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与沈氏三贤的师友情
“汉阴三沈纪念馆”和“沈氏三贤堂”两幅牌匾,均为启功先生所题赠,“沈氏三贤堂”更是启功先生的封笔之作,当年启先生在题写匾额的时候回忆起他与沈氏三贤交往的往事。
三沈昆仲都是文化大师,大先生士远(1881—1955)是著名的庄子专家,曾任北大、燕大、高师教授;二先生尹默(1883—1971),原名君默字秋明,是著名的教育家、书法家,曾任北大和辅仁大学教授、辅仁大学校董、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三先生兼士(1886—1947)是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文献档案学家。启功先生青年时期接触和请教最多的是尹默和兼士二位先生,他说:“特别是沈尹默先生的书法成就和沈兼士先生的古文字成就,他人难以比肩。他们三兄弟,为我国的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教育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
沈尹默与启功启功最先认识的是三先生兼士。上世纪30年代,启功在辅仁大学教授大一国文,兼士先生是文学院院长。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先生为文学院延聘了一批前辈专家学者如沈兼士、余嘉锡、荣庚、唐兰、于省吾等,这些先生在当时都是蜚声社会的名流和富有教学经验的饱学之士。启功先生说,对他影响最大的先生之一,就是沈兼士先生。沈先生是章太炎的弟子,学识渊博,精通文字音韵和诗文。启功先生回忆,那时辅仁大学有一个很大的教师休息室,各系的教师共同使用,在上课前下课后,老教师们经常到教员休息室来。这里的学术气氛很浓,就像一个大讲堂,而且有很多在任何讲堂上都学不到的东西。启功几乎天天可以和兼士先生见面,在教学过程中遇有疑难可以随时请教,所以多承先生的教益和影响。启功和兼士先生建立了亦师亦友的深厚情谊,可谓“教学相长”。沈先生是一位刚直厚道热情而富有正义感的长者,乐道后学之长,关心和提掖后学不遗余力。作为年轻教师的启功,经常得到兼士先生的揄扬、鼓励和鞭策。由于启功先生的古文基础雄厚,兼士先生就推荐他到故宫博物院兼任专门委员,负责整理和校点故宫的文献档案。启功与沈二先生尹默也很熟悉,并经常向尹默先生请教和切磋书艺。沈二先生,原名君默,启功先生还记得沈二先生说起改名:只因他生来不善辞令,在北京大学任教时,有位朋友开玩笑说:“君既默不作声,何必又多张口,君默还得用嘴说。”先生听后就把口字去掉改成尹默,从此就一直叫尹默了。
沈兼士赠给启功的砚台拓片和启功题写的砚铭1990年,一位新加坡的朋友,将他珍藏的一件尹默先生于1944年抗日战争期间入川后写的小楷精品手书《跋永城县学记》、《书荔枝谱后》、《茶录》三篇欧阳修的文章,请启功鉴赏题跋。启功见到这件手卷,十分激动,引起他对尹默先生的深切怀念和崇敬之情,即作长跋记述昔日与尹默先生亦师亦友的往事。启功回忆到:八法一瓣香,首向秋明翁。昔日承面命,每至烛跋空。忆初叩函丈,健毫出箧中。指画提按法,谆如课童蒙。信手拾片纸,追蹑山阴踪,戏题令元白(启功字元白),纠我所未工。至今秘衣带,不使萧翼逢……大先生士远早年在南方工作,解放后来到北京,在故宫博物院文献馆任馆长,启功因是文献馆专门委员,他们得以相识并经常见面。启功先生在与沈氏三贤的交往中,谦虚好学,博问多记,与他们建立了敦厚的友谊,共同为传承和发扬我国的民族文化做了许多工作。今天斯人已逝,三贤奖掖后学,启功尊师敬贤的精神却与世长存,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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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李娟 编辑/詹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