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水间乡情
盈盈水间乡情
文字:阑珊
图片:网络
在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三月梨花开,最是故乡情”,在渐行渐远的背影中,很多童年往事在漂泊中慢慢淡去,唯独对乡村的回忆不曾减一分。斜阳古道,禾黍桑田,瓜果茶园,晒谷场,还有狗尾巴草,也伴随着包袱与我一起闯荡天涯。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途,终有回转,不管身在何方,我的根永远在那里,乡村情节永远在我心里。(编辑:玉骨冰心)
三合村,是甘肃的一个偏远的山村,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在这个山村里我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我现在求学在外,但它总是让我魂牵梦萦,每逢假期,都会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乡,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熟悉的老街,细数这么多年我流浪在外的日子,怀念淡淡过往的人事。家乡一切依然如旧,泥间山路多年环绕盘旋,人行道两边矗立着参天的白杨树,一排接一排的柳树,偶尔间杂着榆树,沙枣树,树荫下的山景画,熟悉的乡音,亲切的面孔,清泉淙淙流水的声音,一眼望去,田埂上栽种的苹果树和枣树,一片悠然的绿色……我总是怀着淡淡忧伤的心情,想起家乡的一切,寻觅梦中有关乡情的痕迹。
六七月的村庄田舍是最动人最可爱的,也是最能让人感动的。
花瓣雨轻盈飘飘然然,花落入尘,只有香如故,几丝惆怅,只因“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古典意境,有雨的日子,天堂伞划开无数的大街小巷,伞下亿人,绵绵不绝,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夏日挽歌在雨雾中轻睡,而我踩着时光的痕迹,又一次离开这恬静悠然的山村田园,彼时,青石路旁的烟囱升起袅袅的青烟,果树上青翠欲滴的绿叶在跟随着飘动,记得台湾十大散文家之一的张秀亚曾在《秋日小札》中说过一句话,“当秋天的太阳倾斜在日冕仪上,我乃为你这归来的人,采撷新熟的枣子”,不知下一次回到温暖的家乡时,可有人为我采摘甜腻的枣子,旧日暖情,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村庄,每一次的远离,都将带走我多少深切的乡情,在踏上异乡的土地上,一遍一遍,思念着属于这里特有的田园风光。待在家的日子里,虽然百无聊赖,但也清宁闲逸,青山郭外斜,绿树村边合,向日葵花开的路旁,曾经有我和亲人携手踏过的痕迹,夕颜花落幕的傍晚,曾经有我和亲人并肩看过的落日,纵然只是无心驻足,也是惊鸿一瞥,果树盛夏的晚晴空,曾经有我和亲人摇晃过的木秋千,夏日里香气袭人,海娜花盛开一朵又一朵,我和妹妹闲着没事,占着花汁,染红了半边指甲,青石板的路旁,到处都是祥和安宁的气氛,还有每年妈妈亲手耕种的蔬菜,绿油油的一片片,晴空蓝兮的白云天,早有蜻蜓立上头,白色蝴蝶飘然坠落,鹧鸪鸟飞过的天空,辽远而苍茫,在天的这一头,永远望不见天的那一头,永世永世住在这里,是妈妈的期许,她一直都不想让我们踏出家门的一步,远走家乡,去忍受世人给我们的磨难,去遭受外面的风风雨雨,总以为,呆在家里,遍会永远平平安安,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看着我们几个孩子在一起,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便是她存在的全部,生生世世给予的爱和希望,这是作为母亲最伟大的关怀。可是往前去的二十年,往后过得十年,二十年,甚至很久很久以后,沧桑的旧时光日益变换,越来越不停息,残忍的催促我们长大,却同时把皱纹布满在了父母的额头上,一日一日,我多希望时光能把我带到我想去的岁月年初里,看看那时候的我们能不能替父母承担起所有的辛苦,哪怕只是减少一些而已,我在这里,不想离别,不想离家那么远,不想看见父母一天天的老去而无能为力样子,时光啊,请给我一点点的力量,至少让我有往前走的勇气,为了自己,也为了不在听见那些人世里最让人疼痛的薄凉和残忍。后来,还是迈开脚步,去奔向本该不应逃避的方向,离开家乡,离开所有亲人殷切的眼光,那一句,刺的太温柔,千千万万遍……
