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万也不够用，手游已成“豪门”游戏！曹凯展望2016：游戏人才将回流页游
文/游戏陀螺 猫与海
导读：曹凯，曾经创立第七大道，是中国游戏史上唯一一位连续推出两款亿级产品（《弹弹堂》和《神曲》）的金牌制作人，现在是深圳岂凡网络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自2013年成立以来，岂凡终于在2015年10月才推出了第一款产品，期间他们经历了手游的狂潮，最后决定专注页游。为完成深圳游戏圈报告，游戏陀螺联系采访到了深圳游戏界的其中一位标志性人物曹凯，他在采访中总结了手游、页游、岂凡的2015以及对2016年的展望。
岂凡的2015年：集团化、融资、专注页游、第一款产品上线
在采访中，曹凯向游戏陀螺总结了岂凡的2015：
第一，集团化。从一家独立公司变成集团化的公司：深圳、上海、成都、广州，化整为零的工作室打法：四家公司做的游戏类型方向都各不相同。
第二，重大调整：砍掉手游项目，专注页游。岂凡其实在2014年也涉足手游，但那时已经判断到手游的产业链、合作模式、生态环境与页游差异是非常大的，岂凡更大优势是在PC与网页端上，因此在2015年初就决定公司业务将业务都集中在网页游戏。
第三，上半年完成A轮过亿融资，估值达13亿。创造中国游戏业纪录：一家纯页游公司，没有移动端概念，没有任何产品上线与流水，估值超10亿。
第四，岂凡成立以来的第一款产品《女武神》在2015年底删档封测。历时两年半研发，投资三千多万，目标是做精品。目前来看，数据表现还不错。
游戏陀螺专访曹凯（右）
手游的2015：冰火两重天，打法端游化，已成“豪门”游戏
那么，业界的2015又是怎么样的呢？曹凯谈及了他眼中的手游2015：
第一，资本的冰火两重天。现在行业不像2013、2014年那样好发展，资本大量撤出，2015年上下半年是冰火两重天的状态，各种资本往手游转，到了年底说寒冬，这个寒冬其实是温差对比而来的，其实并未比年初冷多少，更多的原因是之前太热，变得不理性而导致。
第二，公司转向资本市场，市场转向成熟期。一些小公司已经跨步到上市公司的行列，新三板、借壳上市也好，标志着变化：从红利爆发期到成熟期，公司更多转向资本市场，这也是从从一级市场到二级市场的一个过程。
第三，很多团队倒闭。曹凯认为，游戏公司以产品为主导，但在手游并不是那么简单，要有三个必要充分条件：第一，产品要好。第二，渠道能力要强。第三，宣传推广要强。
而从这三点对应来看：第一，中小团队的产品投入没有大公司强。第二，渠道主要看没有用户，腾讯网易等大厂有很多自有用户以及IP。第三，宣传推广拼的是钱，大厂有资本上的优势。
“所以手游在未来一定是豪门的游戏，豪门的优势会非常的大，中小团队做手游的竞争态势与格局比之前的压力更大。而且手游的渠道入口非常窄，过度集中，大公司的优势就更明显，它只要把入口把持，这有点像当年的端游推广的两条路：一是当年只要把线上把几个大的门户网站覆盖，各种广告往上砸；二是地推往网吧铺，就搞定了。手游虽然具体表现不同，但同样是地推与线上两条路。”
2015的两种表情：浮躁、茫然，沉静下来再谈创业
“2015年行业的一种情绪是浮躁：这个行业其实挺好的，但整个行业都浮躁。”曹凯认为，“经过2015年这一波之后大家会冷静很多。不是所有人适合创业，创业成功与否，有时不是与能力直接挂钩。手游不仅仅是产品好就成功，是综合因素混合的结果。”
“虽然大家都在说全民创业这个概念，但其实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创业。我跟身边许多创业的朋友交流，很多都不太顺，现在他们比较冷静，我会问：你当初想清楚为什么创业了吗？他们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很茫然。”
