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神】王冬妮:烈女之神孟姜女 (连载一)

《中国乡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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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创作研究中心

乡土文学社

2020年11月28日

烈女之神孟姜女

王冬妮

西周灭亡后,又经过了春秋五霸,中国历史进入了战国时期,从春秋初期的一百四十多家诸侯,经过三百六十多年的兼并,到了战国初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家。战国中期,七雄争霸的格局逐渐形成,但各诸侯国之间战争不断,烽烟四起,连年的战乱让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更糟糕的是,没有休止的征战导致人口规模急剧下滑,到了战国末年,仅有两千万的人口。这让天庭众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就在此时,秦国悄然崛起,特别是秦王嬴政亲政后,他耗时十年,吞并六国,随后又平定南方百越之地,完成了一统大业。天庭大喜,认为这大一统必将造福黎民百姓,天下将迎来太平与安宁。可令众仙没有想到的是,平定六国之后,秦始皇不是施行仁政,休养生息,让四方百姓喘气,而是大兴土木,东填大海,西建阿房宫,南修五岭,北筑万里长城,加上凿灵渠、修驰道,每年服役的人多达三百余万,平均每三个成年男子,就有一个要被征役。

沉重的兵役、徭役和赋税给千千万万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灾难,百姓生活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秦始皇还听信方士所言,为了寻求长生不死仙药,不惜花费巨额钱财,将数千童男童女葬身于海底,尸喂鱼鳖……

秦始皇一系列的暴政引起了天庭的极大愤慨,玉帝和众仙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这日,玉帝召集众仙,商议如何对付秦始皇暴政之事。

玉帝说,听闻近日秦始皇又召集大将,要他们倾举国之力,加速长城的建设和接拢。这秦始皇统治残暴,急功近利,置黎民百姓生死于不顾,天下苍生正遭受着骨肉分离,妻离子散的痛楚。众位爱卿有何妙招来遏制他的暴政。

太上老君思索良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向前一步说,在江南有一妙龄女子叫孟姜女,十几年前,她化作葫芦托梦给蔡氏而生,此女品性端庄,性格刚烈,有胆有识,能体谅黎民疾苦,让她去走一遭或许能起点作用。

玉帝恩准,并答应若此女能完成这一使命,可以考虑日后封神。

   一  葫芦 孟姜女

话说江南松江府华亭县有一处叫孟家湾的地方,那里住着一户富裕人家,姓孟名德隆,孟德隆乐善好施,是孟家湾的大善人。他和夫人蔡氏感情深厚,但却结婚多年未有身孕,他就经常和夫人蔡氏到附近的神庙去求神拜佛,请求佛祖赐给他一男半女,好让孟家香火延续。春去秋来,又过了两年,蔡氏竟然真的怀上了。怀胎六月,夫人蔡氏的肚子鼓起,腹内的胎儿活泼好动,孟德隆看了不知有多欢心,他日日烧香拜佛,期盼夫人这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夫人怀胎十月,肚子挺得更加厉害,孟德隆也愈加的期待,他日日等在家中,等待夫人临盆。

一日,夫人蔡氏午间小憩,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庭院里挂满了葫芦,其中有一个大葫芦特别醒目,她和相公把大葫芦搬回屋,小心翼翼地用锯子锯开,谁知,就在他们掰开葫芦的那一霎,一个女娃从葫芦里蹦了出来,嘤嘤呜呜,冲他们叫着爹娘。蔡氏又惊又喜,把葫芦里的小娃抱入怀中。就在此时,一阵疼痛把蔡氏惊醒,忽感身下一阵温热,蔡氏临盆见血了。

孟德隆匆忙差人去请来接生婆,半个时辰后,一位丫头来报:“恭喜老爷,喜得千金。”

