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当简遇到罗切斯特,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该怎样取舍

爱情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爱让人发光,也能让人发疯。

在勃朗特姐妹的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到:

《呼啸山庄》里,希斯克利夫疯狂爱着青梅竹马的凯瑟琳,爱而不得,随即展开一系列疯狂的复仇。

《简.爱》里,矮小,贫穷低微,不漂亮的简,与罗切斯特一波三折的爱情,让她浑身披着光芒,把那些交际花一样虚伪的富家小姐都比下去了。

爱情总是有这样一种魔力,让人沉沦或者升华。

小说《简爱》,波澜诡谲,给我们描绘了一幅荡气回肠,千回百转的爱情画卷。

那些沉浸在爱情里,婚姻里的男男女女,疯狂,热烈,克制,深沉,他们在爱里或沉沦,或升华。

怎样抉择,怎样爱,甚至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走向。

肤浅地择伴侣,命运会把苦水加倍奉还给你

罗切斯特和他的疯妻,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那时他们正值最好的年华,青春,热情,而他们却成了一场交易性质婚姻的祭品。

老罗切斯特明知道,梅森家族有遗传性的疯病,但还是决意牺牲儿子的幸福。

那时的伯莎,还是个大美人,19岁的罗切斯特,被伯莎的美貌征服。

爱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爱才得长久。

罗切斯特被肤浅的美迷惑,他的前半生几乎陷于伯莎制造出的人生桎梏。

伯莎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美人,她的骨子里流着疯狂暴躁的因子,她的脾气暴躁,个性狠厉尖刻,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任自己的情绪与欲望,奔驰在原野上。

面对着一个美貌肤浅,乖戾狠毒,荒淫放纵的妻子,罗切斯特痛苦不堪。

伯莎疯了,她被关在桑菲尔德庄园的一处阁楼,关了十年,失语,狂躁,面目可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还会像野兽一样爬行和嚎叫。

伯莎的青春是在桑菲尔德这座监狱里耗尽,而罗切斯特的青春,是在十年的漂泊,纵情声色的麻醉里耗尽了。

也许在最初的最初,他们也曾萌发真挚的爱,但是这种短暂的爱,只是悲剧的开始。

伯莎一把火烧了桑菲尔德庄园,她站在烈火中,从高处纵身跃下。

罗切斯特为救疯妻,被倒下的木梁砸住,一支手臂不保,一双眼睛也瞎了。

曾经富有的桑菲尔德庄园,罗切斯特几乎所有的家产,都化成了灰烬。

一场始于交易的婚姻,成了罗切斯特家族最大的劫难,老罗切斯特地下的棺材盖只怕都要盖不住。

表面的容颜,财富,地位,只是表象,那些藏在这些表象下面的,人品,才华,谈吐,兴趣,追求,才是幸福的长久保证。

可惜,现在多少人,也被表象蒙蔽,多少婚姻,初始美好,还是同样的人,却越过越糟心。

择伴侣,开头越肤浅,越漫不经心,后来越苦不堪言。

莎士比亚说:“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语言的基础上的。”

没有这些,爱情和婚姻就像沙滩上儿童修起的城堡,经不起生活的风浪,一碰就碎。

后来的爱德华。罗切斯特,爱上了在他眼里是大美人,在其他人眼里平凡普通的简。

"简,你是人世罕有”。

容颜,地位,他不在在乎,他更看重的是纯真,善良,与他性情相投,灵魂产生共鸣的简。

罗切斯特的幸福,来得晚,来得波折,但终究还是来了。

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要怎样取舍

爱情,是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缺了一环,便多了一分苦。

简,是让罗切斯特灵魂为之一振的人。

富有的罗切斯特,他的身边不乏女人,法国舞女,后来的布兰奇.英格拉姆,她们美貌,狡黠,高傲,虚伪,她们爱的是他的钱,他的钱带来的虚荣和享受。

罗切斯特虽然纵情声色,但他本质并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在逃避和自我麻醉。

那些花蝴蝶一样的女人,肤浅,虚伪的女人,他是不屑的。

而简的出现,给他打开了人生的一扇窗户,让他那个世界的污浊之气散去,只留下一片清明。

简,富有才情,聪明,隐忍,克制,善良,不甘于平庸,处处压制自己的感情,她矛盾而真诚,本质上他和罗切斯特时一样的人。

她懂得他傲慢背后的痛苦,她不仰视他,虽为家庭教师,但简每一次面对罗切斯特都是不卑不亢。

40岁的罗切斯特爱上了简,而19的简,情窦初开的简,也深深爱上了这个有点刚愎,有点霸道,但充满魅力的男人。

罗切斯特人生的第二春来了, 但是他一直在恐惧,那个秘密的揭开。

无人知道罗切斯特疯妻伯莎的存在, 直到罗切斯特举行婚礼时,那个秘密,那块遮羞布被无情揭开。

是简的叔叔怕简跌入罪恶的深渊,嘱托人阻止这场婚礼。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缘分晚来了一步,便成了遗憾。

