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进草地（十五）

那些个淘金者的故事

（十五）

方汉卿说：我做的生意很杂，先是跟一些藏族生意人“打私搅”（打交道）。

有回跟住在贾力家（明正街贾力锅庄，藏语名称叫“贾力托马”）从炉霍来的藏商做了笔生意。这个“冲本”（商人）驮了200驮产自西藏海子上的“蛮盐”来，我全部买了下来。他先说要找“保人”，后又改口说货款你买成金子给我就行了。我说这个好办，就给了他金子。

这笔生意，最后算下来，我赚了8000多块大洋。

我哥要我给他点钱做生意，我说我们打伙做就是。生意开张后，8000块大洋还剩4000块。

有个叫杨海清的安岳老乡，就来“编我”，找我借钱，说是他要去成都买货，还说我们可打伙开铺子。我出手就了他两千块。他说不够，又再给了他两千。

杨海清和康某一起确实在成都买不少东西回来，什么开洗染店用的洗衣服、染衣服的东西，什么剪刀、菜刀，还有抽叶子烟的大烟袋，七股八杂一大堆。

就要过年了，杨对我说：要给你还钱啰，借了你4000千块，现在就还你。他耍猾头，4000千块大洋，他却还我4000元法币！法币不停的贬值，连400块大洋都值不到。

我有手头点钱，那个时候，讲究操袍哥，在川北帮面前说得起话。川北帮的势力很大，总头目任永昌是南充人，是刘文辉下面的一个书记长。当时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姓王的川北人被人勒死了，后去汉源一了解，情况弄清后，任永昌出来说话，刘文辉即签字把那个肇事的连长枪毙了。

杨海清太不像话了，我不答应，于是包了桌席，把川北帮的头头们请来，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当着大家面，杨海清辩来辨去，最后说我们就合伙做生意吧，按股份算，我有我的股，你有你的股。我答应了。

做啥子生意？就做糖果。他说，糖果铺的经理你不能当，我也不能当，要请人来当，当不好换了就是。请的经理是个啥样子我不晓得，由杨说了算。他跟经理订了三年合同。就这样我们的糖果生意便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