孟德隆一愣,轻叹了一声。娃儿竟然不是他梦想要的儿子,而是个丫头。不过他转念又想,有个女儿也不错,总比没有儿女来的强。于是他就转忧为喜,快步朝夫人房间走去。

孟德隆给女儿取名:孟姜女。

孟姜女三朝之日,大家听闻了蔡氏讲述梦见葫芦之事,都说,这女娃命非一般,多为神仙所赐。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大家就说,这孟家的女儿,是从葫芦里生下来的。孟德隆便在当地最好的玉石铺子里,给女娃定制了一款葫芦玉坠,希望这葫芦能护佑她平安喜乐的一生。

孟家视孟姜女为掌上明珠,孟德隆夫妇更是对女儿疼爱有加,把他当做孟家的命脉来养。孟姜女生来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五官端庄清秀,她七个月会坐,八个月会爬,九个月的时候会站立,十个月的时候已经会乖张地喊爹娘,看得孟府上上下下都是乐哈哈!

孟姜女六岁,父亲为她请来绣师,教她刺绣,她伶俐好学,绣娘所教,她都能及时领悟,灵活应用。孟老先生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位绣师出身名门,年少时熟读诗书,《女儿经》、《烈女传》铭记于心,她看着孟姜女这么聪明伶俐,就在刺绣之余,教她读书习字,把她所学的知识一一传授给了孟姜女。

孟姜女就在父母的呵护下,在绣师的传授中慢慢长大,待她十二岁的时候,她刺绣的手法已经非常灵活生动,她绣的牡丹,放在庭院,能招来蝴蝶;她绣的柳条,挂在花苑,能引来飞燕;她绣的飞蝶,能引来家禽的啄咬!孟姜女常常在一边刺绣,一边咏唱,孟家的下人,经常听着她的小曲儿入了神,忘记了干活。

弹指之间,孟姜女已是小女初长成,十六岁的她亭亭玉立,绰约多姿,肌肤胜雪,笑颜如花。不用说这孟家湾,就是整个华亭县也是无人不知孟家有个闺女貌美如花,还有一手好绣活。只是,大家都知道,孟德隆膝下无子,这孟姜女他是当儿子养的,他也早早传出话去,孟姜女不嫁,只招婿!许多富家弟子也只能望而兴叹。

孟德隆此时已近花甲之年,他一直把孟姜女的终身大事记挂在心上。一日,他便约了女儿到厅堂,商讨招婿之事。

“女儿啊,也不是爹爹要为难你,可是我孟家膝下无儿,这么大的家业,等我和你娘百年之后就无人继承,所以,只好让你招婿入赘,来传承我们孟家的家业了!”孟德隆说得已是老泪纵横。

“爹爹不必难过,招婿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为难,谁让我生来是你们的独女。”

孟姜女的话语让孟父大喜,他不曾想到,不经事的女儿是这么通情达理。

“但是,爹爹,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讲。”

“这招进来的女婿得由我自己来选!”

孟父听了心里一怔,这男女婚姻之事向来都是明媒正娶的,哪有自己给自己选夫婿的!但是,孟父深知女儿的脾性,从小到大都是顺着她的性子来,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拗不回来。招婿的事情她这么愉快就接受了,那选婿的事情就由着她去吧!

于是,孟父就答应了孟姜女,夫婿由她自己来甄定!

又是一年小暑节气,天气闷热得很,孟姜女闷在闺房做了一整天的刺绣活儿,觉得甚是乏味,眼看日头已经下山,灼灼烈日带来的热浪去了大半,就约着婢女春兰到后花园去逛逛。

这后花园是孟德隆亲手打造的一处胜景,花园不大,景物却非常别致。花园的中央是一湾清池,清池之上是一座拱形的石桥,走过石桥,园中有山岛、竹坞、鹤石、凉亭等别致的景观。孟德隆让家丁从山上引来泉水,从山岛上汩汩涌入清池。在孟姜女出生的那一年,孟父就在清池旁边的凉亭边插上一柳枝,如今,这柳枝长得根深叶茂,枝条粗壮,柳丝如挂的大柳树,一束束的柳条直垂到了清池边上。柳树另一侧的柳枝则一直延伸到了围墙外面,整个夏天,柳树就肆意地舒展、延伸,把它柔嫩的柳枝尽情地展示出来。

