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

漫长的告别，看完了，却隐约有种刚刚开始的感觉。

不用书名号来介绍一本书，这还是第一次，也许就是这种感觉的作用。

早上，想发一条朋友圈，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些隐晦却又夹杂太多情绪的话总会引人联想、揣摩。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谁说过的，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刚好把那几句话留在这里，这些文字混合在一起，远比在朋友圈里表达更符合内心。

苍耳林中太白过，
木棉花落刺桐开。
想让无数粒苍耳在心上滚过，不知道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会疼吗？这两句诗是苏轼写的，我知道他表达的跟我表达的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触，是因为随手拍了一粒挂在衣服上的苍耳。

然后想起从漫长的告别中摘录出的句子，好多情绪就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这些文字，企图把这些情绪记录下来，我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其实，没有任何文字可以完整表达和记录心情，不论你摆弄文字的技术有多高明，你都无法借助文字来达成这个终归是费力不讨好的目的。

但有时候可以借助别人的文字来概括自己的心情，这有点诡异。同时，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浅薄、苍白，还有无可奈何和让人不齿的冷漠。

想到和记下这些，还是因为雷蒙德·钱德勒在漫长的告别中写下的句子或者段落。

你知道一个人是杀人凶手之后，这个人总会变得不再真实。有些人出于仇恨、恐惧或贪婪杀人。他们是狡猾的凶手，精心策划， 希望能逃脱惩罚。有些愤怒的凶手根本没有思考过。有些凶手和死者相爱，对他们来说，杀人是一种曲折的自杀。

生命的悲剧，不在于美丽的事物过早衰亡，而在于它们变得苍老和鄙俗。

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

我已经和你说过再见了，那时候说再见还有意义。那时候说的再见悲伤、孤独而决绝。

……

读到这些文字，某一刻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具空壳，大概有点像春天里偶然遇见的一枚曼陀罗种子，实际上种子早已从炸裂的壳中脱落，只剩下曾经守护那些种子的坚硬外壳，顶着虚张声势的刺，干枯，虚伪，被所有动物和风漠视。

想想，真是可笑。

2020年1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