雨后天晴,从院子里出来,看着菜园子里被前几天的烈阳考得耷拉着脑袋的蔬菜,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个个精神饱满,咧嘴欢笑,招人喜爱……顺手摘下一颗还没熟透的糖梨,咬上一口,顿时满口生津,让人甜到了心里。
从院子里出来,穿上一双雨鞋,拿上一把铁锨,漫步到不远处的田埂上,看看庄稼的长势,顺便抓两只被打湿翅膀的麻雀玩,是何等的有趣。但这并不是最美的。走在田间小路,大人小孩一路上呼朋引伴,引吭高歌,追逐打闹,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迎面吹来的清风中带着淡淡的香味,但是很复杂,有泥土的土香味,小麦的麦香,还有苦荞麦的花香,玉米的味道,洋芋花的味道……这许多种香气汇集在湿漉漉的空气中,让空气带有一丝甜味,这香甜并不腻,犹如把麦香放到口中嚼碎而散发出的清香;又仿佛刚熟的糖梨中散出诱人的香气,让人情不自禁德文大吸几口气;又好像刚蒸出来的热乎乎的馒头散发出的味道,让人口水欲滴。
最能让人流连忘返的并不是这可爱的香味,而是整个田间山里的颜色。雨后的山是黑褐色的,映衬得原本是翠绿的杏树显成墨绿色,树叶也似要滴下水来。抬头望天,太阳没有以前暴烈了,光线很柔和,也许那暴躁的脾气被大雨安抚了吧!碧蓝的天空很清澈,有几分灵动,偶尔几缕俏皮的白云划过,就好像给凌波仙子披上一层白纱,让她更风姿绰约;这时地面上的一切都可以映在其中,仰着头看天,脖子酸了,转头看看那远处,你会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这分明是一副色彩斑斓,有生命的油画。看,黄灿灿的向你点头致意,是小麦;那着绿衣裳,带褐色帽子的娉婷的少女是玉米;那如少妇般成熟有风韵的粉色花海并不是粉色的雪,而是荞麦在诱惑你;那蓝色的波浪其实也不是海上的波浪,那是胡麻在向你炫耀……
这所有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动人。六七月的村景是让我最动容的。而严冬的 乡景是让我最喜欢的。
严寒的乡村是寂静的,更像是一个暴躁的老人,动不动就发怒,正如歌里所唱的“北风萧萧,雪花飘飘”,这样的天气,大人们是不出门的,都在家里和村里的邻居磕唠,给孩子们做鞋,安稳的呆在家里,卧在家里的热炕上。儿时,我们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有时学学闰土抓几只麻雀,或者掏蜂窝找蜂蜜……这时只有我们这些小孩子整天在外忙“正事”,但到年底了,大人们也动了起来,整个村庄好像焕发出新的活力,赶集的人摩肩接踵,让原本并不宽敞的街道更显得拥挤,但这并不影响人们高涨的情绪。
年头最有看头的就属唱戏和社火了。那些来自其他地方的戏子画着脸谱,穿着校服,在戏台上唱着那些耳熟能详的折子时,台下的老少爷们掌声不断,还时不时来上两句,也因为不着调引来旁边人的大笑,但他们也一点都不在意。
散场时,只听见吼声震天,各种怪异的声调都有,人们一路欢声笑语,各回各家。
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景象,清晰如昨日,那个并不富裕的山村,村子里的大人,和我一起长大的同伴,个个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里是我的家,我的根,不管以后我走得多远,过的有多狼狈,它还是会亲切的接纳我,那里的一切都会等着我。
就像阿多尼斯在詩里寫的那樣:“你的童年是小村莊,可是你走不出它的邊際,無論你遠行到何方”,雲夢,撐一支長蒿,向青草更青處漫溯,盈盈水簡,安放我所有關於家嚮的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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