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红 || 文/张德宏
桃 红
文/张德宏
桃红是小名,学名叫张桂珠,是我大姐,出生在桃花盛开的春天。大姐与我相差九岁,给我有一种长姐似母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大姐,一直“桃红长、桃红短”地叫到现在,且倍感亲切。
在那个大集体的时代,我家有六口人,全凭着爸爸妈妈的出工,来维持日常生计。超负荷的劳动,一年下来生产队结算总是超支,一点没有结余。桃红是我兄弟姊妹中的老大,为了家庭,她四年级就辍学,在生产队挣工分了。据说她那时候学习成绩很不错,学校老师都喜欢她。过早的艰辛劳作,铸就她坚毅、勤劳的品质。
在我记忆中,大姐非常漂亮,梳着两条及腰大辫子,加之她会点缝纫机手艺,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待人处事更是实在爽朗。后经村庄上姨娘的介绍,认识了姐夫。姐夫在上海崇明岛当兵服役,那时的音信都是靠书信来传递。每天姐姐收工回家,总是问我有没有她的信。如果拿到信,她就一头栽进自己的房间,羞羞哒哒地分享一个怀春少女的快乐。
在那个年代,桃红的婚礼也很特别。那时姐夫的父亲去世了,乡里的习俗是“孝里招”,要在办完丧事,六七内,给小孩完婚。为了减轻对方家庭经济负担,没有要什么彩礼,结婚那天是步行走到婆家的(那时结婚嫁娶,都用轿子船)。新娘新郎还有伴郎伴娘一行四个人,带着红花,沿着司徒河东岸的土路,约五六里路,一路走回去的。那天,我和哥还在兴楼初中上课呢。大姐的婚礼行简朴,又加之她为了家庭对很早就辍学回家劳动,每每想起这些,我心中觉得对姐姐有着几许愧疚。
婚后,桃红对我们家庭来说,也是付出了很多很多。那时,我们兄弟到了婚娶的年龄。在没有余粮钱的年代,一个家庭里紧挨着的两个小伙头子,且只相差两岁,确实让一个家庭捉襟见肘。为了我们兄弟俩,桃红不遗余力的出钱出物,帮父母为两个兄弟张罗着婚事,成了家庭。
虽然没有叫过大姐,但桃红一直是我心目中可亲可敬的大姐。我真心祝愿桃红姐姐健康、幸福、快乐,我也一直这么“桃红”“桃红”地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