法律不允许,罗切斯特没办法与折磨他半生的疯妻离婚。

一直追求自由,尊重,人格独立的简,在婚礼上骤然面对这个秘密,这场婚礼剧变,她宁肯痛苦离开,也不愿灵魂被污损,做罗切斯特的情妇。

一方面爱得深情,一方面又用道德绑架自己,面对这场人对了,时间却错了的感情,简选择了逃离。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纵有深情如海,也只能挥手斩断,默默收藏那份美好,不亵渎了那份美好。

因为向前一步是深渊,是毁灭。

如果简不管不顾地与罗切斯特在一起,那么疯妻虽然不再是他们感情的路障,但是对于一个坚守人格的灵魂来说,纵然置外界的非议不顾,简的心灵也不再得到安宁。

她有自己的原则,她不愿意亲手把它涂黑。

是飞蛾扑火不管不顾地去爱,看它毁灭,还是守着心中的道德底线,回忆美好?

爱的浪漫不该建立在别人深邃的痛苦上。

徐志摩爱林徽因,爱得热烈,但他对发妻张幼仪却分外冷酷, 在异国他乡,逼着孕妻离婚。

林徽因却逃了,她说徐志摩爱的是梦幻般的林徽因,带着滤镜看到的人,而不是真实的她。

林徽因是不是多情诗人徐志摩正确的人,尚不论它,恋爱中看对眼的人,往往觉得对方就是那个对的人。

林徽因清醒而理智,她逃开徐志摩的热情,收藏着属于一个女人单纯的美好,经营好自己的事业与婚姻。

有时,太美好的东西,得到,便变成了一种亵渎,她是一茎荷花,远远看着就好。

有时,怀念,比得到更让人神魂颠倒。

失去自我的爱,其实是一种病态化的爱

简的表兄圣约翰,是个圣徒般虔诚的人物,他压制所有世俗的情感,一心把自己献祭给上帝的传教士。

他向简求婚,请求在他家避难的简,作为伴侣身份的助手,陪同他到印度,传教,布施,拯救苦难里挣扎的人。

面对痴恋他的富家小姐,他内心初燃的爱的火苗,他生生把它掐熄, 他拒绝富家小姐,选中简作为他的妻子,是因为他觉得富家小姐吃不了苦,而简,能干又能吃苦。

他娶简,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他心中的信仰。

为了他的信仰,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把她变成一个木偶,一个机器,却说为了拯救她,升华她。

他们日常的相处,圣约翰总是以一种无声的强制,让简服从。

在与表兄的相处中,她觉得压抑,她不自觉陷入了一种自我牺牲的麻木中,明明不情愿,却还会违背内心去做圣约翰安排的事宜。

对的爱情,从来不会以让人失去自我为代价。

那些极力讨好对方,屈从对方,自我牺牲,让人疲惫的感情,其实是病态化的。

真正健康的关系,该是一种自在放松的状态,你不会在爱里患得患失,你也不会费力讨好别人,自自然然地做自己,真实而不拧巴。

在圣约翰这里,简没有自我,只有在罗切斯特面前,那个热情又克制,理智又理想化,敏感有独立的简,才是真的简。

简拒绝了圣约翰的求婚,她害怕跌入一种没有爱与尊重的冰冷的婚姻,那样的形婚是痛苦而不道德的,它会抽走一个人的灵气,变得麻木而迟钝。

罗宾威廉姆斯说:“我曾以为生命中最糟糕的事,就是孤独终老,其实不是,最糟糕的是与那些让你感到孤独的人一起终老。”

与其失去自我,变得孤独,给自己建一座精神监狱,自我折磨,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进入这样的婚姻。

即使已经陷进这样的牢笼,决绝离开,也是一种明智。离婚,有时不是毁灭,而是一种新开始。

最怕一生耗在这样的麻木里。

简有自己的爱情信仰。

简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罗切斯特身边,哪怕此时眼前的人,又老又丑,又瞎又残,她都不计较,她的灵魂与他的灵魂依然完整,依然契合。

在彼此面前,他们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掩饰,自在坦然面对彼此,有聊不完的话题,有一起做不完的事。

美好的爱,会让人葆有真实,放松,自在,而不会让你失去自己。

彼此相爱,却各自独立,你有你的铜枝铁干,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彼此相依各自欢喜。

爱是灵魂的栖息地,抱着别样目的来爱,爱只会变得不纯粹,甚至变成一种折磨。

简与罗切斯特,爱得纠结,痛苦,所幸最终苦尽甘来,罗切斯特失去的东西,命运又以另外一种方式补给他了。

他终得安宁、希望与幸福。

简,这个贫穷卑微的孤女,她在充满磨难的爱里,淬炼,成长,终得幸福。

夏洛蒂勃朗特,用她那奇异的想象,哥特式小说的阴森神秘,既压抑又热烈的情感,让我们看见爱的疯狂与绝望,爱的希望与重生。

哪怕贫穷,卑微,活得像条狗,爱是每一个平凡人拥有的为数不多的灵魂拯救。

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遇见就莫错过,莫亵渎,每一次亵渎,命运总会暗暗准备着惩罚。

你会怎样爱,你的情感之路是否坦途,命运早就在你选择之初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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