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两头婚”

作者：莫小北

“所谓的两头婚，既不是男娶女嫁，也不属于女招男入赘。男女双方两头皆是婚娶婚嫁，夫妻两头走。两头婚的家庭一般会生育两个小孩，第一个随父姓，由男方抚养为主，第二个随母姓，由女方抚养为主。在两头婚家庭里，没有外公外婆的概念，小孩对爸爸妈妈的父母都叫爷爷奶奶。”

理解两头婚，可以从性别的视角出发。

两头婚使女性背负了对男性的期待和对女性的规训。一方面她是承担延续姓氏责任的男性化身份，一方面她又不过是两家繁衍子嗣的子宫。不论何者，我们都看不到她的主体性。这也是有评论认为两头婚亲和于父权制的原因。

理解两头婚，还需要家庭的视角。不论养老还是抚幼，一方面是独生子女的顾不暇接，一方面是公共支持的有限与市场资源的高企，于是照顾服务的家庭化得以凸显。

两头婚就是解决照护困境、因应家庭化倾向的策略。养老，有不离家的子女，抚幼，有在身边的老人。两头婚的兴起，大约也离不开这样的背景。

最后一个两头婚表现出了独特的社会和文化嵌入性。两头婚既是计划生育政策下独生子女黏着于父母的产物，也是老龄化少子化语境中应对公共资源不足的结果，亦是父权思维（延续香火）与男女平等观念的糅合。两头婚既是男女两性的关系重构，也涉及代际和家际关系的划分和协调，所以有评论认为两头婚不利于小家的建设。

合理的不一定是进步的，但进步也不是速成的。两头婚的未来如何，殊难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