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土改

当社会生产力水平由量变达到质变之刻,好听点儿,该社会的生产关系结构将随之调整,一部分人的生活水平和条件将得到长足发展提高。

那难听点儿呢?彼社会既有的土豪地主如不能很快适应,并适当调整,那么他们失去土地可能都算轻的。老地主被杀得血流成河曾是人类历史的普世常态。

生产力水平质变这种事情毕竟并不经常发生,所以穿插其间的是,当一个社会的生产关系由于问题长久积累而严重扭曲之时,该社会将自发调整以达到新的平衡。

不论是因为生产力质变导致社会螺旋发展中的剧烈上升,还是生产关系严重扭曲时的自我调整,变动或大或小,但伴随着新老地主变更的这个过程,其实就是俗称的土改。也就是土地所有权的改变。

在工业革命导致的全球“土改”大潮里,能成功越过土改这道门槛的地区或国家,基本可以实现兴旺发达。虽然拼命想越过,可天生腿脚太短,底气不足所以一直越不过的,其现状看看大多数亚非拉就行。

根本越不过,所以干脆不越,直接躺平的代表?回头看看印度三哥。

但那些能克服各种困难成功越过的国家,其所采用的姿势也各不相同。

通过土改将本国各种封建势力彻底铲除干净之后走上工业化道路的代表,绝对非法兰西莫属。整个过程的一个大高潮就是法兰西大革命。之所以称其为“一”大高潮,是因为,唉,这法国高卢人呀,热情一上来,高潮就一浪一浪的,根本挡不住,停不下。

法兰西全国人民,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真恶心,大家只好一齐上阵。从国王贵族、主教神父、土豪地主富裕户等拥有大量土地的开始,之后再加上五颜六色读过书有点儿知识的,撸过来、撸过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杀了好几轮,持续近百年。脑袋咔嚓咔嚓满街乱滚,惨烈空前绝后。

最后法国虽然完成土改,实现资本主义工业化,但呈现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的结果?总让人感觉哪儿有点儿不太对劲。

估计就如同想练葵花宝典的,非但没练成、还白白把自己去了势,法兰西高卢虽然还号称公鸡,却仅剩高扬脖子貌似威武。霸业从此远去,被自己之前暴打的反过来反复暴打。

同时期正在工业化的英国当然也同样面临自己国内的土改问题,并经历过著名的“羊吃人”的血腥和痛苦。

可跟高卢拉丁人一比,盎格鲁撒克逊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要论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盎格鲁撒克逊人高出高卢公鸡好几个脑袋。

不愿意失去自己领地和特权的英国国王和贵族肯定不会学法兰西高卢人树立的“从我干起”的傻乎乎的榜样。

国家搞土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多的公民过上好日子吗?条条大路通罗马,干嘛非要在自家里大家一个个都鸡皮蒜脸跟自己人过不去?

既然国内土改问题重重,那就内部矛盾外部解决,或者说大家心往一处拧,把矛盾转到外面去,去其他地方大刀阔斧。最后的结果证明,如此这般土改,对全国人民结果最佳。

对,盎格鲁撒克逊人搞的土改,那绝对配得上叫大刀阔斧。

可虽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手指并不一般齐。当年大英帝国四个亲儿子,美利坚,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虽然都通过差不多的总路线让自己的土改大获成功,各自的手段和力度还是颇有不同。

面对地主,美利坚和澳大利亚土改的套路如出一辙,都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胆敢阻挡的,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速战速决,没有半点儿含糊。手段最坚决,力度最猛烈。

而要说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土改,作为盎格鲁撒克逊一个分支的澳大利亚绝对遥遥领先,毫无疑义拔得头筹。管你大地主还是小地主,只要是地主,哪怕只是沾上点儿边,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死啦死啦地有。

号称美国第一的美利坚之所以败给澳大利亚一阵,原因很简单。美利坚建国之父早早提出人人平等,良心发现之时自然会在土改中对地主稍微手下留点儿情。野鸡不撒尿山沟里、飞鸟不拉屎的荒原上,美国人画出几块地,把地主集中起来,都住到那里去。

按好莱坞那个妖野的瘦骨大嘴戏子的说法,这就是:(在土改中)他们虽然失去了一切,但他们终于获得了自由。

不管怎么说,澳大利亚和美利坚的祖上当年土改时都是双枪并举,快刀斩乱麻。虽然没能将本土的地主100%全部铲除,残余的那几个却也再成不了什么气候,没留下太大的土改后遗症。前人栽树,现今儿孙当然可以舒舒服服树下乘凉,吃喝玩乐。

而现在被美国欺负来、欺负去的加拿大,和被澳大利亚当成偏僻乡下后花园的新西兰呢,虽然身体里也汩汩流淌着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血,可当年他们土改时却立场不够坚定,动手不够果决,其结果当然也就比澳大利亚和美利坚差了好几个级别。

现在看新西兰和加拿大的新闻,经常浮现的一大要点就是土著问题。也就是当年地主的后代、跟经过大规模土改之后占有他们土地的新地主之间的不可调和的无解矛盾。

没有办法,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土改肯定不可避免,而土改肯定要造成新老地主之间的矛盾激化。纵观人类社会历史,我尚未发现能谈笑间新老地主和和气气都能高高兴兴百分百满意完成的。

区别只在新地主手里有多少老地主要被彻底毁灭掉。别骂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土改太血腥,太不人道。土改不是请客吃饭,盎格鲁撒克逊人也是人,他们当然不可能例外。只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土改手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登峰造极而已。

有人称常公慈悲,用自己节约出的金银财宝和老地主搞土地置换完成土改。

首先,也不想想常公哪里节约出的那么多金银财宝。其次,日记里时不时总要随手写下几个“杀”的常公当年可是一手拍出几个光洋的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二二八式样勃朗宁手枪的:钱就这么多,是老老实实拿钱走人给老子让出地方,还是想跟老子玩娘西皮死磕?

一句话:土改从来不是小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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