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品阴暗却真实,像掺杂了记忆的梦魇

进入黑暗的深处

缠绕它的光华便在那底部与根部

随即出现一棵树

跟着一栋头上有星星的房子

房子里一个长着眼睛和长手臂的男人

他看到那缠绕的光华

便猛地冲进了那黑暗深处

在那里

他看到了自己    -   《大卫·林奇:艺术人生》

如果你不做梦,怎会读懂他作品的诡异;如果你不敢面对丑陋,就怎会感受它的阴暗;再者,如果你不懂浪漫,又怎会爱上他 - 大卫·林奇!

(注:以下大部分图片为 大卫·林奇 美术作品)

这部《大卫林奇:艺术人生》是 大卫·林奇 所讲述的关于自己的故事,那就像一场梦,一场值得我们聆听的不可思议的梦,让我们跟随这位大师、大导演、画家、音乐家的讲述,去感受那梦境般的艺术经历吧:

我想:每次在你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比如画画或其他什么事情,当你有一个想法或创意时,那些往昔时光总能映入这些想法,并给它们填上颜色。即便那是些新想法,旧时光也会给它们上色。


因为我总是在画画,她(母亲)做出了件最伟大的事情:她从此再也不给我和我的哥哥姐姐买涂色簿了!如此,她才能看到一件真正出色的作品。而那些涂色簿是有很强的局限性的。而且会扼杀某种创造力...

▲大卫·林奇的母亲

▲大卫·林奇在画画


(孩童时)一个晚上…天似乎真的很晚了,我不记得当时我们在做什么,只记得越过肖肖尼大道...从一片漆黑中,走出一个...像是,恩,像是一个奇怪的梦……因为我从未见过一个裸体的成年女人,她有着美丽而苍白的皮肤,况且她还全身赤裸着。

我想她当时嘴里在吐血,她有些奇怪地走着,迈着奇怪的步子走过肖肖尼大街,走上公园环路。她看上去几乎像个巨人,她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弟弟吓得哭了起来。(我想)她一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记得她在马路边坐了下来,哭着。这(对我来说)真的太神秘了!就像我们看到了某种超自然的现象。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但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我那时从不学习,不做任何事,我是如此痛恨它!仿佛我跟它有深仇大恨!那时(对我)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是在学校外,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人群和男女关系,慢舞派对,强烈的欲望和梦,黑暗、奇幻的梦。不可思议的时光。


某次我在琳达家的草坪上,遇到了这小子托比·基勒…托比告诉我他爸爸是个画家。然后,你知道,像是某种启示,就是你也能成为一个画家了!‘砰’的一声,你知道吗,豁然贯通!那就是我想要的,从那刻起...

▲带大卫·林奇走向艺术人生的人


我爸希望我在放学后11点前回家。我不想在11点就回来,我只想画画。所以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说:‘好,那你就不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这给我打击很大,就像是一记要命的重拳!……我那时觉得整个世界一片荒芜。……

后来布什内尔打电话给我爸,他说:‘我不想干涉您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每一天,大卫每天来这都在画画,他没有到处瞎混。我希望我自己儿子也能像他那样有自己爱做的事!我要让你知道他真的很在乎这个,并且他非常非常的努力!’这些话对我爸奏效了,从那以后,我就可以在任何我想要的时间回家了。世界上真的没有比他再好的父亲了!

▲大卫·林奇的父亲


那是开学前两个星期,我有一台晶体管收音机,于是有时我听音乐,而我就住在了椅子里。我唯一从椅子里起身的时间,就是撒尿和吃东西。

收音机的电池不断消耗又消耗,所以我只能把它举到耳朵边听。后来就变成了一片死寂,因此我基本上无法做任何事情。

我要说我是鼓起所有勇气,在开学那天去了学校。我想那是某种我必须经受的事,但我还是宁愿呆在家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对外出的心理恐惧。


费城...从某种意义上是穷人的纽约,所以它是个怪异的城市。一个女人,她是我邻居,散发着尿骚味,她是个十足的种族主义者;

还有另外一个女邻居,她完全疯了…她会在后院里四处爬,并且像只鸡那样大声叫:‘呱呱,我是一只鸡,我是一只鸡’……

就是她这样一个人,一次去商店买香烟,我碰巧遇上她,当时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坐在门廊上的和善的女人,她的腿上坐着她的小baby。

我对她们说: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她转向她的孩子,‘你长大要像那样(疯女人)我她妈宰了你!’

