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依欗听雨：老人与豆腐

老人与豆腐

文/依欄听雨

编辑/落英小桥

一身黑不拉几的脏衣服，一双黑手敲着一个破了的黑梆子，佝偻的身子蹒跚的脚步，颤颤巍巍地推着一辆脚蹬三轮车，车上放着一盘用白布盖着的豆腐。

纵横交错的皱纹与新鲜白嫩的豆腐，黑与白的反差，老人与豆腐同时出现。这样的情景似乎只存在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还处在较为贫困之时。

那时只要听到大街上的梆子响，就知道卖豆腐的来了，经营者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卖的也都是纯卤水豆腐，尤其是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天，称几斤豆腐，切上几片红白相间的猪肉，再放上点粉皮，用锅一炖，热乎乎的就别提多香了。

可就在生活富庶的现在，几乎每天，我都见到一位敲着梆子卖豆腐的耄耋老人。隔三差五，我也会买他的豆腐，只是自己动手装（不看他那脏兮兮的手）。有人坦言：他的豆腐就算再好吃我也从来不买，一看这邋遢样，就够了。可还有很多人，我想应该是体恤这诺大把年纪而有的一种同情心所产生的购买欲吧（其实豆腐口感一般）。不然就不会出他自己说一天能卖完两盘豆腐的销量。

这天，初冬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天已近黄昏，车子上还剩半盘豆腐，老人还在走街串巷叫卖，身上的衣服显然已淋湿，他尽最大力气从喉咙里发出的似在祈求般的叫卖声，低到只有三米之内的听度。见此，本不想买的我，无论豆腐质量与否，还是买了一大块（做时方知，豆腐是隔天的）。

据老人自己说，女儿是做豆腐的，这是给女儿家卖的。如今，且不说这个做女儿的让一个如此高龄且身体虚弱的老人沿街卖豆腐的行为是否妥当，最起码把老父亲收拾的利利索索，穿的干净净吧，毕竟这是在经营吃食之物，连最基本的让人视觉上不感到龌龊的父亲的外在形象都熟视无睹，就更别提对老人的关怀和孝顺了。也许只在乎的是，豆腐卖完把钱拿回家是硬道理，只重结果，不问过程。

本来应该颐养天年，却还在为儿女疲于奔命，是他生活实在难以为继，还是另有苦衷，我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简介：依欄听雨。山东寿光，以平常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以诚挚心对别人，以进取心对自己，作品散见于报刊网络文学微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