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图说】雷川《你在天堂还好吗——献给我天堂中的贝帅》
图文/雷川
【作者简介】雷川，喜欢用文字去冲刷曾经的农、兵、学、政、商岁月，用一滴水映出海的狂澜，折射出太阳的光芒，让生命的光芒因灵魂的觉醒而张扬！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题记：我的血液里有爱，我的骨髓有温暖，我的心中有远方。这就是为什么时光割不断我对你的思念和始终相随你的心。
贝帅，今年是狗年，各种媒体上满是你同类的风采。人们的每次秀就是我的每一次痛！转眼，我们分开一年了，形体相伴变为了精神伴侣，交流变为了灵魂的对话；这样的会话虽是一种痛，却是一种永恒。你和美玲是否能够感应呢？春天，沉睡的万物已经开始苏醒，我却还沉溺于对你的思念中，因为4月5日是你走后一年的祭日。
你走后的日子，我总感觉特别的冷，这是一种情感的孤寂，是付出与收获的冬天。这种来自心底的寒意，让我失去了对四季变化的感知和对世间产生了麻木；情感的交流变成了单行道，往日形影相随的开心步履只剩下寒风中的形只影单。
你走后，月祭时以泪洗笔草就过一篇想你的文字。虽然一年过去了，现在仍不敢正视你的照片，碰触与你相关的一切文字和物品。家里福堂中你骨灰罐上的照片还未贴上，这与你旁边美玲的骨灰罐贴着她生前的两张照片相比，对你显然不公。你要原谅我害怕伤心的自私，与你所有相关的一切，就是蓄洪的闸门不敢碰触。即便现在提笔回忆，悲伤的洪流任然将我没顶让我数次停笔。你如果在天有灵，就像从前一样，扭扭你的小屁股，摇一摇你的小尾巴……给我一丝抚慰，给我一点鼓励，我的灵魂是能够感应到的。
你走后，我便进入了梅雨季节，在思念你的世界里一直阴雨绵绵。时常在痛苦的迷离中，常常错把天上的星星当成你的眼睛。有人说是玩物丧志，你妈说我成了祥林嫂。我能理解说话者的好意，那是没有经历过悲伤将人撕碎的劝慰，犹如没有经历过残酷战争的人喜欢夸夸其谈自己的坚强。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中，我不是一个热烈的人，甚至有些孤冷。因为我是在一个不讲人性，只讲阶级性，一生不停的学习与人斗，与天斗，与地斗的环境中长大的。斗，就是你死我活；斗，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仅存的一点人性也在明哲保身中被异化掉了。像我这样在战场上经历过你死我活搏杀过的人，当他面对自己认为的敌人时，骨子里的刚是常人难以理解和企及的。从哲学的角度说，最柔的背面是最刚的心狠手辣。
从你来家第一天就是一个我行我素，不顾及他人感受逆我的家伙。带你出去玩总是不听招呼自寻其乐；吃东西也从不考虑他人；偶尔也乱拉屎尿；不让你翻垃圾桶，却偏要坚持……如果一一举例，就是罄竹难书。当然，数落你这些是瑕不掩瑜的。否则，在你走后都一年了还不敢整理你的生前照片和视频，还死去活来的想你念你！
人类自视高贵，在我看来则不然。譬如从情感、忠诚上来说，人就不如你们犬类。人类有句俗语叫虎毒不食子。而人类为了自身利益父子相害，兄弟相残在人类历史和现实中比比皆是；一些所谓的理想，不过是屁股决定脑袋，谁吃肉谁啃骨头谁喝汤的花腔。理想信念远不及你们不嫌家贫，自始至终对主人的信赖真实。是犬类给这个世界的忠诚做出了诠释，让人类有了忠诚的感受。两相比较，人类何贵之有?有的就是你们没有的陷害和算计，地球最终将毁灭在人类永无止境的贪欲上不过是早迟的事。
一年来，虽然手机、电脑屏保画面都设置为了你的照片，铃声也是你的吠鸣，但随着车里保留的你的气息日渐变弱与给你收拾干净摆放在你骨灰罐旁边你的饭碗水碗，睡觉的窝和玩具日渐生疏，仍然感觉你与我渐行渐远。
一年来，从我们纯真的感情世界里又回到人类残酷斗争的现实生活中。去面对为了欲望，不惜采用一切手段的恶心表演；面对为了不被生活淹没而层出不穷的套路与尔虞我诈……你说我怎么会不更加想你呢？人类争斗的世界远没有你我的世界朴实与纯真，本真的生活本应如此，却被贪欲毁灭改变了。
你走后这一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听说有其他家庭把犬只养满了18岁，这让我耿耿于怀。这种牵萦于心在美玲满十一岁就离开我没有隔壁的“英雄”活得长久而内疚，到你满15岁而没能活过16岁让我更自责。也许我不刚愎自用，害怕治疗心脏的药物过重带给你其它副作用，自做主张削减了治疗你心脏的用药量，或许至今你还满怀深情地依偎在我怀里；你或许会继续活下去直到满18岁，我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负罪感！
天堂是否也有寒冷的冬天呢?