孟姜女步履徐徐过了拱桥,观赏着园中的景物,黄昏的余光照射着这别致的花园,草木生辉,蜻蜓蛱蝶争相飞舞。池中红色、金色的鱼儿欢快地畅游,偶尔一只蜻蜓掠过水面,引来群鱼竞逐,以为是食物来了。孟姜女坐在凉亭长椅上,一面观赏这悠然的景致,一面哼着小曲儿。

春兰拿来一碟鱼食,递给孟姜女,孟姜女接过鱼食便朝着清池投喂起鱼儿来,整池的鱼儿都围拢过来,竞相逐食,热闹异常,孟姜女看着闹腾的鱼群,你叮我咬的,不觉发出银铃般爽朗的笑声。

一对蛱蝶翩翩飞来,这对蛱蝶翅膀艳丽,色彩斑斓,轻盈地飞逐在清池上、花草间。园子里只要有花草,就会有蝴蝶的光临,但是,今天这对蝴蝶特别的美丽,舒展的翅膀如通透的金网,脉络上规则地分布着斑斓的花纹,它们煽动着翅膀又飞到了凉亭前,绕着孟姜女环飞了三圈。孟姜女丢下鱼食,把注意力转向了这对蛱蝶,这般别致,这般华丽的蝴蝶,她鲜有看见。

孟姜女取来凉扇,轻轻地朝蛱蝶扇去,没承想蛱蝶又双双飞往了花丛。孟姜女又沿着小径,追向了花丛,蛱蝶在花丛穿梭飞舞,忘情地嬉戏。孟姜女喜上眉梢,今日蝶儿双双来园,久久嬉戏不去,定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蛱蝶在花丛中稍停了片刻,又双双起飞,孟姜女拿着凉扇一路追去,追上了拱桥,她站在拱桥之上,看着这对蛱蝶在她面前左右煽动,调皮地逗着她转。

“春兰,快来帮忙,我今天定要捕住这对蛱蝶。”

春兰早在亭中看着小姐追逐蛱蝶,看着小姐从凉亭追到花丛,又从花丛追到拱桥,最后还是两手空空,她抿嘴正想窃笑,却听见小姐唤她帮忙。

就在春兰要上桥帮助小姐捉蝶之际,孟姜女猛挥手中的凉扇朝蛱蝶扑去,凉扇一滑,在空中打了个弧线,“咕咚”一声掉落到清池中央。

“哎,小姐,没事吧?”春兰赶忙上前问道。

“没事,就是凉扇掉了。”孟姜女看看飘在清池中央的凉扇,又看看头顶的蛱蝶,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

“小姐,我给你把凉扇捡回来吧。”

 

  二 后花园  遇情缘

婢女春兰脱了鞋,一只手托起裙衫,一脚蹚进了清池。

“啊,小姐,好凉爽啊!”

清冽的山泉在夏季的黄昏散发出沁人的凉意,春兰顿感脚底一阵清爽直达全身,消去了浓浓的暑气。

春兰在水中蹚走了几步,伸手去拿池中的凉扇,可是手太短,够不着。她又怕池中水较深,定要湿了全部的裙衫。

“小姐,您到池边来,拉住我!”

春兰请小姐来帮忙,孟姜女便从拱桥下来,站到一块池边的大石头上,伸出手去拉春兰。

春兰把自己的裙衫索性在侧边扎个结,免得落下水去,然后一只手递给她家小姐,脚步又徐徐往清池中间移了两个碎步,另一只手伸向凉扇。凉扇像一朵青翠的浮萍,在水波荡漾下又飘远了些许。春兰一个使劲,用力向前,没想到岸上的小姐一个趔趄,在石头上失去了平衡,“嘭咚”一声栽倒在水里。

“小姐,小姐!”

