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华原创散文丨一笑解千愁

一笑解千愁

文/石清华

午餐后去利民街，到老年活动室参加娱乐活动。将近活动室时，宽阔的柏油路面的左侧，有一辆上竖防晒棚的两轮电动车快速驶来。

在离我大约十米处，电动车后轮挂了一下正在街边行走的一位老头子，他是我们的玩伴。只见他摇晃了几下，没能坚持撑着，侧身倒坐在地上。电动车也“咔嚓”一声侧倒于地，骑车人和车后带的人都随车子倒向右边。

我紧走几步，来到了坐在地上的老头子身边。他的左手腕被车棚外伸的尖角划出了一条清晰的浅红色印迹。我叫他把手摇了摇，没什么问题，至少没有骨折。又看了他左脚踝外关节上一块小指甲大小的红印迹，浅浅的表皮被擦去但没出血。我一手抬起他的小腿，一手将他的左脚轻轻地摇一摇问：“痛不痛？”“不痛。”“没什么问题。”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车主怒目圆睁，一声大吼：“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走路？把我的车都碰倒了。”转眼一瞧，车主大约二十几岁。个头不高，脸儿圆圆、浓眉大眼、小嘴樱红、身材匀称、打扮时髦，颇有几分姿色。她的右额碰在反光镜上，擦去了有一块一分硬币大小的表皮，渗出了如细小汗珠似的红红的血但没往下滴。她也许在反光镜里看到了血迹，越发大吼起来：“你这个老头子，我的额头碰出了血，你说怎么办？”很有点河东狮吼的味道，有种不依不饶、得让老头子重重赔偿的架势。坐在车后的女人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她的右额在柏油路面磨破了皮，有些许的血渗出。认识她的人说是车主的妈妈。她一看围观者越来越多，其中有些是熟人。如这样闹下去，说好说歹的人都有，有的人可能看戏不怕台高，巴不得你大吵大闹好看热闹。况且老头子在街边行走，而车子是违规走的左边。再说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你这么小，都可做他的孙女啦，这么一老一小地吵闹，多么难堪。她拉一拉女儿，示意其不要闹了，赶紧设法脱身走人。

我们几个老友将坐在地上的老头子扶起来，本就要去找车主的麻烦，听见车主的吼叫，好像还很有理由要找麻烦似的。你的车碰倒了我，倒是我的错。气不打一处来，要与她大闹一场：“你哪里来的小丫头，你吼叫什么？谁是你吼的人？你违规骑车撞倒了人还很有道理呀？走，先把我送医院检查后再说。”

我知道双方的身体都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有点激动。于是跑来跑去，两边劝说：“老哥，没受伤就好。别跟这小朋友一般见识。只当被孙姑娘吼了两句，要是跟她去计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小朋友，你骑车违规撞了别人就有错，还吼别人更不应该。如果那老人家住医院十天半月，你怎么办？就算你有的是钱，这样花掉也不划算，你去向老人家赔个礼，他会原谅你的。”

车主也许认为确实如此。前有她妈妈的暗示，后有旁人劝说，正好有个台阶下。她板着的面孔挂上了笑意，走到老头子面前：“老伯，对不起。我先是头碰痛了，有点激动才吼您的，请您原谅。”说完微微一笑，略一弯腰，给老头子鞠了一躬。本来有气的老头子，也气消心静，很平和地说：“没事，你去吧，以后注意点。”“好的，谢谢您老人家。”

车主笑着向老人家挥一挥手：“再见。”老人家也笑笑挥手还礼，双方一笑解千愁。

（2020年12月4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