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03】再见...再也不见...
写于2019年
万籁俱静，烟无尘埃；海鸥归去，抑声沉哀；四时已尽，潺潺如塞。
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我，与其说是她离开了我，不如说是我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她的哀愁，再也没有她的欢笑……
我跟她说：“你是我第一个留下笔墨的女人。”
她听完这话，缄默不语，随即开始抽泣起来。
我问她：“怎么？被我感动了吗？”
随后，她愤怒地扬起了手，我紧闭着双眼，等待她的下落，可是最终，她收回了手，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附和道：“是，我也没见过。”
离开她的理由，细细回想起来，是因为她说我虚伪，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快要忘记了，不过随她去吧，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第二次说我虚伪的时候，是因为我直溜溜盯了她好久，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看她，我很诚实地跟她说：“因为你好看。”
然后她就说我虚伪，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她说她也不知道。
有一天我跟她说：“我想成为王小波。”
然后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想有一段革命的友谊。”
她挖苦我道：“王小波可不是耍流氓。”
然后，然后我就陷入了一阵沉思，我在想，如何界定耍流氓，后来我把思考写成了一首诗，她看了看后，说：“这么烂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
于是，我就封笔了，我发誓我再也不写诗了，因为她把我的诗称为“流氓诗”。
哦，对了，我又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跟她说：“我要把你留在我的文字中。”
她问：“什么样的文字？”
我郑重地跟她说：“意识流。”
是的，我做到了，我给她写了两篇，一篇叫《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另一篇叫《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第二篇写完的时候，我打算一鼓作气接着写第三篇，可是没多久，我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我去写三国了，于是，这个第三篇就不了了之了。
回想起我们两个神经病，不，要这么说的话，被她听到了肯定又要跟我说“再见”，她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神经病，虽然，我觉得她已经被我感染成了一个神经病。
老实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意识流为何物了，有一次，我跟她说：“我觉得你像蔡文姬。”
随后，我接着说道：“因为在三国中，我最喜欢蔡文姬。”
她问我：“为什么你最喜欢的不是貂蝉？”
“貂蝉另有其人。”
然后她又说我虚伪。
我又想起来了，意识流不应该是这样，意识流应该是我在种田，然后她来找我，可是，我已经在第一篇就说了，我的田已经荒芜了。不要问我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田成了一片荒地，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上帝，我真希望他能告诉我。
她跟我说她信佛，所以，基督死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上帝一直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
离开她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她，我自己默默将锄头扛起，离开了我的那个荒芜的田地，我还将我的房子一把火烧了。离开之后，我去捕过鱼，有一次我捕到了一条大马哈鱼，后来，我还去打过猎，只可惜，我差点成了猎物。
她说她相信我，我跟她说：“是的，我不会骗你，我也没有骗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我不敢说。”
至少，就目前来讲，我履行了我对她的承诺，我跟她说有第三篇，那就一定会有第三篇，虽然我之前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写，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觉得还是写《真·三国志》的时候更顺溜一些。
如幻如梦，月明星稀，乌鸦死了，翠翠也死了，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曹操。
我总认为自己很年轻，她反驳我说：“你已不再年轻。”
我转过头跟她说：“也许吧，但你永远年轻。”
她问我为什么。
我说：“你在我的心里，永远年轻。”
她跟我说，她喜欢《红楼梦》，她还跟我讲了“香菱学诗”，然而，我没有看过《红楼梦》，真的，我一个字都没看过，虽然我身边的姑娘大都看过《红楼梦》。
再之后，我去给三国大佬们泡茶去了，后来，我非常诚心地邀请她当我《真·三国志》的主播，她答应了，然后我就将《真·三国志·张角传》甩给她了，她说我的张角不是张角，而是一个流氓，我生气了，她看着我生气的样子，给我发来了两段语音。
“你不能重新录一遍吗？两段怎么搞？”
“去下个软件，自己接一下。”
然后，我就将她“开除”了，虽然我没有给她付过任何工资，想必她也不在乎这个，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炒人鱿鱼，感觉真爽。
这还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临别之际，我告诉她：“我又要走了，这一次，我真走了，我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她淡淡地回了一声“哦”。
随即我背对着她，一步一步离开，我听到她在我背后问：“为什么不说一声再见？”
“再见，是因为想再次见到，而我这一次，真走了，没打算跟你再见，所以就不说了。”
“那你滚吧。”
我没有说话，虽然当时很想怼她一句：“我是走，不是滚。”
后来想想，有的时候，走与滚，又有什么区别？
我望向了一边无极的黑夜，寻找着我的那只乌鸦，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踪迹，猛然一想，黑夜是黑的，乌鸦也是黑的，我在黑色的黑夜中寻找黑色的乌鸦，就有如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寻找水滴，岂不白费功夫？
看来，她是对的，她总说我庸人自扰。
还好，她没说我是俗人自扰。
我一路奔跑，没有目的地，跑了一阵子后，气喘吁吁，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原地，那片荒野，以及那所早已化为灰烬的房子，我在想，这一路，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时至今日，或许我早已忘了，该如何种田……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