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长三角征文】叶慧||圆梦

编辑:周琛琛    审核:黄振义                  总第368期


圆梦
文/叶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女儿迷恋上了京剧。
追溯到她两岁之前吧!我家住在阜阳一中大院的平房里。我上班一忙,她是大院里逮着谁就跟谁走,最爱去的就是刘小燕大姨妈家。刘小燕是个黄梅戏迷,每次下班回来,去她家接女儿时,这一大一小不是正在听马兰的《女驸马》,就是在看杨俊的《孟姜女》。记得那时还是放碟片的。回来的路上,小姑娘总是拉着我的手,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咿咿呀呀唱着,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两岁以后搬出了大院,住上了楼房,就请我家二姐帮忙来带小孩。二姐是个地道道的豫剧迷。年轻时在农村宣传队待过,还登过台。在家乡那一圈儿,唱得还算小有名气。记得那时,我下班回来一进楼道,就能听到行腔酣畅,抑扬顿挫的豫剧唱腔,她从不顾忌影响到周围邻居。农村人大白天没有关门的习惯。二姐来到城里,照样不关门。一开嗓就忘我了,唱到动情之处,还做着舞台动作。每次回家我总能看到女儿跟在二姨后面,不是穿着我的长裙,就是穿着爸爸的长袖衫,像个小演员似的舞弄着。这一老一小,一高一矮,总有演不完的戏。每次都是我无情地打断她们,重重地关上门,唯恐邻居来找事儿,可巧的是,总也没有邻居来告状。我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了《花木兰从军》、《花打朝》、《穆桂英挂帅》、《打銮驾》……
后来女儿上学了,大姨妈家也没时间去了,二姨也不需要来了,可听戏的习惯她却延续下来了但爱上京剧,我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记得初中时我收拾她房间,枕边多了一本书——《梅兰芳》,再后来又一本———《中国戏曲简史》。我手机里她收藏的,也大都是京剧唱段。一有时间看电视,就是中央戏曲频道, 她从《空中剧院》到《九州大戏台》,再接着《名段欣赏》,一个接着一个的戏曲栏目,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这个专注劲儿用到学习上,考清华、北大那都不是事。
记得高中时,学校举行元旦联欢,她报的节目是:京剧唱段《贵妃醉酒》。选拔节目时,老师很诧异,有学生唱京剧,而且还有板有眼,就承诺这个节目一定上。老师让她回去找戏服,如果能够扮上,就更漂亮了!她回来兴冲冲地告诉我,让我帮忙找。我一见她那兴奋劲,就没好回绝。说实话,这几年下来,由最开始的被迫和她一起看戏曲频道,到现在不自觉地调到戏曲频道;由一开始对京剧的一无所知,到现在的西皮、二黄、七行七科、唱念做打四大名旦……也能略知一二。这些都是她见缝插针地对我进行的京剧知识普及。记得当时我就给我们学校的董老师打电话,请她帮忙借戏服、联系老师化妆,因为她在学校晚会上唱过京剧。董老师一听说我女儿爱好京剧,如获至宝。连声说:“好呀!好呀!让孩子放心练习唱,衣服、化妆包在我身上。阜阳这么大,戏服、化妆的还是能找到的。”她还说:“我们几个不行,平时都唱样板戏,对传统京剧我们不在行。我帮忙打听,会找到的,原来剧团的那些人应该有的。”见董老师爽快地答应下来,女儿喜不自胜。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开始跟着视频练习唱。以前还是遮遮掩掩地唱,因为他爸爸见她听戏很不耐烦,说:“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听什么戏!你退休了吗?”可我倒觉得:唱戏没什么不好,紧张的学习之余,放松心情,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次他没阻拦,还鼓励说:“好好准备,参加活动是应该的。”
元旦前一天中午,我见董老师还没给回电话,就按耐不住,拨打了她的电话。电话接通了,董老师不无惋惜地说:“这两天我能打听的都打听了,整个阜阳没有京剧戏服,更没有会画旦角妆容的。”哎呦———我一听灰心极了!这怎么跟女儿交代呀!明天就是元旦晚会了,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呀!女儿一听,心里也凉了半截。我说:“没关系,不扮上也可以唱呀!”她说:“那是对京剧的亵渎。”我也不大懂:京剧那么神圣吗?最后没办法改为在班级晚会上献唱《梨花颂》。晚会结束了,她唱《梨花颂》的视频被班主任老师发到学校群里。老师、学生纷纷点赞!

现在的京剧名家李胜素、于魁智是她的最爱。为此她拼命地学习,争取考上北京的大学,就是为了能坐在剧院里看上他俩的演出,圆自己的梦。去年她以总分650被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顺利录取,可到了学校,失望极了。学校偏僻,交通也不方便。去一趟市区,坐地铁要转好多次,时间花费也很长。明明知道他们有演出,但演出都是晚上,晚上看完演出,地铁又停运了,没办法回学校。她感叹说:原来梦想是这么可望而不可及呀!

今年暑假的一天,在家翻看手机时,无意中发现8月30号晚上,在昆山保利大剧院,有于魁智、李胜素的经典大戏——《龙凤呈祥》。一查,票还有,再一查,高铁也有,而且阜阳—昆山直通,两个多小时。她高兴地像发了疯一样,一米七几的大姑娘了,孩子一样,抱着手机,亲了又亲,喜极而泣,一直蹦着跳着,根本停不下来。我一边喊着:停——停——一边催她快买票,要不然票别卖完了。没想到:他爸爸这次那么慷慨,戏票、高铁票全包了,还承诺亲自陪女儿去听戏。我一边跟着高兴,一边感叹:安徽融入长三角,什么资源咱都可以享受到了!女儿也说:是呀!是呀!我在北京都没能实现的,回到阜阳却享受到了!真是太幸福了,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从我家到高铁站,几分钟的车程,坐上高铁两个多小时到昆山。爷俩下午出发,听完戏,晚上再回来都可以。我劝他们别慌着回来,既然去了,再到上海转转,昆山到上海坐高铁10多分钟,没想到爷俩一不留神把苏州也顺便给转了。因为从昆山到苏州,坐高铁也就几分钟。
回来后,女儿喜不自胜,神气地给我炫耀说:偶像见到了,名段欣赏了,长三角的盛景也都饱览了,这一趟我赚发了———是的 ,安徽融入长三角,安徽的孩子有啥爱好,都有发展的空间了。只要努力,啥梦都能圆满了!
个人简介:叶慧,北城小学教师,一个用爱照亮孩子天空的教育工作者,一个用文字描绘生活底色的文学爱好者,一个张开心灵的眼眸流连四季风景的简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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