记得前几个月冬天的时候，我一直提心吊胆。在民间一直流传着“数九歌”:“一九二九怀中揣手，三九四九冻死老狗，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八九脱了衣衫走……”按你的年纪属于老狗了，不知在那边是否也有像我一样疼爱你的人？晚上睡觉是否有像我一样把你放在枕头旁，头挨头一起依偎相眠；半夜如果没有及时提尿，打湿了窝垫是否有人马上给你更换；暖气如果太热是否会拿掉盖在你身上的小棉衣。这些当时都让我担心啊！你那么小，那么黏人，身体那么虚弱，有时候摔在地上自己都不能站起来，是多么需要照顾的啊！在那数九寒天的晚上我总是惦记着。
说来好奇，你在世时，由于你日渐衰弱，怕你单独在家出意外，专门在你活动的房间安装了红外线监控摄像头。你走后在整理监控视频中，却意外发现你走后晚上11点至凌晨前这段时间，关灯后的黑暗房间中有光斑像流星一样在飞动。
有人说离世的狗狗大多会在头七的晚上回家看看，看看主人过得好不好，如果好他才能放心去投胎，如果不好，狗狗也会不肯走，那么会耽误他的轮回……尽管我不愿意耽误你的轮回，但当我通过红外线摄像头观看房间黑夜中飞窜的光斑时，还是希望那是你和美玲的魂魄在与我们相伴。
现在我已无法再养其它狗狗了，你的唯一性让我感觉如果再养其它狗狗就会亵渎我们的情感，也不愿再次承受这样的生死别离的沉重打击。如果此生有机会，就如雨龙所愿望的那样，成立一支帮助流浪狗的“贝美”基金来升华我们与你和美玲的感情。
爱与恨，生与死，是人类永恒的两大主题。当爱消失，死亡来临，那种切肤之痛让人会感到没有未来 。你的走，让我亲身经历了这两大主题，直到今天，不！是今生今世都无法化解无法忘却。因为2017年4月5日至6日你走那天的一切细节犹如刚刚发生，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天早上6点多钟，你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前不理你妈上班前在卧室中的走动，在枕头边陪着我酣睡。当你妈上班前最后一次进卧室，你坐了起来，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你妈以为你想拉尿，便把你从床上的窝中抱了出来，轻轻地放在铺在地的报纸上，多年来，报纸就是你拉尿的地方。
我在迷糊中感觉到了你妈的行为，想对其说刚提过尿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想想你近几天尿液有点反常的频繁，便没吱声
你下地后，没有将尿拉在床边的报纸上，而是走到卧室门框处撒了一些尿，一改近期走路有点不稳的东倒西歪，平稳地走到了厨房门口，望着你妈……
按惯例，你每天的早餐由我8点左右起床后负责料理。你妈当时也没有过多的思考，担心你受凉，将你重新抱回到我枕边的窝里。
我在凌晨时迟睡，是由于清明节前这段时间， 我们一起赴重庆完成了新公司的工商注册资料递交；一起去南充为外婆扫墓和《布衣圈》付印前的最后校稿。催了几个月的稿件终于交稿付印有一种小忙后的放松。加之清明节两天出游的疲劳，接近上午九点我才起身穿衣。
忽然，枕头旁熟睡的你发出了一声类似婴儿哼哭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出现了急速喘息。我当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种声音，是去年一月份我们一起在西昌躲雾霾时你第一次出现过。那是你在草坪上玩耍时，忽然绊倒不能动弹，当我把你抱起时发出了从未出现过的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继而去年二月份春节在洱海出现过第二次，清明节前出现过第三次，这是第四次出现。对于单纯的急速喘息我并不紧张，因为你那段时间半夜，时常会出现呼吸急促的短暂现象，每当此时我用手在你胸部抹一抹，急促呼吸便会平息，而出现类似婴儿啼哭的惨叫症状却是让我害怕。