所以茫然也是2015年的一个关键词。“我现在看到很多人都好茫然。你问他，怎么办呢？他说，我不做手游做什么呢。经常听到这句话。因为他之前压根没想过为什么要做手游，或者它的战略是什么，今天再去想肯定懵了。”
曹凯指出，许多人创业是因为冲动，“他们对为什么创业的回答普遍是这样的：我们要干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要做好产品、要做我喜欢的产品。我说扯淡，还有个理由，你没说，那就是想赚钱。这才是真正目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想赚钱创业是惟一的路吗？不是。创业绝对不是赚钱的捷径。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跟着一个成熟的团队，有目的、有方向一起去努力，这才是真正的核心。跟对人很重要——很多人只是看到珠穆朗玛峰或金字塔上面有闪闪发光的明珠，很少人会理性去分析怎么达成，成功率有多高。”
庆幸度过了手游狂热：页游“最可怕”的招工难时期
看到2015年许多的游戏公司裁员、倒闭，曹凯感慨：“现在回头看，多亏及时把手游项目暂停，否则现在我面对这样的压力，我也茫然。我太能理解。因为我也碰过。”
2014年中，岂凡立了手游项目，8月立了第二个项目，“因为当时市场太好，也跟着立，总的投入人数三十多人，做了半年发现手游的行业速度变化特别快，页游这边又很难招人——后面我们做的调整也很简单，就是把手游的人全部转到页游。”
“审视一下自己——专注。不是盲目的专注，我身边也有很多朋友在专注做手游，但很危险，因为产业并不是那么好发展。未来的格局并不适合中小公司去生存。专注是要做有把握，而且未来前景可预期的事情。”
他还提到，因为手游的狂热，页游还经历了一个最可怕的“人才荒”周期：“我们岂凡是在2013年成立，当时经历了最可怕的周期——手游的创业潮，导致很难招人：厉害的人在资本鼓动下去创业，看不太懂也很优秀的人没想清楚的，看到页游也觉得没有未来，不愿意过来。当时招工对于许多页游公司来讲，可谓是很大的阻力与挑战，自己在行业算有一些积累，也不缺钱，但也觉得好难，而中小型公司就更难了。”
曹凯认为手游公司想招到好人也很难，因为人太分散了，要保证关键几个位置都是牛人也很难，因为没那么大的竞争力去分配、吸引高端人才。
曹凯感慨：“现在招人比之前的手游狂潮好招多了。深圳岂凡目前120人规模，全国约300人。除了创业，加入岂凡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成本很低，成功概率很高。而目前岂凡也正在紧锣密鼓地招人。”
展望业界的2016：碾压态势更明显，一千万也不够用，游戏已过创业红利期
有一种观点认为，页游公司将在2016年的手游端爆发，曹凯认为这种可能性极低。“我现在不做手游，但还是每天都关注畅销榜的变化——页游公司做手游没有优势，前提条件无外乎：人、财、物，什么优势都没有。”
第一，人：工资无法跟豪门比，高报酬下豪门招的人才平均素质会比较高。
第二，财：拼推广、资金等。最有钱的页游公司也很难跟完美、腾讯等这样的大厂比。
第三，物：主要是IP，页游说得上IP的没几个。IP一靠自身积累，像梦幻、大话；二靠买。不管哪个都要花钱砸，说到哪个都是财。
展望2016，曹凯认为，碾压态势更明显，这种态势会进一步加大：“移动端会越来越难做，从资本端上看：资本的注意力慢慢转移，而大的经济环境增速放缓，股市、资本环境也不是特别好，有些投了手游未能获利的投资人会更加谨慎。而从项目端上看，很多公司还是靠资本的输血，自己的造血能力还没有达到一个稳定的收入。”
曹凯认为，整个中国游戏行业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周期，那就是成熟期：一是进入门槛特别高，二是人才高度集中。三是资本会慢慢理性。
“手游成本现在一点也不低，门槛说是几百万，但要做成精品至少一千万。而即使投资人给了你一千万，也不够用。一千万可能只够研发到三分之二到70%的状态，可能会收个版权金，但离真正上线还有段距离。这时贸然上线反而是增大你的死亡率。这时候还要顶着压力，投资人觉得投了一千万已经不少了。”
