海杯一等奖等。作品散见于《大观》《元素》《新民文化》《新诗歌》《燕京诗刊》《河南诗人》《天中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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