当时，我急忙和以前一样，用手抚抹你的胸口，希望帮助缓解呼吸困难的痛苦。然而，抚抹并未像以前一样看到你呼吸变得平稳好转，反而感觉你的呼吸有变弱的迹象。我完全不知所措，病急乱投医地拿出手机百度“狗狗呼吸急促困难应保持什么姿势好？”百度在引起狗狗呼吸困难急促的原因及急救方法中描述:让犬取坐姿以减少耗氧。当时，我没有时间思考，急忙把呼吸微弱的你从睡窝中抱了起来，让你成坐姿靠在自己胸前。然而，当我看到睡窝中尿液的湿迹和垫在你屁股下的手摸到肛门边一坨温热的粪便，大小便失禁了的不详感觉迅速在脑海中闪现出来。我一边平稳地抱着你，一边用手机拨通了你妈的电话，急促的语气中带着哭泣:“贝帅好像不行了！”
你妈接到电话，误以为我开玩笑:“神经病，不可能啊！早上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你妈的头脑中闪现的是早上离家时你凝视她的眼神和正常行走的身影。
我见你妈不相信，气急败坏地在电话中吼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拿贝帅开玩笑呢！”
我此番电话是想及时将这突发情况告诉你妈让她帮助拿拿主意该怎办？通话中，我忽然感觉到怀中的你轻微的抽搐了两下后便没有了动静。我急忙中断了电话，把怀中的你轻轻地放在棉被上，用耳朵贴近你鼻子前去感受和倾听呼吸，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反复确认是残酷的现实还是幻觉，当最后确认你永远离开了我时，霎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人完全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我难以忍受你的离去，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残酷事实。
望着躺在被子上好似熟睡了的你，我心似刀绞。哦！乖儿子，15年来你给老爸带来的欢乐远远大于我的付出，你的萌态让我怎么也看不够。如果说我这一生也有过粉丝的话，那么心爱的你就是唯一，你是老爸眼中唯一的明星。
在你走前这半年中，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天你的滴滴尿液要让我擦地无数遍，但我的心却从未产生过怨尤。如果你能活过来，就算从此以后天天为你擦地板，洗屁股，即便屋子被你弄得一片狼藉，我也愿意！
15年时间的生活雕刻，我们之间无需言语，一个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唤，便可明白彼此的意思。这种珠联璧合，唇齿相依，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因为我们彼此都用整个生命去爱着对方。
来吧，亲爱的乖儿子，让老爸帮你把眼睛闭上吧！然而，我用手轻抹了你的眼睛两次却未如愿。
“老爸，请不要急着抹下我的双眼，我还要等待妈妈，哥哥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冥冥中，我感应到了你灵魂的请求。望着你还半睁着的眼，我抹你眼睛的手挺在了半空中。
当时，你妈正在从公司赶回家的路上，爱你和美玲如命的哥哥还不知道你的离去！
“忙完速回电话！”在当时的上午10:08分我用微信给雨龙发去了信息。
10:22分，雨龙回信:“在开会，有什么事可以先在微信中说。”
当时我略微思忖后迅速发出:“贝帅刚才在9:20分离开了我们。你在开会要注意控制自己情绪。”
还记得吗？在头天下午三点钟，我们一起送雨龙到机场返深圳。分别时，雨龙首先亲吻了你，然后分别与我和你妈拥抱告别。当雨龙 拖箱离去时，我明知故问你妈:“雨龙亲你了没有？”答:“亲过了你了没看到吗？”
不是没有看到，是我心里突发一种把雨龙叫回来再重新好好亲吻你一下的冲动。在你身体日益衰弱的情况下，不知此次一别，在外地工作的雨龙是否还能再次见到你？这种莫名的担忧成为你不幸的预兆。
清明节前，你曾经出现过一次类似这次要命的心绞痛的短暂发作，虽然很快过去了，我的心却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曾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过“贝帅一定要挺住，等哥哥回来再见上一面啊！”
十一点过，你妈从公司匆匆赶回了家。见到静静睡在棉被上的你，你妈与我一样眼泪簌簌地不停往下流。她一边用手摩挲着你光滑洁白的长毛，嘴里含着泪水一边不停地念叨:“乖乖，你今天早上都还是好好的啊！难道你知道自己要走了，一大早起来坐在那里就是为了最后一次送妈妈的吗？”
