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部 《魔鬼——完美谋杀》四十三 b
愤愤的自辩的江师，这一次，张了几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负责前来询问的张队，并没有放松。
“为什么不回答呢？”他再次面无表情地追问道：“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又无声咽了口唾沫，江师终于又开了口，不过声音变得小心了。
“我认为，嗯，可能已经有一点点醉了，嗯，仅仅是一点点啊，我一定要强调下，真的仅仅是一点点，绝对不至于到了引发心脏病，或者什么病的程度，这个我是可以绝对保证的。”
“噢，那江师你是凭什么来做这个保证呢？”
“因为后来老单一直都是好好的呀，甚至我都怀疑他是装醉的对不对？这我刚都说了是不是？这，这都是真的。”
张队也点了点头。
“是吧？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后来的单梦仁是怎么显示出好好的，又是怎么显示出仿佛装醉呢？”
“啊？我，我，对不起呀，两位警官，我怎么觉得你们像怀疑我似的？我跟你们说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
“或者说无论老单因为什么病出现了问题，那都跟我们喝酒没关系，因为，没喝多少，真的，我们没喝多少”
“——嗳，打住！不要反复强调这个了，是什么原因我们会给出结论的，现在就是来询问，问你什么，你就照实答就行了，不要说车轮话。”
“我没有说车轮话，我就是陈述事实，我们没有喝很多酒，绝对没有多到让人喝死的程度”
“——哎呀，”张队终于不耐烦地举起了手：“我再说一遍，死者是怎么死的我们警方一定会给结论的，如果跟酒精有关，那你再怎么解释什么没喝多也跑不了；如果无关，你不说也不会有人找你，你现在就照实把昨天的情况给说清楚就行，比如，你们的计划是到死者单梦仁家对质，并且你还要用喝酒的方法来找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去到死者家，对吧？”
“啊？我，呃，呃——是。”
“那么，郭小峰郭支队呢？他又该用什么理由呢？”
“他不用理由，”江师说，垂头丧气的脸上又再次露出了些许愤愤：“郭小峰直接过去就好了，因为老单之前又见不到他对不对？哼！苦活都分给了我！”
“噢——那这么说，其实这个约定就是你和郭支队之间的，而死者单梦仁本人并不知道？”
“啊？呃，呃——对，噢，不，呃，应该说至少开始不知道。”
“开始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呃——嗯，呃，可能就是我太不会演戏吧，”江师咂摸着说道，摸了摸自己的脸，愤愤的神情中又透出了委屈自怜：“反正等到了老单家后，那个老滑头就直腾腾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还说他醉的很，瞌睡，不太舒服等等吧，反正话里明显透着撵我，所以现在我觉得很有可能他那时已经觉察了。”
“噢，那这么说，你送死者回去后并没有立刻回来？”
“我怎么可能立刻回来？”江师又恼火地喊了起来：“我要等郭小峰来对不对？那我怎么能老单一说我就走？那前面不全白费了？！”
“噢——也是，那死者单梦仁既然这么说了，你又怎么回答的呢？”
“我，我肯定得找个理由嘛，所以我就说，嗯，我也有点犯酒劲儿了，而且可能饭吃少了，胃里有点不舒服。”
“噢，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我看到那茶几下面放着一大袋无糖黑芝麻糊，所以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可以说，我胃里不舒服啊，能不能冲一包喝喝缓缓呐？”
“噢——那您这么说了吗？”
“说了，而且，因为那会儿老单已经歪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我还是自己去厨房冲的，——嗳，你们干嘛突然这样点着头？”
正和同行互目致意的张队连忙又转了回来。
“噢，没什么，”他说，看着那又惊疑起来的脸，连忙又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原本的无表情：“我们就是明白了现场茶几上那碗黑芝麻糊的原因，原来是你冲的？呃，那，你吃了吗？”
“没有。”江师摇了摇头，依旧警惕地看着对面：“但，我声明啊，我就是从袋子里拿了一包然后用水冲开而已，那里面我可什么都没放，糖都没放，你们要发现什么，那也跟我无关，这我可以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呵，你为什么要对天发誓呢？我们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我，”
“——还有，江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冲好又不吃呢？”
“因为，因为我那不是装样子的吗？”
“是，我们知道你那是装样子，所以才问你为什么不吃呢？不吃不就装不成了吗？”
“噢，是，本来我是打算吃的，边吃边聊地拖时间，不过等我冲好端出来一看，姓单的已经在沙发上鼾声大作了，那我还吃给谁看呐？”
“噢——是这样？！呵，那你难道没喊喊他吗？”
“当然喊了，而且不光喊了，我还走过去晃了晃他呢。”
“噢？是吗？那结果呢？”
“结果没用啊，哼哼哧哧地就是不睁眼，咕哝着说瞌睡，哼！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老单是装的缘故。你瞌睡也不可能这样对不对？”
“为什么不能呢？喝多的人叫不醒不很正常？”
“啊，呃，呃，呃，”刚刚愤愤的江师又被噎住般地尬了一会儿，不过片刻，还是承认地点了点头：“当然，当然这其实也是正常的，但是，但是可能我肚子里有气吧？所以我就不愿这么想。”
“是吗？那你气什么呢？”
“气什么？你们说气什么？费那么大劲儿结果弄个这？这边装睡，那边郭小峰该来不来，把我一人撂在哪儿算什么？”
“把你一人撂在哪儿？”张队反问，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嗯，说到这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约的是几点？”
“两点前后。嗯，不过说是两点前后，但实际并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说我只能大约摸估到两点，因为结束吃饭的时间不可能精准，走回去也是这样，尽管很近，但老单人毕竟有点醉了，那步速就不好控制了对不对？所以约的意思就是确定个大概时间，更精确的，只能是他郭小峰在小区等着，看我们回来，然后他就跟上去”
“——噢——我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其实的约定是，郭支队在小区等着，看到你们回来，他就跟着上去？”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江师连忙点头：“所以我生气就为这个啊，你怎么说了不算呢？而且不仅这个不算，等我一看没招了，出去想再找找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可满小区加几个门走遍我都没见到他？那你这算怎么回事？而且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他都没给我个回音，那你们说，就算你们都是警察，是同行，就稍微公平一点地说一说，郭小峰这算什么？算不算涮我？”
算吗？
一直追问的张队又转脸看了看一起来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