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溯直系几代人的世纪回忆
母亲曹毓芳出生在一个有文化知识的宁波地方名门,也可以祘大家闺秀。
据说我的外祖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商很有本事,在他36岁时,因一场车祸患上心脏病,不久就去世了,我外婆36岁开始守寡,从此也改变了我母亲的命运。
我母亲在最后病重时,只能躺在病床上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经常在晚上见到月光,月光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她曾跟我说过,还记得她5岁那年的八月十五,在晚上看月亮时,她的父亲扶着她的头说,囡囡的脸园的象月亮(表达出一个父亲从心里对这个行二的女儿的喜爱),并且许愿以后要让她学钢琴,这个情节母亲记了一辈子。我外祖父的早逝,使其许的愿最终也没能夠实现。
我外婆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强人,在人的一辈子中的三件不幸的事,都让她遇上了。这就是童年时丧母,中年时丧夫,后来又丧了一子一女。
外婆5岁时母亲去世,那时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之后,其父又娶了继母,据说是外婆据有反抗精神,性格坚强。她先找了她的爷爷,提出想要读书及不裹小脚的要求,最终得到其爷爷与父亲的应允后,外婆先在家接受请进来的私塾先生的私教,后来是走出去上学,也没有被裹小脚。她说她的姐姐就没有这样幸运,她的姐姐需在家干活,不但没上学,还被裹了小脚。听我小妹佩琪说,外婆曾说过,这些都是自己的反抗精神争取来的。所以外婆既有文化,又是旧社会中少见的新时代大脚女性。
我的外公去世后,外婆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不靠任何人,靠自己"家教"挣钱养家。我母亲与受家教的小孩们一起,都在外婆自己家里学习识字,所以母亲识字,写信、记帐、祘数、看报、读书没问题。我的外公不在了,母亲在家行二,上边有一个哥哥,下边有两个妹妹,家境开始贫困,母亲作为家庭中的大女儿自然要付出更多,母亲与其大哥一起帮助外婆担起了这个家,还培养了两个妹妹(妹妹都师范学校毕业)去上学。后来,母亲的大哥与小妹因病先后去世了。我的母亲因为家里陆续赶上这些不幸的事情哭坏了眼晴,后来我母亲的眼睛始终不太好。
下面这两张是外祖父的照片。
这张是爷爷40岁时的照片。
我对老郁家祖辈情况了解不多,这是从我的姐弟们的只言片语中,将了解到的一些故事写在此美篇中,为自己也为后人留念。
父亲出生于宁波朱桑老庙跟职员家庭。一家人都信佛。我的祖父是个有文化的人,解放前曾在上海一家经营金银手饰的银楼里工作。
一个小故事。日本人进来时,经营银楼的老板,将所有手饰分散给伙计们保存,银楼暂时关门停业。什么时候银楼开业继续干时,再拿回来。等到银楼再开业时,有的伙计就没有回去,而我爷爷原物归还。因为此事,别人都愿意与我爷爷交往。
据说我爷爷兄弟几个都分有房,我爷爷在兄弟中行大,只分到一间柴房。后来,他用自己挣的钱盖的房,所盖的房子在朱桑老庙跟祘第一座新楼房。因为奶奶为该房子付出过辛苦,所以她一辈子不愿意离开此家。爷爷认识一些上海名流社会的人物,存了一些名人字画,可惜在扫四旧中被销毁。据说我爷爷给他的父亲作坟时,所立的墓碑上的字,是请蔡元培给写的。
听说爷爷对家人非常严厉,对外人很和善。总之大家对爷爷的印象很好!
