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庭】两个人的故事
文\张玉庭
A
有两个学者,一是无神论者,一是有神论者。一天,两人在大街上相遇,立刻激烈地辩论起来,一直辩论了几个小时。那么结果呢?当天晚上,无神论者来到神殿并长跪在地,请求神饶怒他的无礼,有神论者则悄然烧掉了他的那些圣书,因为他已成为无神论者。
总觉得这故事就是对复杂性的一个极有趣的阐释。
其一,人挺复杂。骨子里有股子硬气,即便输了,也不会在公开场合公开认输——上述那个失败了的有神论者即是。
其二,人挺复杂。骨子里挺善良,比如,既要战胜对手,却又尊重着那个战败了的人——上述论战中获胜的无神论者即是。
其三,即便是才高八斗的学者,也是两种心态兼有,何况我等凡人。
这是黎巴嫩学者纪伯伦讲过的一个故事。这故事是在赞美有神论者?还是在赞美无神论者?仿佛都是,又仿佛都不是。
但我以为,无论是哪一种答案,都是在歌颂美,歌颂美德。
而且,正因为诗人写出了美的复杂的形态,这故事才格外意味深长。
B
清末,有两个徽商一起赴苏州,不料经商失败狼狈之极,两人仅剩下了一文钱,只能沿街乞讨,夜宿破庙,好在他们并不灰心且有一技之长,于是决定以一文钱起家再做拼搏一一他们以此为本钱,买来一点面粉做成浆糊,然后把草缠在竹片上,再在上边贴上鸡毛鸭毛,做成各种好看的禽鸟拿到集市上卖。由于这些小玩艺儿价廉物美,居然一售而空。两人赚了钱后再做再卖,生意渐渐越做越大,再后,就是扩大战果开了家布店,店名就叫“一文钱”。
细品这故事,总觉得能给人不少启发. 一是不灰心,永葆发奋向前的精神状态. 二是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不愁无路可走!记的有句歌词:走过去,前头是个天!天。高之极。也壮美之极。既然如此,何不走过去!
B
我曾亲眼目睹过一个属于老年人的美丽的故事。
那是一个狂风暴雨后的午后,由于下水道来不及排水 ,宽阔的马路上一片汪洋,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们,都是小心翼翼地淌水步行的。
在这众多的人中,最引人关注的便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互相帮衬着,互相依恋着,也在勇敢地淌水而行。
我挺担心,便上前扶了老太太一把,不料,她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美意:“谢谢,我有他。”说着,还那么自豪地指了指身边的老伴,那老伴也立即点了点头,挺了挺胸,俨然一座巍峨的山。
我只好望而却步,着着这自信的一对儿:
“浪花”亮闪闪的,闪烁在他们的脚下;“幸福”金灿灿的,闪烁在他的脸上。
也许,他们这样地并肩前进,是要追寻一个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丽的梦。
也许,他们这样信心百倍地前进,是要再度证明一下他们依然年青。
也许,他们的确用这种勇敢的姿式,成功地战胜过狂风暴兩,惊涛骇浪。
但,不论是那一种,我都不会怀疑:这是个庄严的时刻,一个美丽的时刻!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两个人的动人故事,才一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B
有个学哲学的大学生丁,回到山村后居然当着儿时老友的面大谈哲学,老友挺看不惯。恰好丁正在大谈所谓的“抽象”与“具体”:“知道吗?哲学最讲究抽象与具体,比如餐桌上的这只烧鸡就是具体的,此外还有一只抽象的鸡。”老友听了立刻问:“真的?”答曰:“真的!”又问:“这是真理?”答曰:“当然。”老友再问:“你说了不后悔?”“当然不后悔。” 于是老友立刻大笑着说:“那好,这只具体的鸡我吃,你吃那只抽象的去!”
好!果然是略施小计,就立刻赢了个凯歌高奏。
作者简介:张玉庭 淮南师院中文系教授 安徽作家协会会员 《读者》杂志签约作家,出版小小说集《女教师的特异功能》、《爱情四重奏》,刊首语集《青春女神嫁给了谁》,文艺随笔集《美与趣》、《理与趣》、《情与趣》、《雅与趣》、《书中的红豆》、《点击智慧》,爱情美文集《醋溜男女》、《爱情麻辣烫》,幽默小品集《不妨幽它一默》,寓言集《会开花的故事》,童话集《男孩帅帅和老鹰秃秃》。主编小作家丛书《小荷才露尖尖角》、《看我七十二变》、《梦,从这里起飞》、《神奇的童话树》等。有大量作品入选多种文集,如各种年选、双年选和不同版本的小小说精品集、语文教材、教辅用书、中考试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