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宅慌之年》

这几天真馋啊！想那王家的烧鸡，李家的泡馍，张家的饺子。要么到四川炒菜馆，给我上麻婆豆腐，宫爆腰花，水煮肉片，再来一大碗酸辣肚丝汤，吃着喝着，喝着吃着，酒足饭饱，找个地方晒太阳去。

想那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万木逢春。早上，我们一骨碌爬起来，在凉风习习的清晨，去做自由的事。街上的人，有赶着去上班的，有悠闲散心的，有锻炼身体的，有做买卖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经过了一夜，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像早起的鸟儿，急急地找食去。吃什么好呢？葱花大饼，油炸麻花，杨家蒸肉，李家包子，肉丸胡辣汤，恨不得一起端上来。

肚子招呼好了，红光满面了，回头去上班，见谁都亲。可现在不行啊！从大年三十开始就已经在关禁闭了。我们被大自然判了刑，惹上了难缠的官司，现在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壁思过了。看着太阳照射他的光芒，春天兴冲冲地跑来和我们打招呼，我们只能说对不起，不能出去，不能陪你，不能逛，不能浪，不能站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我们错了，做错了就要被惩罚，昨天可能还在自我膨胀，以为自己是王，像不知好歹的弼马温，敢跟天对抗，岂不知唵嘛呢叭咪吽，几个小字就能要了他的命。昨天可能把谁也不放在眼里，自以为是，人的皮囊里包裹着一颗无知的心，岂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昨天可能轻狂放纵，不知天高地厚，我行我素，唯我独尊。岂不知在自然的世界里，我们连蚂蚁也不是。我们总是把自己放在灿烂的阳光下，从不在阴影里找不是。其实，嗜血成性放在自己身上，没有哪一个动物能强过我们。下口的时候，谁的牙齿也没有忏悔？能吃的我们吃得一干二净，能喝的我们喝得一点不剩，甚至连它们的骨头也没有放过。我是人吗？从来也没有谁这样问过自己？

感谢冠状病毒，给我们张狂的人性泼了一盆冷水，感谢大自然的法力，让原本幸福的生活变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后悔了，只可惜躲也没处躲，藏也无处藏。我想问问那些伤天害理的人，偷猎的时候，想过它们也是妻离子散？吃肉的时候，想过它们也是死于非命？有谁替动物们想过，它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活的自由。我们人类太贪心，太自私，太伪善了，心里想的，嘴上说的，手里做的，从来都不一样。

我们眼里的自由是索取的自由，是剥夺的自由，是贪得无厌的自由，自然法则在利益面前可以随意践踏。有人做过统计，自人类诞生以来，从我们的嘴里，加速灭亡的动物何止千万？

如果把宇宙的历程也用一年的时间来计算，那么人类的历史在地球的整个生命里，存在也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换算到个体的人身上，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瞧瞧啊！简直太渺小了，我们连尘埃也不是。

然而，正是这群人，却做着毁灭地球的壮举。存在了几百上千万年的动物被我们消灭干净，积攒了几十亿年的自然资源被我们消耗殆尽。千疮百孔的地球，能源耗尽的母亲，我们一边喊着珍惜，一边却肆意妄为。谁也没有停止吮吸的舌头，争着，抢着，恨不得把地球都搬到自己家里去？

等犯错了，天灾人祸的时候，又坐下来哭哭啼啼，这是人类的通病。就像现在，我们藏在自己家里，恨那个吃蝙蝠的人，难道自己就那么干净吗？吃蝙蝠的人是有罪，那抓蝙蝠的人呢？杀蝙蝠的人呢？围着一群叫好的人呢？难道他们不是帮凶，难道我们不都是罪魁祸首的同类吗？那细菌是不长眼，但它们也绝不伤害无辜，冤有头债有主，报复总有它出气的时候。

就像自由从来都是有条件的，生活也都是在规矩中完成。我们是人，不是老虎狗熊，它们有它们的森林，我们有我们的土地，各自守着自己的规律，井水不犯河水。至于吃的，我们已经够残忍了，何必还要像它们那样茹毛饮血。那不是进步，而是退化。如果真那样做，我们回到森林里，让老虎狗熊进入城市，你觉得人类还有出路吗？

我越说越生气，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们连老鼠也不如，它们至少还有收敛的本性，从不在光天化日下张狂。可我们呢？逼的自然界走投无路了，还要斩尽杀绝。拿人的聪明跟动物们较量，真是太有出息了。

我只是做个比较，希望人们善待动物，保持自然平衡。说到这里，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对于生命来说，瘟疫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自然界里可怕的东西太多，而我们人类之所以进化到万物的顶端，就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在地球的世界里，好像有意为我们人类设计。似乎处处牵制，又似乎处处为我们着想，而我们也在每一次的灾难里，越挫越勇，不但学会了适应自然，也学会了改造自然，掌握自然，从而把握自己的命运。

宅慌之年，我坐下来反省，同时也提醒所有的你们，人不能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只有看清了自己的价值，我们才能活得从容，让生命生生不息。认清自己，在宇宙的世界里，人不过是万物生命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虽然我们现在做了地球的主人，但并不代表我们强大，可以为所欲为。即使在地球上，生命力顽强的比我们人类多的是，更不要说宇宙之中，未知的太空领域，也许连我们的地球也不过是一颗小星星。

好好宅在家里，武汉的病毒已经让中国警报四起，逃难的时候，也顺便想想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做错了什么，对的记住，错了就改。该停下就停下，该收手就收手，要不等灾难过后，你还是依然如故，那伤痕累累的中国不是白受罪了吗？

什么事都有结束，灾难也一样，战胜它是我们人类的天性。等一切恢复如初，到那时，你还想吃，还想喝，还想到太阳底下去，站在春光明媚的世界里，像鸟儿一样自由。要我说，你要是不改，不变，不洗心革面，继续还是那副蠢样子，那就别怪自然了。被淘汰，被毁灭，即使你逃过了劫难，那也是侥幸，留下你的命，是为了下一次的报复，我想那纯粹是在玩你而已。

我的话说完了，让我们一起给武汉加油，给中国加油，顺便也给自己加油。不怕困难的中国人，永远都是硬骨头，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们，敢于抗争，不屈不挠，这一点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