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弥漫在空气中,一种病态的、糜烂的种族仇恨。…但费城对于艺术创作真是太完美了,那是我艺术生涯开始的地方,尽管我生活在恐惧中…


一天晚上,我遇到个停尸房的守夜人。我说‘我很想去你那看看’。她说‘去前告诉我一声’,于是我在午夜去了那…

我走进冷藏室,差不多就坐在地板上。那有一些人,看起来像是睡在床上。(然而)所有这些人都死了,你知道,尸体围绕着我。我只是坐在那,感受着,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然后我就回家了。然你神往的是,你想知道每一个(死)人的故事——他们是谁,他们做过什么,他们怎样来到这...它让你陷入沉思。让你神游在故事里。


我接到个电话:我父亲出差要顺路到费城来看看我…在他来访即将结束时,我说‘我想给你看些东西’。我要带他到地下室(工作室),那是泥土地面,很陈旧;蜘蛛网之类东西遍布天花板;

我在那放了些木头类的小桌子,我在那做些试验,像是看看水果经过较长时期会怎样,它是怎么腐烂的,还有一些死鸟、塑料袋包着的老鼠等一大堆我收集的东西……我想把这一切跟我爸分享。所以我带他去了地下室…

他看了那些东西,接着我们返回地面,在楼梯上,我走在他前面,我微笑着,因为对我来说,能与他分享这些东西简直太好了!我微笑着转身朝向他,我发现我父亲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他把它对我掩藏起来……我们开车去火车站,在路上,他对我说:‘大卫,’,我回‘恩?’,他说:‘你永远不该要孩子’……他为我感到担心,但在我内心,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我仍然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他误解了我的试验,因为,恩,他觉得那是某种类似恶魔(笑)般的,你知道,他认为我是那种需要心理救治的人。在智力和心理上可能都需要。……这里面讽刺的是,那时佩吉(大卫·林奇前妻)刚好怀孕了。


我工作了。当我给罗杰干印刷活的时候,詹尼佛(女儿)只有三四个月大。我向美国电影学院申请了一笔拨款,一笔独立电影制作人的拨款。第一批获奖者公布了,当我看获奖者名单时,就知道我不会赢,因为他们都是很有来头的地下电影制作人。所以我都快放弃了……所以我得继续去干印刷活,那吞噬了你的快乐…


那天...我想首先是佩吉接到一个电话,因为电话响了,罗杰从楼上下来,带着某种微笑,然后说:‘有电话找你’。那是小乔治·史蒂文斯和托尼·维兰妮在线上。他说:‘大卫,我们非常高兴的告诉你,你赢得了一笔来自美国电影学院的拨款!’你知道吗,那简直是改变整个生活的一通电话。


我和佩吉离婚了,住在马厩里(《橡皮头》拍摄场地),我哥当时正在里弗赛德外出访问。我哥和我爸想要和我谈谈。

我坐下来,我记得屋里很黑,然后(他们所说的)所有事便是:‘放弃这部电影!去找个工作。因为你有孩子,电影不可能做的出来。你在浪费你的时间!……’这让我感到深深的困扰,因为他们不理解我,我也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他们全都那么严肃,因此我离开那,我姐姐在卧室里,我便开始哭泣……


……

他的故事便讲到这里。没错,之后便是他那些伟大的上了颜色的作品。作为一位国际知名的大导演,他的风格很少改变过——阴暗、晦涩、烧脑、诡异……

就像他那首开篇诗一样,他的作品在黑暗中的根部和底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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