为了让你走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体体面面，你妈用我平时为你洗脸的毛巾，把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给你穿上了那件蓝白相间有绣花图案，我们一致公认你穿着最有帅哥范的衣服。我和你妈静静轮流抱着你的遗体，等待雨龙晚上飞回成都一起为你最后送行。雨龙已在电话中明确告诉你妈了，已经订好下午五点的机票。
曾看到文章说狗狗死后8小时内是有意识的。当时的时针一分一秒地走动着，你的遗体安详地躺在你妈的怀抱中享受着这最后的母爱。你尚未离体的灵魂对你妈做最后一次交心述说……
妈妈，感谢你十五年来亲手为我做各项日常护理:洗澡，洗眼睛，修剪毛子，将打结起坨的毛子耐心地分解清理。正是有了您的日常精心呵护，虽然我老了大家都还经常称赞我浓密光亮的长毛呢！
从我满十岁起，您就每年鼓励我活过十一岁，活过十二岁，活过十三岁，活过十四岁，活过十五岁。刚过十五岁又让我坚持活到参加哥哥的婚礼！哦，生命是有极限的，哥哥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我怕是等不到了哦！
妈妈，我不会忘记，每当我生病时，都是您抱着我去博爱医院邱医生那里看病检查，回家后又千方百计买我喜欢吃的食品和按时按量喂药。印象中一次我得了犬瘟热，这种病在我们狗狗中死亡率是特别高的，为了治愈我的病，需要大量输液。为了达到好的输液效果，需放慢药液流速，您怕我不能忍受每次6、7个小时的输液时间，就亲自守在我的旁边抚摸安抚我，与那些无人陪伴的输液狗狗相比我真的感到好幸福啊！我还记得我做尿结石手术那次，在没拆线之前为了避免伤口撕裂和感染，晚上睡觉您通宵将我放在身上抚摸安慰着我，让我好好休息，而您整夜和衣保持一个姿势也让我好感动啊！
刚才，您又再三吩咐我，转世去做哥哥的儿子，这样就可以重新回到你们身边再次团聚。妈妈我记住了！
我和你妈涕零如雨的泪水牵动着时间的脚步。你的遗体再次转到了我的怀里。我朦胧的泪眼看着怀里如同熟睡的你，什么叫伤心欲绝？算是有了人生的第一次亲历。我心里明白，与你朝夕相处的美好生活今天将彻底画上句号！怀中你停止了呼吸的生命将由我送进焚尸炉……
当时我抚摸着怀里的你，想着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对你抚摸道晚安，早上起来都要说一声“早上好！”。各种伤心纷至沓来。
在你走前的一年多时间里，当我每天晚上给你洗屁股时，摸着你日渐瘦削的屁股，老爸的心便会日渐沉重；当看到你走路困难，每次按摩你的腿部发现你肌肉萎缩蜕化，老爸的心便会日渐难过。
当美玲离去的伤痛绞心之时，我明白你走的那天我会同样伤心，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击伤我的力度会如此之大，让我甚至不能自持！
当时，我痛苦的灵魂传导到你的身体时，仿佛感受到你尚未离体的灵魂对我的劝慰:老爸，我们一起的时光是非常美好愉快的！从你把我接回到家中，我便是这个家庭幸福的一员。与其它狗狗相比我跟你们走了小半个中国，看到了大多数狗狗都没有看到过的美景，吃过了无数的美味。记得有一年，你带我去泸沽湖的走婚桥走婚，说要给我找一个女朋友，当时我觉得老爸你好幽默。后来虽然在桥上遇到了同类，却没有缘分。我这一生，有了你们已经非常满足了。美好总是有限的，我在世时我们很愉快，我走后希望您也不要太伤心，您可以不再有我的拖累，可以轻松去做您想做的事情。
我的灵魂迅速回应到:傻儿子，你怎么知道老爸还想做事情？
老爸，我们每天虽然一起欢乐生活，但我还是能够在欢乐中感受到您那颗对个人价值追求的心还未完全平息，还在不停的躁动着。
“儿子，知我没如你啊！老爸一生多曲折，现在确实还没有休息的想法。”
“老爸，春节后您两次带我去重庆谈项目和办理新公司注册手续，一边要时时关照我的吃喝拉撒，一边要考虑公司下一步的工作展开。夏天马上临近，为了让我安度夏天，您又开始在心里考虑带我去黄水避暑的方方面面了，显然我成了您的拖累。我今天走，就是向上天祈求的结果:你们公司工商登记注册批准成立之日就是我离开您之时，也是我最后献给老爸的爱！”
灵魂的交流让我心碎、崩溃！
