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游记 • 中原篇》——失意“浮戏山”(伏義山)

2020年11月14日,也就是这个周末的第一天,我们一行5人驱车去了趟“浮戏山”。“浮戏山”位于郑州以西大约50-60公里处,是个周末消闲的去处,我们在那儿,春天拍过杏花,秋天拍摄红叶,不过,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这不,时值秋冬之交,估摸着山上的红叶又到了“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白居易)的时节,便在这个周末约了几个朋友,到此寻红叶消遣而来。可没有想到的是,“往年今日此山中,浮戏秋叶相映红。红栌不知何处去,衰叶处处落西风”,似乎许多景物都换装变样,有是有非,变得认不出来了。

第一个没有想到的是,往日的”浮戏山“改名为今日的“伏義山”了。

《山海经》记载:“泉石欹危,映带左右,晨起伏而凭之,烟霞弥漫,万顷茫然,峰峦尽露其巅,烟移峰动,如众鸟浮水而戏……天下奇观也!”——可见,浮戏取义于此。“浮戏山”,不仅历史久远,且夏朝建都于此;春秋战国时为闻名的“九洲之险”、“九寨之一”。

更名为“伏義山”,不知何意?不错,伏義是神话中人类的始祖,名头似乎更大,名号亦好像更响,且“浮戏”与“伏義”谐音,舍小取大,舍真取假,可这难道是更名的理由吗?历史可以如此随意地抹杀吗?可怜我们的后代再在历史著作中读到“浮戏山”为天下奇观时,却不知其就在眼前,还以为它是海上某座虚无飘眇的仙山呢?再者,“伏義山”名头虽大,名号虽响,却无有奇观可名,亦无甚历史可言,哀哉!悲哉!《山海经》的作者们若能还魂,不知会作何感想?

第二个没有想到的是,往日崎岖不平的山路变成平坦美观的柏油路。

从山底的“伏義古镇”(注:古镇不古,为新建的一些商业设施)到五指岭山顶(有一段尚在修),数十公里的路面,宽缓平整,标示清晰,红白相间的边饰,弯道处人性化的设计......一路开来,通达无阻,心情舒畅。

到达山顶处一个名为“福顺”的农家饭店,下车问店家后,得知这条路投资1个多亿,用时1个多月就修成了,什么叫基建“神魔”,眼下就是。然而还是这条道,由于需要盘山,弯道较多,以前上来时,虽然不是很危险,但还是蛮费劲的。

第三个没有想到的是,往日的风景地带全部都被圈了起来,收费敛财。

“浮戏山”区域内原来可以随意漫漫步、养养目、歇歇脚、散散心的地方,全都用铁丝网格围了起来,弄了几个规模颇大的收费景区,如“伏義大峡谷”(60元/人)、“红石林”(54元/人)、“三泉湖”(80元/人)等。

大好的河山,壮美的景观,消闲的去处,休憩的地方,就此与我们这些个自然主义者无缘,惜哉!痛哉!王维的《桃源行》中最后一联云:“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辩仙源何处寻。”——浮戏山(伏義山)之景色虽比不上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世外桃源”,称不上“欲界仙都”,但是作为“美景”,还是值得览观的。现在可好,来回驱车近200公里,可连“美景”也看不到,见不着,就只剩下“美路”可供观瞻了!

结尾语:改名称也好,圈景区也罢,难道就可以如此草率,如此随意吗?难道就不需要听听专家的意见、民众的声音吗?

《浮戏山里的“杏花村”》摄于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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