图片:年轻时的父亲。
以下这两张是父亲18岁时的照片。
据说父亲刚结婚时没有工作,当时在宁波老江桥口有一酱货店,名"楼茂记酱园"也祘是有点儿名的店,爷爷叫父亲去做老板打理。后来我爷爷到店里见到,我父亲在擦桌子扫地干活,伙计倒成了老板,他一看我父亲不是做买卖的料,之后,让我父亲考虑别的谋生工作。后来父亲去考取了民航报务员工作。
我曾听父亲说过他参加考试的故事。考试答卷时,旁边正好挨着一个他上学时的物理老师,也在参加照聘考试,当时老师示意父亲可以抄他的卷子,因考试分数高有可能培训当飞行员挣高工资,但父亲愿意考出自己的真实成绩,凭自己真实本事挣钱,当时沒有去抄。
父亲一生信佛吃素,经常将活鱼放生,在他年老体弱时,曾经给我们钱,要求我们替他放生。还曾要求我们,走路时要看点儿道,不要隨便踩死蚂蚁。
也许是老前辈们爱作善事,给我们后辈子孙们积了福,我们各个家庭现在过得都𣎴错,我们会珍惜今天的幸福,将好的家风传承下去。
年轻时的母亲,照于青岛。
母亲姐妹3人合影照。
母亲的两个妹妹(年龄仅相差一岁),都上了"奉化师范学校",其中小妺妹后来20岁左右因病去世。
以下8张照片,都是父母在青岛时(1946年至1947年)与大姐佩玲的合影。
曾听母亲说:"你大姐小时候娇小玲珑、大眼睛,是个小美女。邻居们经常与她逗着玩,成心拿走玩具,大姐会始终睁大眼睛盯着拿玩具的人,舍不得玩具好可爱。
以下是上面这张照片的背面,父亲注有亲笔说明。父亲做事心细,这个优点我们子女们可能都学到了一些。
父亲的字写得不错,记得在我们还没有上学的时候,父亲都盯着我们,在他上班前给我们布置好当天学习写字、练字的任务,下班回来检查写字完成情况。
当时母亲正怀着佩琪,以下是母亲抱着佩珠在天津中山公园照的照片。(大约52年秋季左右)
下面5张照片是我与佩珠合影。大约53、54年左右拍摄。
解放前国内民航有"中航"、"央航"两个航空公司。父亲经过考试(前提条件必须会英语)考入民航局作气象报务员工作。1948年临近全国解放,父亲跟随两航人员撤到香港。1949.11.9.父亲跟随原"中航""央航"在香港的员工2700多人参加了两航起义,归来带回飞机12架,当时到津时先住在天津国际饭店,时间不长,后来被安排居住在天津成都道附近。曾经陆续在伦敦里、明德里、华威里住过。我与佩珠在坐落于法国教堂(下图4)附近的民航局幼儿园里上过幼儿园。
大姐佩玲从老家宁波回津前(大约59年左右),与我奶奶的春节合影。
我家姐妹中与我奶奶感情最好的是大姐佩玲与小妹佩琪,她们都曾经与奶奶一起生活过。我1岁随父母到津,94年才回宁波一趟,奶奶已不在了,故没有见过奶奶。听佩琪说,奶奶一生信佛吃素,每天都要到楼上的佛堂念佛,但为了孙女自己不怕受累,经常出去排队买带鱼,自己不吃,只为了孙女有个好身体。什么活都宁愿自己干也不让孙女干,奶奶虽然不识字,没有文化,但是一个勤劳、善良、忠诚、贤惠一生的女人。
佩琪感言:"70年2月爸爸、三姐探望奶奶,在老家后门囗母子三代人团聚留影,给我带来快乐!感恩奶奶节俭辛苦自己,把爱无私奉献与我!"
这两张照片是76年因唐山地震,妈妈陪外婆去厦门,在厦门拍的。母亲曹毓芳与其妹曹毓恩(我的姨)厦门合影。
母亲与表妹小娅、表弟小伙的合影。
72年6月,厦门的阿姨、表妹小娅回老家探望外婆,佩琪与她们在宁波百丈街留影.
72年6月拍的。
佩琪感言:"72年6月务农期间,阿姨、小娅自厦门来老家探望外婆,在河圈双板桥合影留念。表妹小娅聪慧纯真、活泼开朗可爱,不畏苦累,挑水做饭干事麻利,姨夫阿姨是大学校长教务处高干,可她一点也不娇气,印象深刻,至今还很怀念....."