现实情况正是这样。4月5日是清明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公司注册资料在工商局9:00点过审批完，你9:20便与我分离了。重庆立顶微谱分析技术有限公司执照上的4月5日注册日期，是你献给我最后的爱的最好注脚。是巧合、迷信吗？不！儿子，我相信是你给我最后的爱！
晚上20:01分，雨龙从双流机场发来信息“已经上车，应该半小时到家”。
儿子，还记得吗？ 以前雨龙回家，总是我们一起去机场迎接。这次原本打算同样带上你去接机，但雨龙不愿打扰已经长眠的你，坚持自己打车回家。有道是:昨日离去喜相送，今日归来悲相迎啊！
晚上20:40分，雨龙急匆匆地跨进了家门，当他从你妈怀抱中接过你的遗体时，簌簌的泪水便像雨滴般洒落在你雪白的披毛上。
当时，你在雨龙怀抱中非常安详，我与你妈都未抹下的你的双眼，终于完全自然地闭合了。我和你妈心里心里清楚，你从上午到晚上不能闭合的双眼，是在等待雨龙的最后到来，那是你最后的心愿！
贝帅，还记得吗？十五年前你一来到我们家，就是雨龙的掌上明珠。你患犬瘟热和尿结石，都是雨龙细心的早期发现才有了对你的及时治疗。当你做尿结石手术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雨龙在手术室门外，一直望着手术台上的你念叨，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
雨龙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每次与我们通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和美玲的身体情况是否正常？只要一听说有点不好就会马上要求你妈带你和美玲去检查。并常常叮嘱我们:如果他在国外留学期间美玲和你发生意外，一定要把你们的骨灰留存在家里，存放在他住的房间。雨龙与你和美玲的感情超过了家里任何人。雨龙对你们的爱我和你妈都能够理解，因为我本身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贝帅，你更不可能忘记，雨龙在留学回家等待工作的日子里，他就是你的玩伴。经常爬在地上与你保持一样的高度，用头去顶你的头；你和雨龙最喜欢一起玩疯抢乒乓球的游戏。雨龙工作后，凡是你需要的药、营养品和老狗狗粮都由雨龙负责购买。
十五年的欢乐，十五年的情感不能在短短的十多个小时内的灵魂对话中完成回忆。当时，我与百福宠物中心预约的晚上23:00左右的火化时间已经是一拖再拖到了4月6日凌晨的1:00过了，这是最迟的约定时间，按过了24点为新的一天开始，你离世后也算在家里呆了两天，满足了传说去世狗狗的魂魄离开躯体需要8–16小时的时间。我们对你再怎么依依不舍，终究是要分离的，何况雨龙还要乘7:00的早班机飞昆明工作呢。
1:16分，我开车，雨龙抱着你的遗体，我们都沉痛地护送着你向着火化地西河镇行进。当时，凌晨的天府大道静悄悄，沿途的建筑群、路灯杆黑魆魆的影子好似都在静立为你默哀送行。汽车路过环球中心，我尽量把车开的慢一些，再慢一些，想让你的灵魂最后再感知一次那曾经熟悉的，我们一起欢乐御寒避暑的巍峨大厦；汽车来到三环路，我把车开的慢一些，再慢一些，想让你的灵魂再看看10多年我们一起欢乐出游与归来所走过无数次熟悉的道路与草木……
我们三人的不舍，终未拉住转动的车轮。
2:15分我们送你到达火化地。火化的工人没有睡觉一直等着我们送你过去。
2:26分我首先与你做吻别，接着你妈和雨龙都分别亲吻你做最后的告别。我用把你接回家的手，把你轻轻放在工人已经打扫干净的火化炉喷烧床上，雨龙开启了《地藏经》的播放，我们低头伫立在你通向天国的喷化炉前，心里默默为你祷告，祈祷你在通往天国的路顺畅，亡灵早日超度！
老爸明白从此室迩人远。以后当我们想你时，只能仰天觅找形似你的云彩，请风驿寄相思！
贝儿，爸爸总算用泪水泡完了此篇相思心愿。其间，几十次的停笔都不能阻挡决堤的伤痛如洪流摧古拉朽；几十次的脑子空白犹如淤塞的河流。整篇文字犹如汩汩流动的泪腺汇泪成章。这是我与文字交道以来，耗时最长，思路最乱，表达最困难的一次二万五千里文字长征。如果你在天国感觉老爸没有表达出你想要说出的爱，那就让我对你的爱日暮天涯永相伴！
亲爱的贝儿，你在天堂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