春兰顾不上扇子,赶忙回头把小姐扶起来。

孟姜女一头载在水中,全身没有一处干爽的。她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展颜一笑:今日要是不掉下水池去,还不知道这湾池水是这么清冽!闷了半个夏天的孟姜女此时被清泉池水的凉意阵阵包围,愁闷尽去,她不但没有责怪春兰“拉她下水”,还朝春兰泼起水来。

“咯咯……”

“小姐,快上岸,这水太凉,定不能着凉了!”

春兰看见小姐竟然玩起水来,担心清泉水太冷冽,凉着了小姐。

“不碍事,我喜欢着呢!”

小姐就是不上来。春兰只好自己爬上岸去,唤着小姐。

“春兰,你去厢房帮我拿件干爽的衣服来。”

“是,小姐!”

春兰正准备转身,又听见小姐说:“对了,把那院子后面关上,没有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后院。

“噗嗤……”春兰抿嘴一笑。“看来小姐是玩水上瘾了!”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春兰想着,最近小姐绣活之余,似乎有满腹的心事,平日里笑魇如春的小姐,看起来有些郁闷,今天难得看见小姐开心的模样,玩水就玩水吧,夏日里,理当没事。

想着这些,春兰就进了后院门,她把院门关上,然后去了自己屋,先把湿淋淋的裙衫给换了。

春兰走后,孟姜女就自己试探着往池中走去,池水不深不浅,她蹲在池中,水刚好没到她的胸前。

孟姜女抓住凉扇,正打算上岸,却想今日小暑,酷热难耐,难得这湾清池凉爽沁脾,索性就多玩一会儿。反正春兰把门关好了,后院就我一个人,不如就来一个“瑶池戏水”!

孟姜女把凉扇扔上岸去,左右环顾了一番,确认后院别无他人,就缓缓解下腰间的腰带,罗衫徐徐从她如雪白净的肌肤上滑落到水中,露出洁白的颈项,肌似羊脂,眉如翠羽。她的长发披覆于后肩,白玉般的身子若隐若现,腰如约素,皓质呈露,柔情卓态尽倒影于清池之中。

一只素手撩起池中的清泉,徐徐往项颈掠去,清水凝落在冰清玉体之上,宛若一颗颗珍珠凝附于雪峰之巅。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白朋。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孟姜女一面冰珠沐玉体,一面唱起了绣师教予她的《菁菁者莪》,歌如清泉,萦绕后院,一声声婉转清脆,如黄莺吟鸣,浸润人心。

几许思情,几许期盼,几许未知的缘与愁……

暮色降临,清风散去,清池一片宁静。孟姜女蹲坐在池中,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惊讶,水中那俊俏的身影竟然就是自己的影子。她清新的眸子又落到柳枝的倒影上,那微风中少女娉婷的身姿和轻柔舒展的垂柳浑然一体。忽然,孟姜女大吃一惊,她看到柳枝的的倒影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素衣男子,蹲坐在树干之上,见孟姜女抬头,此男子迅速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眼睛……

“树上何人,胆敢覷觎本小姐!”

孟姜女速速拉过身边的罗衫,拧把干燥,慌忙披于身上,裹了个紧实。

孟姜女紧裹着罗衫,从清池中起身,凹凸玲珑的身姿在湿透的薄衣下一览无遗。她羞红了脸颊,又嗔又恼!

树上的男子眼看自己的遮身之处被发现,只好悻悻地爬下树来。他双膝一曲,跪倒在孟姜女的裙下。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小生不是故意要偷窥小姐沐浴的!”

男子低下头,请求小姐谅解。

“老实道来,为何藏匿在我家后院,有何企图!”孟姜女压低声音,捂紧自己的身子,顿觉羞愧难当。

“小姐,请小声说话,不要惊动他人,我一五一十道予您听!”男子再次哀求。

“好,你起身说话,若你说的话中有半句虚言,我即刻唤人,叫来官府,把你抓了去!”