这张照片是在天津检阅台前拍摄的。
以下是我们老郁家姐弟5人从童年到青少年时代的一些老照片。
看到照片,想起当年我们住在东马路马棚胡同时,常去离家不远的海河边,父亲给我们照相时,会非常认真的拍摄每一张照片,当然拍照用时相对要长。
大姐佩玲于1965.8.28.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号召,去河北省邢台永福庄插队落户。临行前拍摄。(当时小妹佩琪在老家宁波)
凡是有字的照片,都是父亲在照片背面对该照片的亲笔说明,本篇中是解释上面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65.8.22.照于津。是大姐下乡前,我们四姐弟合影留念。
这张照片因姥姥66.7.10.要回厦门。于66.7.6.到照相舘拍的合影留念。
我68年10月份分配进天津利华食品厂上班,大姐得知消息后,特意回津与我照了这张照片。
我要上班了,母亲非常高兴,陪我到劝业场买了一个上班用的可以带饭的手提包,和一个白色中号带盖的搪瓷杯,这个杯子我一直用到离开该厂。这趟我享受了家中唯一一次高待遇,母亲中午带我到中原公司附近的"八一三鸭子楼"去吃饭,记得剩歺正好倒入茶缸捎回家。
虽然父亲高工资,但父母一直很节俭,小时候从来没有给过我们零花钱,我们自己存的就是春节父母给的压岁钱。特殊情况需要时可以找我母亲要,所以我们也都习惯了,一切东西都由母亲给买好,父母也从来没有带我们下过饭舘。
因家中不贫困,我无忧无虑度过童年,小学时学习不错,但每年的评语都带着"贪玩"二字,因那时干什么、玩什么都想争先,自然都很下功夫,不用父母多操心。
我从小不关心同学家长赚多少钱,也不知父亲是高工资。即便填各种档案表格也未想过此问题。工作后第一次百分之40调资时,一次下班骑自行车与黄厂长同行,他问了我几个问题。问:"你父亲是资本家吗?"我说:"不是。"又问:"是经理吗?"我说:"不是"。之后,他说:"你父亲工资夠高的。"我没想到父亲的高工资,在社会上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当然父亲的高工资也影响了我那次长工资,但我也不记恨。因终究是百分之四十的人才可以长,有大部分人長不上。如果政策规定应该百分之百都可以长,而不给我長,那我肯定要找。以后在单位真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我也真找过厂里各领导人与公司,当时厂组织部领导人说劳资科后院着火了,因我干劳资,知道调资政策,经过努力把应得的半级工资(钱不多)找回来了,厂内有一部分人跟着受益了,我自然也不会去宣传。
这张是1970年佩珠与爸爸回老家过春节,在宁波拍的,回来后没几个月单位就让爸爸疏散了。
这张是72年春节佩珠回家过年拍的。
74.2.4.照于津。
这张是1965年8月份大姐下乡前,在天津女三中的光荣榜前照的。
当时我在女三中正上高一,知道大姐是班里学习委员,学习不错👍,可以上大学。己参加完高考,正在等待发榜通知时,学校来了上山下乡任务,大姐响应号召,放弃了学业下乡插队,当时母亲心里也很难受,但我曾听母亲跟我的小学同学的母亲(她有几个女儿下乡与母亲来诉苦)说,她害怕大姐去新疆,所以去了河北省邢台也就知足了。
我校高中生只走了2人,当时的下乡插队人员,对天津市有名额要求,在指定的学校完成初中、高中指定的名额。
WG中"天津女三中"更名为"红军中学"开始招收男生,我小弟勤生高中毕业于该校。
以下这两张是大姐下乡时的照片。第一张是在学校操场上,校领导正在开欢送会。
第二张:1965.8.28.母亲去火车站送我大姐时在车站拍摄,站在穿黑衣服的周校长后面的是我母亲。
当年小妹佩琪在老家时,我大姐己下乡,特別想念奶奶,在生产队请假去宁波看奶奶和佩琪。
于1967年3月份拍的这张与奶奶的分别合影照,也成为我大姐与奶奶的永别照,奶奶于70年去世。
