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帆║青春终将散场——隆文中学毕业20周年祭
想起隆文中学求学的时光,慢慢的一个人迷离在了旧日风景,不知所向,不知所归。唯有彷徨、沉默、感伤回绕心头。离去的无可挽回,留下的也只有这满心眷恋。
落满双眼的尘埃,还能看到几分学生岁月的色彩。想起那段逐渐模糊的过往,心中又添几分伤感。那些原以为可以一辈子记住的事情,就在自认为记住的时候慢慢淡忘了。
——前言
整理房间时突然翻出一张老照片。仔细一看,是20年前的一张毕业照。看了许久我才看清每个人的模样,不经意间我居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很伤心……
看到照片那一刻我明白原来时光走的这么匆匆,仿佛在眨眼间一切就已经成为过去,原来当初不以为然的东西现在却变得那么有意义。原来长大后的我们已经失去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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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已经泛黄,伴随着照片上承载的岁月一起模糊。泪水缓缓打湿眼眸,时光燃尽回忆。照片里,有的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宇春、金子、政辉……我的兄弟,英年早逝的您们天堂安好!?彷徨、叹息、怀念,无奈攀上心头,瞬间倾覆了所有的思念。时光已经走远,留下的还有什么?
离歌一曲,作别了当时年少的时光,执笔而写,却写不出当时历幕。总是习惯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那曾经一起经历过的场景,那些再也无法拥抱的温暖;一幕幕、一片片闪过脑海。
小小的教室,小小的讲台,小小的课桌,小小的我们。
班长永远那么活泼,班花永远那么羞涩,我们一起上学和下课,一起学习和生活。一起成长,一起蜕变。
还记得那扇小小的窗,忘不掉那块小小的球场。一晃二十载,不知道球场旁的树是否已经长大,不知到操场中央的三叶草是否还在萌芽。
光影华年,剪影流殇。
谁还记得曾经一起唱的歌,谁还记得曾经一起犯的错。谁还记得曾经彼此的梦想,谁还记得当初你我许下的承诺。谁又该记得毕业那天谁哭过,也许许多人都像我一样记不起彼此的模样……
岁月悠悠,还没来得及回忆过往已成云烟,最后彼此只能相忘于江湖。
那些故事早已随往事落幕,时光不是钟,不会随分针有规则的跳动,那年的我们始终都会在时光里模糊。就算在某个地方相遇,遇见的也不是曾经的彼此。时光匆匆,那些年的故事终究不会被谁记住,所有的美好都会被岁月埋没,没有谁会遗憾我们从陌生走到熟悉,从熟悉又回到了陌生。
芳华逝去,一支笔写不出那些年我们青涩的时光,那些故事写到纸上也只是一些幼稚的怀旧文章。
那时的年少终于还是会黯淡。有些经历,总是在沉淀以后才会让人更加怀念。有些故事,总是在岁月里浮沉,直到我们都慢慢变老也不愿忘记他的美好……
淡忘的事情,模糊的人影;时间过得好快,快得让人不知所措便已天涯海角;如今,留在记忆里的,朦胧了的,唯有脑海里的那一层层淡影、流殇。
-2-
喜欢看那些描绘青春校园的电影,类如《左耳》、《那些年》……即使故事半真半假,却依旧感动得一塌糊涂。宁愿选择欺骗自己,相信世上还有这样深刻的故事,却也始终相信,那种青春年少早已经与自己无关。
有些同学过早的走了,却依旧舍不得删掉那些和他们有关的照片。寂寞孤单的时候,反反复复地看,笑容还没在嘴角泛开,却突然难过起来,因为那些同学,是多久以前拍的照片呢,他们在天国还好吗?手机,安静地躺着,回忆,却汹涌着。
翻开落满尘埃的毕业留念册,一页页不同的字迹带着同样的祝福跳跃在眼帘,不知怎么了,鼻子竟有点酸酸的。
依然记得初三时,隔壁班的同学张京欺负我,同桌思奎马上拿起凳子就站在我面前;依然记得,初二时,我和开建同桌,帮他抄写情书,悄悄的交给了前面的女生;也还记得,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猫公、政荣、金华、旺古、伟平、李沐、文聪、春山、景圣、伟桂、徐国、业古、相国、旅昌、萧锋、阿青……可就算任我记得,也注定只是记得,而我的兄弟们,如今漂泊在哪里,我又何曾知道?
