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果山”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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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临“果山”的忧伤

作者：八月江南

明朝诗人陈霆真是奇葩之人，回到家乡新市就每天往城郭郊野里外来回跑。某一天就来到了新市南部，那里林木森郁，这里有一座“果山”花园，这便是史称大名鼎鼎的“游相府”，非常精美别致。当年虽说已败废二百多年，而太湖石垒成的几座山体却还是那么巍峨壮观，秀丽挺拔，令人遥想唐宋当年的繁华。陈霆看到此景，忧从中来。返家便写下《仙潭十咏》之《桃源春洞》，成为千古名篇。

“果山”位于新市东南方向的一个渚洲上。青年才俊陈霆每次来到这里，便会认真绕着“果山”垒石走好几圈，然后站在“果山”向下望，发现这里的垒石气势之弘宏为天下奇观，用石之奇险为江南园林之最，可见主人的出手与眼光非凡俗之辈。这座“果山”是为南宋期游丞相所建，游丞相，字似，（生卒?一1252年），淳祐五年（1245年）拜右丞相，四川人，其父仲鸿特喜欢家乡四川“果山”，并在山上生活，所以游似便在新市垒石作假山，名之“果山”以作对家乡和父亲的思念。

陈霆在《仙潭志》上是这样记载“果山”的：“游丞相山，叠石所成。假山也。故老相传，唐浙西观察使李琦有庄宅在镇，乃营此山。岁久入官。至宋淳佑二年，蜀人游似罢枢密，道远不归，遂寓居于山之北、明因院之东，所谓游府是也。七年，罢相，得山为怡老之地。山有桃源洞，东有洗墨池。又东有东山。今遗迹仅存。傍麓有岩屋一区，垒时见为佛寺所据。四周有流水曲水河，今则俱泯矣。”

陈霆看到“果山”的壮景，叹息不止。多次独自登临“果山”向下望，全园一览无遗。园内除亭、台、楼、阁外还有人工构建四座山，尤以“果山”最为壮美。山势峻秀巍峨，山前的“桃源洞”曲径通幽，洞中设石桌石凳，刻划棋盘，洞顶叠有天窗，右侧“美女峰”高髻宛然，“狮子峰”昂首云空；左侧“洗墨池”峦石环列，池内鱼龟相栖，“米芾峰”像屏障一样耸立，上镌“米峰”二字。除“桃源洞”外，更有“桃源春水”，有仿“兰亭，曲水流觞”一景，它沿绕东山逶迤流淌，园后“花港帆影”，“琴台居水”等等多处胜景。每当春秋，这里繁花似锦，游人如织，历经数百年不衰。

“果山”原为唐朝浙江刺史李锜庄园，基础景观已非常好。到南宋时，为游似宰相购居，重新设计建筑，公园面积和景观都有非常大的改观，越发显得高端大气，郁郁亭亭。陈霆看到这些美景，心中热血沸腾。眼前这“桃源洞”尽被这春天的野树、桃柳遮蔽成隐隐约约，教人浮想联翩。而“果山”石寂山静，反衬出昔日的繁华，官宦潮涌，妻妾如云。而今惟有凭吊人来此转悠，内心不免伤感无限。

桃花流水认仙踪，古洞云深有路通。

岁月知足秦网后，山川依旧鸟声中。

寻真忽遇红云岛，避世堪称白石翁。

拟贳百壶来野饮，百将沉醉领春风。

在诗人陈霆眼中，“果山”的“桃源春洞”真是仙人住的地方，您看流水潺潺，浮着桃花叶瓣，一看就便知有仙人的形踪；山洞很古老，云雾缭绕，却是有一条路可以通行。自秦代统一以后至今岁月屈指可数，长长的岁月中鸟声啁啁，改变不了这里山体的形貌变化。

这里古老的历史会邂逅许多奇遇，有人想求仙就来到这里，看到如此美丽像红云岛一样呈现奇幻的仙界；有的则来这里避弃红尘，像沈周一样智慧的隐士高人；也有一些将士带领兵卒，他们灌满了酒壶来这里野炊，直到酩酊大醉，这些都是因为美丽的“果山”“桃源洞”吸引着他们啊。

唐代诗人陈子昂登临北京蓟北楼而写下《登幽州台歌》，抒发了自己孤独遗世、独立苍茫的落寞情怀。而明朝的诗人登临了新市“果山”，写下《桃源春洞》，通过描写对“果山”桃花洞的凭今吊古，引发了对世事沧桑的无限感慨。两位诗人不一样的地方，却有着相同的心境。“果山”，在这位诗人的心目中有着特别沉重、高大的地位和影响，这里的历史文化折射出强大的光芒，让这位诗人登临“果山”，内心充满无限惆怅与无奈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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