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银川这座城:信义市场的倒掉和两碗白家牛肉面
现在还是这座城,银川这座城。
这座城好像永远有写不完的事。
我在写银川这座城,其实疫情开始时,也是带着愤懑,甚至是激愤,将见红的目光投向湖北那座人祸之城,把那些激烈的文字注入那座城。
可又能说太多的什么?
游戏规则早已制定好。
可说,不可说。
含含糊糊,隐隐约约。
说了那么多,我还是在银川这座城。
这座城的人们,和我一样,只关注自身存在的这座城,这座城的一个羊杂碎馆,一个牛肉面馆,一早起来睁开眼要吃一碗泡馍的,银川这座城。
那晚和老臧说,信义市场马上要拆,咱们去看看。
就去了。
其实我对信义市场没什么感情。
2003年从大武口调到银川,暂时借住在三医院后面的小区。
信义市场于我而言,是每天清晨上班,穿过信义市场,
从西门穿到东门,快出门的时候,到那家卖水煎包的铺子买上十几个水煎包,种类还挺多,我似乎只喜欢鸡蛋韭菜和茭瓜的。
一块钱四个吧。买上装到包里,到办公室慢慢地吃。
有一阵子,几乎天天到信义市场西门南侧的同心春饭馆,只为那一碗生汆面。
旁边不远,有一家汉餐卤肉馆,也经常会去买点。
西门的早点铺子,油条豆浆包子,也是吃过的。旁边的羊杂碎,也是吃过的。
还会记得的是,那家卖麻酱凉皮的姐妹,现做凉皮,很好吃。
而那家水煎包店铺,有一年突然不见,卖起了黄金大饼。颇为搞笑的是,某年有个叫李建华的陕西末流作家来银川,在此买过几个大饼。后来在他那篇引起轩然大波的骂宁夏人的网文中,提到过信义市场的这个黄金大饼。
一时间,这家卖黄金大饼的店铺成了网红。
还能记住什么?
我好像就记住这么多了。
记得有次听摄影名家苏保伟先生说,他经常在信义市场买老豆腐,有家豆腐店做的特好。
在银川这座城的中心,信义市场对于我,意味着一种人间烟火的场景。
从报馆纷杂的文字中出来,每次穿过信义市场,很多时候不会买什么,只是穿过市场,就感到生活的亲切和新鲜。
而对于老臧而言,在银川土生土长的他,对信义市场应该有更加深刻的记忆。
信义市场,作为银川市的一个曾经存在的烟火标签,马上就要成为记忆了。再过几天,它将倒掉,被推倒,在挖掘机的轰鸣中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只是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信义市场居然属于银川市森林公园管理。
看着那张盖有森林公园公章的拆迁通知,在墙上挂着,感觉自己是不是此刻正在茂密的森林里。
但不是,此刻我是在城市的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深入一个即将消逝的市场内部,此刻,是叹惋,还是惋惜。
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是想,再过些日子,它将会变成什么样。对明天的期待超过了此在。
这就是我们人类的本性。
然后,我和老臧说,咱们去新华街吃白家牛肉面吧。
就去了。要了9元的套餐,一碗面,一个鸡蛋,一份小菜。
面上来,老臧去掉口罩,看着面说,这是地道的兰州牛肉面,辣子稀糊糊的,不像宁夏的牛肉拉面,辣子干干的,不香。
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信义市场倒掉的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