大姐给我讲了一段她这次从宁波回邢台所经历的一段小故事。大姐第一次单独坐火车回宁波,在返回邢台时在宁波火车站,钱包被偷,内有钱、全国粮票、火车票。当时她找到列车员说明情况后,告之最多可到上海。后大姐又回宁波找我奶奶才得以解决。之后大姐接受教训,再也不用钱包了。
佩琪说:"这件事我还记得,当时觉得大姐刚走又回来了,非常高兴。我在老家时就希望家里来人,当来的人离开时,总有一种失落感,心里较难受。"
这张照片是67年3月大姐佩玲与小妹佩琪的合影,照于宁波。
这张照片是大姐郁佩玲与大姐夫李之桓1973年6月的结婚照。
这是大姐一九七三年6月结婚旅行,去宁波老家途中上海黄浦江留影。
这是大姐、大姐夫1973年6月旅行结婚去宁波时照的合影。当时佩琪在宁波老家,妈妈和外婆也都在。
大姐佩玲的两个女儿蓉蓉与敬敬的合影照。
这张照片是郁佩珍(我)与赵祥明1972年6月的结婚照。
这张照片是1972.6.13.从天津出发,到北京游了故宫、颐和园、香山、卧佛寺、碧云寺------等地。于1972.6.17.到太原结婚。
这张照片是1972.6.18.我们与公公太原晋祠游留影。
下面这两张照片是我们从太原回天津时顺便游了大同云岗石窟、八达岭长城 。
1974年小倩出生,母亲非常高兴。这是母亲见到的第一个隔辈人。
我们又到海河边照相来了。这是佩珠与我抱着小倩,于74年拍摄。
1979年春节回太原时,路过北京游十三陵时拍摄。
79年春节拍摄。(我的两个女儿小倩与莲莲小时候的合影照)
这是1978.1.1.大妹佩珠与大妹夫王刚的结婚照。
这是大妹佩珠抱着她的儿子大庆的合影照。
这是王郁庆孩童时代的艺术照。
这是小妹郁佩琪与小妹夫章新华的结婚照。他们于80年5月1日结婚。
这是章新华在杨村部队时,与菲律宾外宾的合影。
下面两张照片,83年8月照于水上公园。这张照片是霞霞小时候,倚着爸爸新华与爷爷的合影照。
这是小妹佩琪的公公抱着佩琪女儿霞霞与我父亲的合影照。佩琪感言:"83年8月份,我公公自宁波到天津,在北宁公园合影。当时单位没有分房,我住父母家,感谢🙏父母多年的支持。"
这张照片是83年8月底佩琪全家与公公的合影,照于大连三十里铺瓦房店教导处。
佩琪感言:"我公公一生勤劳朴实、正直、少言多干,自己虽没文化,但在70年代的老庙村,培养出两个高中生,为儿孙💦辛苦一辈子,无私奉献精神永存我心。"
82年佩琪一家,大连火车站留影的全家福。
这张照片于92年在东钱湖小普陀拍摄。照片 中有弟妹银清的家人:右前第三是素清,右后是大哥,左前是大姐,左二是翁家母亲,右三是大姐夫。
下面是佩琪多年来一直想说的话:"非常感谢🙏银清!在铁路不发达的92年,那时坐火车到上海火车站中转,在上海需10小时转签,哪像现在6小时高铁就到宁波。感谢🙏银清辛苦帮我带霞霞回老家,给银清、素清及翁家带来不少麻烦!也给霞霞童年带来乐趣回忆。翁家母亲一生任劳任怨,为人处事正直,是村干部。素清文化水平高,一手好字、一生勤俭持家、💦辛苦为章家培育两个大学人才。虽然银清的父母、大姐、大姐夫、二姐已去世,她们的优良家风与为人处事的高贵品格永存心间!以此留念……。"
佩琪后面所说的话也代表了我们郁家全体姐弟们的心愿和想说的话。
1986.2.6.(农历85年腊月二十八)小弟勤生结婚日,我们在勤生婚房拍照留念。
1989.2.7.(正月初二)勤生一家与我姥姥、我父母在家拍的全家福。
下面两张照片是1999.10.3.勤生全家国庆长虹公园游。
以前总觉得做个女人,漂亮很重要,后来成长了才发现,有品味和气质很重要,再长大一些觉得一生有个男人疼你很重要,直到后来才明白,一个女人,拥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独立的经济,精彩地活着很重要!如今又明白了,一个女人健康最重要。所以,女人一定要有五样东西:健健康康的身体,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刻进生命里的坚强。
致所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