转眼20年了,时光沿着鲜花残瓣铺就的玉阶流淌。这些年来,我换了很多工作,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记得,当初和兄弟们一起说过的话:有梦想,无论成败,终究是要靠双手去实现的。
而我却不知如今我的同学们,可还记得我们的那些青春年少。曾经的许多回忆,曾经的许多理想,如今都填满了记忆的忧伤,任我想去挽留,可挽留的机会都已经散成时光带给流年的嗟悼,随着一江春水流过好多年。
寂雨空城,折伞小巷。细雨的音符,在昔日的读书声里,支桨摇荡,吱吱呀呀的回声,回响在整片记忆的天空。寂寥的雨花,洒落在梅州城区的大街小巷,仿佛到处都是回忆的碎片。空旷的韵律,又跌荡起那个渐行渐远的学生岁月,折伞而行,只为寻找故人依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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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文中学的校园总是那么地清澈美丽,除了书籍,班级里的黑板报便是我们课余时间的主题,虽然知道没有多少人会看,但我们还是热衷于这份在别人眼里算不得什么的美差,常常商量着怎么排版才好看。春山、庆丰……还有我,包办了整个初二生涯的黑板报。
那时的同学们总喜欢一起爬山,喜欢一起在隆文圩镇上的四清路、丁字街、农民街……上奔跑,喜欢同一轮月光,喜欢同一首歌曲,喜欢留一样的长发,甚至喜欢穿同一样款式的校服,我们喜欢这样的目光,喜欢逛街时别人轻声地说:“看,那群隆中的昂秆子(客语:傻男孩)。”我们也不愤怒,总是以微笑作答。
20年后,我在朋友圈晒了那张毕业照片。刚去宰杀牛回来的新文在微信上回我说:那么快就20年了……。是啊,那么快!!
过年的时候,在祠堂遇到了景圣,他给我一个熊抱,久久不语。青春终将散场,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迈入中年,已经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大家都不容易。
20年来,同学们各奔西东,虽然我们班级不曾出大人物、大老板或者官员。但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着、奋斗着。同学中,有人开了小店,有人进了工厂,有人做了店员,有人回家种果树,有人当了警察,有人做了老师……每个人都在平凡的岗位上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晓红养的蜜蜂,蜂蜜永远是最甜的;思奎种的柚果,果实香甜、营养丰富,口味纯正;猫公是名厨师,每天为客人们做着香甜可口的菜肴;利勇开了个小家私店,努力着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伟锋开了个修车场,为过往的货运汽车修补轮胎;阿炳是个客车司机,每天将客人准时送达……
20年来,同学们都在努力着,带着自己开往梦想的征途,就这样努力着。怀着热情,枕着信念,不管有多少风雨也不惧前行,荆棘不是阻碍,当做是通往大道的考验,就那样,跌撞在青春的路上,笑和泪都写在脸上。
生活和工作交替来袭,常常被压得透不过气,当初的雄心壮志,毕业时的振振有词早被现实的利刃拔光了羽毛,磨光了棱角,渐渐地,学会了把泪水悄悄隐藏,微笑成了形式,语言需要钩织。
这些年,常迷失在追求与自我里,很多东西在不停改变,传呼机被手机代替,数码封冻了胶底,那些年我们学校的美女风采不再,那些年我们议论的帅哥也成了大肚皮,手机里的号码一个个多起来,那些熟记的号码却再也拨响不起。
很久很久,失了联系,住址变来变去,号码也换来换去,终于有一天,我们把彼此弄丢了,就像龙卷风刮过那般彻底,可有的记忆还是犹如雨洗过般的清晰。
青春是美好的,是青涩的,是酸酸的,是甜甜的,对于爱情我们可以伤感不已,对于友情,我们又可以缅怀几许?
那些走在一起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那些恋得浓郁的人,恋着恋着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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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轻轻地落下,拍湿了这个夜。寂寞的心,亦染了一股霉潮,慢慢地侵蚀着用灵魂守护的最后一道防线,把那早就束之高阁的往昔放了出来,唤醒了“回忆”这个让人感觉糟糕的词汇。
隆文中学毕业20年了,一直很想为之写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落笔。或许是词辞的匮乏和苍白,或许是优美的文字厌倦了我的忧伤,或许是无法敢肯定地去把过去填进字里行间;总之,再难像从前那样,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地,写就那一篇篇点缀着思想和故事的华章。
然而,仿佛有些东西在呼唤。最终我还是熄掉灯,斟上酒,在指间袅袅升起的青烟;一个个字,一个个标点符号,拍打着键盘,慢慢地将昨日忆愁拼凑起来。不用说,我这是在自寻苦楚。只是,有些东西的存在,会让人活得更有滋味,就像——那些年的学生岁月。
韶华已尽,满园落英。春天,迈着大步悄然而来。而我的青春,似乎却随着冬天而逃去。唯剩那思念如水,站在黑暗的一角,嘴角挂着嘲笑地望着我。它那狠狠的眼神,让我感到厌恶。但我知道,我无法对它施以任何的反抗。只能默默地让它摆布,对它唯唯诺诺,然后坦然地接受它给予的挫顿。
曾经,为梦而飞,像那鸿鹄,展翅碧空,无所畏惧。如今,岁月的磨砺,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或许,纵有不甘,亦只能学会用微笑去习惯。尔后,慢慢地从以往的激情退却出来,变得平淡平静,归还于真实而现实的生活。
多希望有一天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在一节课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还在教室里,老师的粉笔迎面而来砸到我的脸上,提醒我上课不要睡觉。我告诉同桌,说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同桌骂我白痴,叫我好好听课。我看着窗外的球场,阳光洒在脸上,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还充满希望。
……
如今,唯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隆文中学毕业20周年祭
【作者简介】周华景,常用笔名:周逸帆、萧登。广东省梅州市人,中共党员,文学爱好者。梅州市梅江区作家协会会员,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