“页游的门槛就更高了”，曹凯指出，“整个游戏行业已经过了创业的红利期。”
岂凡的2016：《拳皇98UM》上线，将页游精品的门槛再拉高
展望岂凡的2016，曹凯介绍，其最新产品《拳皇98UM》将于年内上线。对于此款产品，曹凯非常有信心：“一定会成功，因为之前做了《女武神》，也是横版格斗，在没有IP的情况下也表现不错。而拳皇在手游端也很成功，通过这个IP也会加强认知，并且我们在横版格斗的页游已经沉淀了两年半，总投入三千万，我们花的学费与付出已经足够多了。我们在产品把控、设计、打击感等都非常有把握，甚至会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曹凯透露，《拳皇98UM》已经基本完成了发往海外的布局，并且自信岂凡接下来做的作品将同样走全球IP的路线，表现会比他当年制作的《弹弹堂》《神曲》更好。
“为什么要做《拳皇98UM》，就是要把这个门槛要再拉高，不是我们刻意要这么做，而是行业竞争已经到达这个状态了。是不得不这么做。拿IP我是比较晚的了，别人都玩那么久了，我才开始做。不要为了干什么而干什么，是适应这个现状。”曹凯介绍，页游有规模有实力的公司，不过十家左右，“公司虽少，产品的品质要求却极高。需要提供精品给用户，还是有很大的市场空间。”
“中国好的页游公司都在华南，其中两家代表一是腾讯，一是37，两家总共占去了中国页游七成以上的份额。一个代表是腾讯的生态圈，一个代表是腾讯以外的生态圈。至于岂凡将占什么位置？还没到那阶段，用产品来说话。做自己该做的，就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曹凯展望：“成为国内顶尖、全球知名的研发商，这是我们的追求。两年之内一定可以做到，这个还是挺有信心的。有多少钱，不太知道，因为那是结果，反而不那么重要。”
PC端游戏将长期存在：页游将噬食端游市场，“豪门”优势难以在页游释放
曹凯指出，页游虽然被看衰，但2015年页游的全年规模有200多亿，比2014年增长百分之十几——“这百分之十几的增长是怎么得来的，其实非常的难，一是产品的数量非常的少，精品就更少，从全球范围看也是这样。”
曹凯指出，豪门大厂在页游较难做：“因为页游的量太分散了，其实大公司就怕干特别分散的事，怕经历长尾效应。因为如果特别散，它的性价比会偏低，如果产业集中，它的资源集中打，那它就可以完全释放，把大公司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曹凯认为，PC游戏仍然有未来：“手机在某些领域是可以替换电脑的存在，比如收发邮件、看视频、搜索等，但有些还是替代不了，比如大学生写论文还是用电脑写，MAC电脑还在出。这就是为什么LOL、CF的在线还是那么高，手游电竞再怎么电竞也电竞不过LOL，而且还是大学生这群年轻人在打。”
“不可否认，PC端的开机率在下降，但这样就决定页游就走向末路了吗？不能这么说。其实还说明：第一，真正的PC端玩家留下来了，用户的含金量变高了。要找到真实玩家，难度变小了。第二，用户变少的情况下，对产品品质的要求更高。
“手游虽然高速发展，但并不是取代现有所有的载体。手游是全新市场，它的用户群体、类型、核心玩法、乐趣跟PC端不太一样，手游出来，PC依然在，PC端的游戏不会消亡。”并且，曹凯认为：PC端的未来就是网页游戏。端游的市场将一步一步被页游所噬食。
曹凯最后强调：“欢迎大家加入岂凡。国内专注网页端的研发，可能只剩岂凡一家了。”
游戏陀螺发起深圳游戏圈报告，近期将继续联系采访深圳游戏业界的人士，探讨有关游戏、人物、公司等等种种深圳游戏圈的话题，如果想参与，可联系本专题负责人猫与海（微信：catand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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