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槐树底下”的新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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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市人喜欢怀旧,一些长者经常说起“槐树底下(方言音:哦树底屋)”这句新市方言,意味深长。对于一位真正的新市人来说,时间久了,总有一种感觉:新市是“槐树底下”的一座古镇,我们都是“槐树底下”的新市人。
笔者自小生长在寺前弄里,有幸与这棵传说里的“槐树”近距离接触。相距50米左右吧,传说这么近,乡音又这么亲,我经常去看看,天天路过。在这棵槐树的遗迹前,伫立凝望过,用手也搿过槐树的朽败木质。随着自己长大,喜欢与“槐府”里的人交往,交往很深,老者、同辈,无论男女,不分老幼。这些交往结果,又深深影响着我的人生。
“槐树底下”新市方言,特指的就是那棵槐树。这棵槐树位于新市司前街中段,向南一间老宅的墙门口,老墙内嵌入了古槐的一截。笔者当年所见,也并非是完整的树,仅是嵌在厚厚风墙里的一截,基本是一段朽败的枯槁木,但记忆中好像有过一些稀疏的枝叶。当时这老宅的主人是吴氏,而吴氏的远房亲,便是德清诗人史欣的家族。
无论如何,我觉得这是一棵乡情树,新市老辈对这棵古槐树,倾注了无限深情, 新市方言“槐树底下”听起来又何等底气十足。古槐代表了一种历史文化,代表了一种新市的大户人家。虽然一棵朽败的古树,不会与百姓生活扯上关系,但新市百姓无不对这棵古树致于无限赞美。语言朴实,不敷词藻,却像是沾亲带故似的充满敬仰,流露出怀念与拥有的自豪。
伴随着“槐树底下”这一名言,便出现了一系列游离于史实之外、近乎夸张的传说。笔者生为新市人,从小就被这样的传说所浸染,思想里深埋了一种新市“街上人”骄傲。等到自己长大后有了思考,才慢慢规正对这些传说的看法。传说毕竟是传说,它与史实没有关联,权当是百姓的一种期望而已。
一是“先有槐树,后有新市”。这是关于新市槐树,最为家喻户晓的一句话。人们对此深信不疑,它与“先有觉海寺,后有灵隐寺”“先有梅林,后有新市”这两句,构成著名的“三先三后”论,形成了不老的传说。
成书于公元1647年的康熙《仙潭文献》卷下的“杂志”类,有“异闻”一栏,记载了“枯槐复荣”的异闻:
镇中积善桥西,顾氏闾门外,有古槐一本,顺治甲午年,忽萎。越六年,己亥棒复荣。士大夫咸歌咏之唐达,有诗记其事。
上述记载中的“积善桥”,是北街中段的一座古桥,古桥西处,则是姓顾的氏族多户聚居的里巷,类似现在的小区。在这小区外有一棵古槐,这就是那棵后来成为司前街中截的古槐。这棵槐树在顺治九年(公元1646年)突然枯萎,过了六年(公元1652年)之后,又突然复活。当时的槐树,有可能是几百年了,但这棵槐树是难与新市悠久的历史来相并提并论的。所以“先有槐树,后有新市”,此话是难于成立的。
二是“乾隆皇帝下江南,就此系马歇脚。”关于“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故事,遍布江南,故事情节也是应地制宜地嫁接换移。乾隆所处年代是1736年至1795年,并非是很遥远的事,而新市镇在续后的1811年和1902年,分别由沈赤然先生与费梧先生编纂的《新市镇续志》和《新市镇再续志》上,却没有片字记载,可见其这一传说的存疑,应该是民间江湖的自撰例属。
三是“刺马案里的张文祥,最先就隐居在槐树附近”。《张文祥剌马案》说的是清朝末年发生在江南一带的奇案,刺客张文祥,如何刺杀清朝两江总督马新贻的曲折故事。新市传说中,杀手张文祥,开始就隐居在古槐树附近,后来找到了觉海寺的高手武僧,便隐于觉海寺中磨刀练武。此案发生在清朝同治年间(公元1862年——1874年),比太平天国晚一些。张文祥确有其人,他的族辈也居住在新市,听他的族中后辈家人说,张文祥确实住过新市,但是否住在槐树的位置,没有确凿的口述证实,因而这传言也多有疑点。
三个传说,以它的魔力,神化了新市的这棵古槐,一代又一代本地百姓对它产生莫名的敬意。在古代,植槐树的府第称为“槐府”,常常用来代表有声望的公卿与高官显贵。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槐树又代表着科考文运,代表着读书人未来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一棵茂盛的槐树,预示着植槐人家的文运是否昌盛。新市明末清初的古槐所在的“槐府”是顾氏人家,但此家族无法查考,引为憾事。
想起自己在槐树的近处生活了二十多年,对文化的痴迷,也发蒙于与这一槐树相识的那段时期。因为槐树,我结交了这座古宅的主人吴老先生,这位老先生当年向我推荐了许多古典名作,借阅给我,让我获得很多文化滋养。三十年代,吴老先生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作,与当年的共产党领导干部陈云很熟,我也亲眼看到他拿出自己与陈云的合影照片,吴老先生慢速度的轻语谈吐叙述,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这棵古槐,也让我结交了诗人史欣先生和他的姐夫朱柏平先生。史欣是新市土生土长的新市人,一直生活在“槐府”的古宅中,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成为文艺时代青年,一起写诗交游,走过了人生最为难忘的岁月,诗人走了,留下了很多灿烂的诗歌。而他的姐夫朱柏平先生是当年新市三中的老师,后来又担任了新市三中的校长,为新市的文化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对于这些文化人的结识,客观的潜意识影响,是我倾情于文化修养的重要外在环境。
说起“槐树底下”,这段街区本身就是一个像古槐一样沧桑的历史故事。史书上记载,清朝以前,这里没有街区,仅仅是里巷人家。清朝末期,新市的警察所移迁到这里,后来才陆续有一些小店铺开张,逐步形成一条街,官方命名为“司前街”。
清朝末年的光绪年间公元1902年,新市人费梧编纂了一本《新市镇再续志》,此书一度佚失,流入日本,现找到原书而有了复制版本,费梧先生专门为这棵古槐写了一首诗载于其中,读来沧桑自见,苍凉倍感:
槐树千年叶正葱,有皮无质内皆空。
自从今岁遭雷劫,春到从兹信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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