男子听得“官府”两字,不由身体一抖,四处环视了一番。

他站起身来,却依旧不敢正视面前裹着湿衣的这个女子。

“小生姓范,名杞梁,家住苏州城,无奈秦王要筑造长城,大半的男子都被征了去,我本是一介书生,父亲却在征役的名单中看到了我的名字,命我外出躲几日,不想来到松江府后,还是被官府的人认出,追着我跑了几条街,多亏我身子轻,跑得快,甩开他们,我看见路边围墙外伸出一颗柳树枝,便攀着枝条越了围墙,想着在这个园子里躲一躲,到了天黑,官府的人去了,我再逃往松江的亲戚家躲避一时。”

“噫!”孟姜女拧紧着衣角,斜眼打量面前这个七尺男儿,只见他身材伟岸,皮肤白皙,一身素衣上还依稀沾着墨迹,清秀的脸庞透露出飘逸与英俊,一双眸子干净透亮,宛如一对未沾烟尘的明珠。孟姜女暗忖:“此男子的相貌为何如此熟悉!”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要么在梦中要么在记忆里,她曾见过这个人。

男子一副惭愧求饶的表情让面前的女子顿生几许怜悯,说话声便也低沉柔和了许多。

“这么说,你是早就潜进来了?”

“是!”

“那么,我刚才……我刚才在清池……你都看见了?!”孟姜女羞愧难当。

“是的,小生不敢撒谎,但我真不是故意要窥视您的芳容。”

杞梁又要跪下求饶,被一双纤手扶起。

“罢了,罢了,或许这是天意的安排,你来亭中说话。”

孟姜女裹着一身罗衫行走不便,杞梁便伸出一只手去,一只素手搭过来,绕过柳树,来到了凉亭。

两人双双坐定。

“我叫孟姜女,是父亲的独女,年芳二八,未有婚约。敢问公子年庚几许?”

“小生年已十八。”

“可有婚约?”

“无!”

“那便是好事了!”

“小生不知小姐为何叫好?”

“嘿,你这呆板书生,你偷窥了我的隐私,我如何再嫁予他人,你未婚,我未嫁,不应高兴吗?”

“小生不敢妄想!”

“你你你,你是在嫌弃我吗?”

“小生哪敢!小姐您名花倾城,眸生百媚,一副好歌喉胜似百灵,善良的心肠更似一颗玻璃心。只是小生我未得功名,却遭官府追捕,哪敢动了那根心弦!”

孟姜女正和范杞梁攀谈,院里传来了婢女春兰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我拿衣服来了!”

春兰开了院门,上了拱桥,往凉亭一望,差点以为自己眼睛沾了东西,她揉一揉眼,确认没错,那亭子里坐着的不仅仅是小姐,还有一个英俊脱俗的男子。她顿时心生诧异,赶忙走了过去,来到小姐身边,赶紧把衣服披在小姐身上,又理了理小姐湿漉漉的头发。

“小姐,这人是谁啊,为何在此?”春兰贴近小姐的耳朵轻声问道,并且朝着这位不速之客瞄了几眼。

“他是月老派来的!咯咯……”

小姐也凑近春兰的耳边说话,还发出一阵笑声,这爽朗清脆的笑声把范杞梁笑得好生羞涩。

“春兰,你去禀报我爹爹家里来客人了,半个时辰后,我们去见他。”

“那小姐,你一个人……没事吧?”

春兰望一望旁边一副羞涩模样的书生,感觉也不像是坏人,于是,便按小姐吩咐,去禀报老爷了。

“范公子,请随我来。”

孟姜女起身,身上的湿罗衫在闲聊之间,被风吹干了许多。

范杞梁却怯生得不敢起身,生怕小姐带他去领罪。

“范公子,我不会责罚你,我爹爹也不会,只是你目睹了我的身子,定是要娶我为妻,我带你去洗漱一番,再去禀请爹爹允许。”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我范杞梁无德无能,怎能覷觎小姐!”

“莫要再说,若是再推脱,我就当你故意偷窥我了,那我就真要叫来官府把你抓去了!”

孟姜女见范杞梁谦词推脱,只能下此狠策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官府来了,我就脱不开身了。我跟你去便是。”

于是,杞梁便跟在了孟姜女的身后,下了凉亭,过了拱桥,轻推院门,进了一间闲置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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